怜娇奴,禁欲权臣夜夜宠(134)
裴砚知听她自称奴婢,以为她被自己吓到,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个案子是圣上亲自裁决的,你这样的话无异于质疑天子的公正,传出去会招惹祸端。”
穗和的心像扎了几百根芒刺一样难受,垂首道:“奴婢记下了。”
裴砚知默然一刻,说:“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
穗和这回没应声,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裴砚知身边算什么?
裴砚知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等你去了长公主的铺子,就是自由人了,到时候再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再决定要不要一直……跟着我。”
他这样为她着想,穗和却忍不住难过起来。
自己的未来,肯定是要给父亲翻案的,可大人对父亲的案子明显不愿提起。
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有一天,走上背道而驰的结局?
可她又是发自内心想跟在大人身边的。
这世间事,难道注定不能两全吗?
出了城,视野变得开阔,远山闲云,草木葱茏,风里裹挟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一切都是那样鲜活。
穗和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挑起一侧的帘子看得贪婪。
行了一程,前面的护卫来报,离驿站还有八十里,因着马车怕颠簸,走得不快,照现在的速度行走,天黑之前恐怕不能到达。
裴砚知听完,问穗和:“你会骑马吗?”
穗和摇摇头,说自己不会。
裴砚知想了想道:“我们要尽快赶到济宁,马车速度跟不上,不如我来教你骑马。”
“怎么教?”穗和顿时紧张起来。
裴砚知叫停了马车,吩咐阿信把他那匹御赐的汗血宝马牵过来,自己先行跨上马背,然后对穗和伸出手:“上来,坐在我前面,我来教你。”
众目睽睽之下,穗和的小脸刷一下红透了。
“这,这怕是不妥吧,让人知道,会不会说大人行为不端……”
“本官行为端不端,不是靠别人说的。”裴砚知的腰又往下探了探,手递到她眼前,“上来,再晚就要露宿荒野了。”
穗和无奈,只好红着脸抓住了他伸来的手,抬脚踩上马蹬。
裴砚知手臂用力一带,就将她拉了上来,放在自己身前。
随行的侍卫全都目视前方,没一个敢乱瞟的。
阿信阿义怕穗和尴尬,也没有盯着他们看。
饶是如此,当穗和的后背贴上裴砚知结实的胸膛时,还是忍不住脸热心跳,呼吸紊乱。
“坐好,看着前面。”裴砚知说道,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身防止她掉下马,一只手挽住缰绳,双腿夹住马腹,催马前行。
汗血宝马撒开四蹄向前奔去,穗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后背更紧地贴在裴砚知胸膛。
耳畔风声呼啸,吹得她头发和衣裙都飘扬起来,却吹不散脸上和心头的燥热。
而身后的人,依然稳如泰山,丝毫不因前面坐了一个女子而受到任何影响,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冷静地教她骑马的动作要领,像个尽职尽责,心无旁骛的老师。
穗和不禁又想到了父亲,父亲在教她和兄长读书时,就是这样的严肃而认真。
“大人,你真的好像我父亲。”穗和脱口而出。
裴砚知:“……”
她什么意思?
先是说要把他当父亲一样敬重,又说他很像她的父亲。
是怕自己对她有所企图,所以一次次用“父亲”来提醒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吗?
八岁而已,差很多吗?
还有,她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让她一直这样念念不忘,甚至难以释怀?
裴砚知略一沉思,索性问了出来:“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第118章 与大人同住一间房
穗和说出那句之后就后悔了。
从大人的表现来看,他对父亲没什么好感,甚至觉得父亲罪有应得。
如果这个时候,她把真实的身份告诉大人,很有可能会被大人厌弃。
可她还没拿到卖身契,还没有脱离裴景修的掌控,她现在真的不能说,要说也得等恢复自由以后再说。
就当她是自私吧,除了大人,她真的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她打定主意,对裴砚知说道:“我不记得父亲是什么人了,只是记忆里模糊的有些与父亲相处的片段,我还有个兄长,我也不记得他的情况了,有时梦里会梦到,醒来又都忘了。”
裴砚知听她说到梦,不禁想起她在梦里哭喊父亲兄长的情形。
她哭得那样伤心,竟是不记得的吗?
“那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和景修遇见的?”裴砚知又问,“你既然是被景修买来的,当初为什么告诉我你是重伤失忆被景修救回家的?”
穗和慌得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掩盖。
她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对裴景修撒谎,却没办法坦然地欺骗裴砚知。
于是她只能半真半假地说:“当初是裴景修让我那样说的,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买来的,后来宋小姐逼我承认我不是裴景修的妻子,我不得已才说了真话。
但我实际的情况比这个还要复杂,大人且再宽限几日,等我拿到卖身契的时候,就把一切都告诉大人,好吗?”
裴砚知低头看她。
为了方便说话,她拧着腰身侧脸对着自己,那双小鹿般的眼眸一半是依赖,一半是恳求,像是怕他生气,又像是怕被他抛弃。
裴砚知莫名地想起了自己幼年时捡的一只小猫,她的眼神,就跟当年那只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