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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王爷要弑夫(101)

作者: 磨叨叨石 阅读记录

“什么?”

“那个脑袋。”

“那轮廓和腐烂的五官勉强能辨认出是谢承阑,就算皇上存疑,还有那几个羽林卫作证,他应该是信了的。”

燕衡稍稍松了口气,觉得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他下床活动身骨,在屋里慢步转悠起来。

崔云璋跟着他,步步交代:“我瞧你这两天睡得沉,没将昴儿带回来,这会儿还在栖梧殿的。”

“暂时别接回来吧,等风头过去了再说。”燕衡忽然顿步,扭头看他,“谢家那边如何了?”

“号了两天丧,再有一天丧礼就结束了。派人去吊唁过了。”崔云璋低声道,“到底是失子之痛,国公夫人悲痛欲绝,这两天没怎么进食。太子妃也……唉。”

一年内接连丧夫丧弟,饶是一个正常人也受不住打击,何况谢稔禾还刚过弥月之期,听说这个消息后就一病不起,到现在人都还倒下的。

“让崔栖去给二人瞧瞧。”燕衡闭眼叹声,知道这非同寻常的打击实在突然,“心病医不了,待日头长了,再将事实告与。”

“王爷,”崔云璋盯他侧脸,抿唇微动,几番踌躇,“你这么做,他可领情?”

燕衡撑桌休息,低头看着自己双手手背,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而自顾自道:“山虎还没回来?”

“在均州安排了,但……”崔云璋一脸一言难尽,“有点棘手。”

燕衡满是无所谓地道:“有什么好棘手的,不听就打一棍绑起来闷老实了。”

“……”

就在这时,门扇猛地被推开,伴随一句粗粝不服的声音。

“闷他一棍子有什么用?绑起来又有什么用?!”山虎扭着眉毛嘴巴,怒冲冲闯进来,一叉腰一拍桌,“要我说,还是直接把手筋脚筋挑断了吧!”

燕衡抬眼,森森道:“你试试。”

“……”山虎脸色放缓,火气消了一半,一撇嘴,转为了委屈。

燕衡顺着凳子坐下,好心好意给他倒了杯茶水招待,一边推杯一边道:“说说吧,他干了些什么?”

山虎手背青筋凸起,握着杯身恨不得捏碎。他咬牙道:“把他安顿到红鸟山庄的第一天,他就嚷着要见你,坐在屋子门口嚷嚷了一晚上,我听了一晚上。”

然后第二天耳鸣了。

山虎掏掏耳朵:“我感觉现在都还不怎么好使。”

“……”

“第二天,我堵上了耳朵继续监视。他在院儿里安安分分练了一整天的刀。”山虎越想越气,猛地捶桌,“然后等晚上我困得不行要睡了,他跑来找我切磋,我不还手就只得被他按着打。”

然后手折了。

山虎扭了扭另一只手:“我感觉现在都还有点使不上力。”

“……”

“为了让他安分,第三天,我给他绑上了绳子。”山虎回忆道。

将谢承阑五花大绑固定在椅子上的时候,他还配合得不行,山虎都以为见鬼了。

山虎顶着个黑眼圈给椅子后多出的绳子打了个死结,然后起身拍拍手,绕到谢承阑跟前,歉声道:“四爷对不住了,你实在太能折磨人了。也别怪我卑鄙,我……实在是难以奉陪。不过王爷有令,你放心,我们不会动你。”

谢承阑不应声。

山虎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便,挠挠下巴,不解道:“其实我挺想不明白的,王爷为什么不杀你。”

杀了多好,少个祸害。他心想。

本来以为终于能睡个好觉了,结果谢承阑不知道怎么把绳子磨开了,大半夜反倒将与周公下棋的山虎手脚绑床上。

他还动作极轻,山虎都没意识到,就那样绑了整整一晚。将近清晨翻身时山虎才察觉出异样。

山虎解开护腕,撸起两边袖子,两手往前伸,露出手腕红痕到燕衡跟前。

他捏着拳头愤愤道:“看吧,到现在都还没消!”

“……”

山虎放下袖子,继续交代:“依照你的吩咐,咱们都好声好气地伺候着,一口一个四爷地叫着,他还是不领情。”

大概也因为前一晚山虎无意间透露的那句话,所以第四天,谢承阑正大光明地出了山庄大门。

不明不白糊涂账

那些看门的拦不住谢承阑,只得绷紧神经跟在他身后,把人围得水泄不通,却又不敢动手,生怕哪件都交不了差。

哪怕都这样了,他们还是把人跟丢了。

燕衡听到这些额角一跳,他从来不知道谢承阑这么能折磨人的。他一手握拳,一手支着头,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咬牙切声:“人呢?”

山虎哼哼两下,大手一挥:“放心,还在山庄。”

崔云璋目瞪口呆,眨巴眨巴眼,咂舌道:“怎么捉回去的?”

“没捉,他自己回来的。”山虎挠挠后脑勺,细细想来,“不知道上哪儿逮了个大鹅,给人家拔得个精光,就架在山庄门口烤上了。吃完闲得没事干在门口进进出出,兄弟们一晚上都跟着提心吊胆。”

燕衡松了口气,好歹是没出岔子。

崔云璋失望地叹了口气,悻悻道:“你那架势,我还以为你将人拿回来的呢。”

山虎由衷佩服道:“我要是压得住他,也不至于被拖着步子迟迟赶不回来了。”

“那你怎么回来的?你就这么离开了,”崔云璋“嘶”一声,实在好奇,言语里又有些不放心,“他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吧?”

“别提了。”山虎摆摆手,一副十分无语又唾弃的模样。

崔云璋整个人凑近,燕衡也跟着不自觉挪近几分耳朵。

山虎探头过去,神秘道:“我让白鹤不离身地看着,又调派了好些人手过去,最后给他下了蒙汗药,我这才走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