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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王爷要弑夫(134)

作者: 磨叨叨石 阅读记录

芹玉,莫芹玉,也就是莫夫人。

“暂时还不知情。”崔老四皱皱眉,“但总瞒着也不成。娘娘那边也不可能不告诉……”

“阿婧那边我去说。至于芹玉,能拖多久是多久。”崔生业乜一眼角落嗓子都哭哑的燕衡,没有丝毫同情,“事关崔氏命脉之兴,若是被她妇人之仁坏了事,你也别想好过。”

崔老四低眉道:“儿子明白。”

“我道他活不出来,不曾想竟能撑下来。”崔生业走前又瞥一眼角落的人,言语中听不出是鄙夷还是惋惜,“或是天意吧。也好,也好。”

那仅仅是噩梦的开端,后来的几年里,燕衡动不动就被关进那个禁闭室,成了常态。

那几年在禁闭室里就没有好过的日子,以至于后来,哪怕脱离了那样的环境,燕衡也不敢独自待在那种漆黑密闭的空间里。

不过到了王都后,他做过太多混账事了,燕吾不打不骂,苦口婆心教育一番后,也只是找个小黑屋将他关起来思过。

这恰巧撞上他的心结。

起初被关,燕衡要么躲在角落背靠两堵墙,要么抓着木门一拍就是一晚。睡不着,或者一睡着了就做噩梦,醒了后感受到周围的幽静更加害怕。

那时候燕衡想的是,这种惩罚还不如棍棒招呼来的实在。这样的折磨,他是在招架不住。

不过他也屡教不改。

燕衡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年的自己那么顽劣不堪。所以再后来,对于那样的密闭空间,他也习惯了,这才有了他府里的那个密室。

谢承阑默然良久才问:“她们……为什么打你?就因为放风筝?”

燕衡捡了其中的一些告诉谢承阑,原话是——“在吉州的那几年,某次和崔云璋他们一起上山放风筝。放完风筝回来,刚好从外来了一批客人。那些客人见不惯我的行为,就罚了我禁闭,然后还惹了一身的伤。”

燕衡没和盘托出,怎么听怎么不合理,怎么想怎么不合逻辑,所以谢承阑听完还糊里糊涂的。

燕衡信口胡诌:“在神玄山放的风筝,那山上供奉了个仙人神像,他们说我扰了仙人清修,得好好惩戒一番。”

“……”谢承阑才不信他的鬼话。就为这么个事,就算要罚,也不至于弄得满背伤,而且也轮不到那些所谓的客人来指手画脚吧?

好歹是大楚六皇子,那些人怎么敢的?

燕衡看出他表情里的不信和荒唐,笑道:“说我不听话,教不乖。”

“崔家的教导方式这么粗鲁的?”谢承阑不信。

燕衡语气尽是无所谓:“这有什么粗鲁不粗鲁的。一个孩子,想打就打了呗。”

谢承阑不同意了:“那你打过燕昴吗?”

燕衡仔细想想,“嘶”一声,道:“这倒没有。不过昴儿乖巧,不似我这般混账,也没有能让我想打的时候。”

“……”

谢承阑不置可否。他觉得,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下这种狠手,燕衡肯定还有事瞒着自己的。

他没着急追问,只是问:“那批人呢?什么来头?”

“我母妃。”燕衡停顿片刻,“我母妃的人。”

谢承阑以为是迟来找上崔婧他们的人,便也没多想什么。

南下路上,燕衡一行人不敢太引人注目,所以一路上都走得慢。

和启十三年,二月二十七,和启帝燕衢于乾武殿崩逝,追赠谥号孝弘。同年三月初五,孝弘帝之三子盛王燕晟,登基继位,改年号熙成。

熙成元年,和春暖阳。

春风一扫,绿意萌现,一辆破败马车携着寒风尾巴,自北入了均州。

燕衡和谢承阑的通缉令已经传遍整个大楚,均州城门口就贴着两张渐泛旧的纸张人像。

那破败马车入城时,守卫还掀帘看了看。

只见里面一个糙汉护卫,一个弱不禁风的白面公子,看起来像从远处求医的一对主仆。守卫拿着手里的画,来回比对,怎么看怎么不像,最后挥了挥手,让人过了。

燕衡心安理得地进了城。不得不说,那些个江湖手艺,确实能救命。若不是脸上一直贴着个皮囊闷得慌,他倒是不介意就这么戴一辈子。

均州城里,大街小巷都议论着新帝如何,新颁布的礼制律法制如何,以及那个篡位失败的元安王又如何不齿。

有人感叹,燕家怕是皇陵选址不好,踩了哪个仙人修地,这才接连出了两个逆贼。也有人说,那元安王从小就是个坏种,走上这条路也不奇怪。

反正人云亦云,最后都随着手里的茶水咽下去,转而又换了另外的话题。

方清河在茶楼里听了两耳朵,忍不住问对面的人:“你说,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对面的人一拍桌,气哼哼的,“反正我相信,王爷无罪!”

这把脸气得歪七八扭的,正是从吉州赶去接燕衡的山虎。

先前燕衡传了信,让他止步于均州。他便老老实实等了一段日子,还找到了同在均州的方清河。两人有事没事就来茶楼里坐坐,想着,说不定能套取什么有用的消息。

眼见山虎那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方清河默默叹了口气。显然他也是不信的。

山虎恶狠狠瞪一眼楼下聒噪的说书先生,一副恨不得当场掀桌的模样,横眉竖眼鄙夷道:“这厮怎么比红月楼的说得还难听。”

方清河:“……”

忽然,一道清朗慵懒的声音从隔间外传进来:“我还是觉得红月楼的那个更胜一筹。”

山虎一惊,回头只见两人撩帘进来,那便是随着声音后到的燕衡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