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读了我心声[重生](60)
所以秋寒依带秦岁安走的那一路根本就是幌子,但凡谢然多在那个屋里待一刻……
“先别说这些。”秦岁安此刻也站在另一侧催促,“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陆渝川收手,也瞧见了外头,趴在门缝上朝里偷看的几个兔崽子。
“春分,去给我把药铺左边第二格上层的那个青色小瓶子拿来。”
“哦,好的陆大夫!”
接着门边就是一阵慌乱,不去看谢然也知道,是春分小满他们堆的人墙倒了。
“好了。”谢然拉下衣袖抬眼向上:“我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个什么?”
秦岁安没答,陆渝川起身差点给了谢然一下,“我瞧你是不知道轻重。”
气呼呼的,再看秦岁安骂说:“你还护着他?你知不知道就是这样他才越发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谢然惊了,想起先前陆渝川说的那些赶忙要阻止。
结果这下秦岁安听出了毛病,一把按着他在椅子上:“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谢然挣扎,陆渝川这人就瞎说。
但秦岁安能不知道他?
回头连手都抓着了,就问:“你不心虚,你挣扎什么?”
让他说啊,听陆渝川有恃无恐的倒豆子,这人心病特大,还有,“会成瘾的这种东西,你但凡碰一下人可就废了!”
再等春分把瓶子拿回,陆渝川拿在手上,谢然都想不出又该如何反抗了。
“这些东西实际伤在根本,伤在筋脉,伤在脑子!”
“药劲上来的时候你还不明白,可药劲一旦退下去,每日每夜,每时每分,只动一下,你都会觉得如同针扎一般。”
“损伤不可逆,所以你从中招的那一刻起,从此以后你就不是人了。”
“狗才栓链子,所以你到底懂不懂啊?没有解药,还必须定期得到那东西的感觉?”
算了,陆渝川真是不想理会谢然这种明明危机还次次不把自己的性命当性命的兔崽子!
于是又将那叫春分拿了的药瓶拿给他,“按你说的,一开始那应该是一种强效迷香,吶,把这东西时刻放身上,下次万一觉着不对就放鼻子下头闻一闻,免得中招再,哎~”
陆渝川说着说着就又剩叹息,这可叫谢然没辙,心里只叫:“别叹了!”
你唉声叹气又是做什么?
秦岁安听了陆渝川那话当时谢然就不敢回头。
之后更是了,可怜他被带回府,到了静竹轩就突然不敢进家门。
“哎,少爷。”
如秋路过瞧见了,秦岁安只拉着谢然,也不说。
就那样静静看着他上前一步想逃跑。
“母亲叫我是吧?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没有啊。”如秋不明所以,反问:“都这么晚了,夫人怎会寻少爷?”
是嘛?谢然出去一下的身子又给拉力牵回,他回头,秦岁安眼里就一句,“去啊,没谁拦着你。”
我要他!
“少爷怎么怪怪的?”
谢然的背影凄凉又倔强,有种风中飘零小白花,一道闪电下来,哎呦,花骨朵炸了。
静竹轩的门关上,屋里的烛灯未燃,寒风吹过门框,打转了窗前的盆栽。
“我,我去点灯。”
谢然说罢几乎就要垫起脚,力求逃离低气压。
“谢书亦。”
秦岁安开口,便如谢然眼中的那道惊雷,将他整个人钉死在那,随后按住他的肩膀,“心病是怎么回事?”
谢然的脑子瞬时乱成一团,借口就是那样,想了千八百个以后,就要选择其中之一。
“你别跟我说是陆渝川夸大其词。”秦岁安看穿了他。
又或者说当心声完全暴露的时候,谢然这人口中所有看起来高明的谎言在秦岁安眼中都不堪一击。
“我不想你绞尽脑汁的去编排各种理由骗我。”
小妹既然没有事,秦家既然暂时没问题,黑暗中,秦岁安瞧着谢然闪烁的双眼,就那么定定看着,等他什么时候才能主动对上来。
可谢然只觉自己好像突然被人丢到大街上,曾经一切的遮挡伪装都在那一刻变的无所遁形。
怎么办?
谢然满脑子里的混沌以及那一刻的灵光,要和小安哥哥说系统的吗?
说书?
不对吧谢然,他怕不是以为你得了癔症,疯了!
秦岁安愣了一瞬,那是谢然的顾虑?系统?书?可他们都已经重来。
深吸一口气,秦岁安郑重许诺,“阿然,无论你说什么,只要你说了,我就一定信。”
真的吗?
谢然呆滞,回头,不可置信。
然后,委屈就变得无穷无尽。
抱着秦岁安哭,像是找到一个宣泄口。
在他十六岁初遇系统那一年,从来都认命的谢小公子头一次产生逆反心理。
他们都爱我。
他们不爱我。
他们对我怀揣着最大的善意。
他们也对我怀揣着最大的恶意。
三十年前白舟泽辞官返乡带走了火药矿脉的地图,但地脉特殊,于是惠文帝将信条留在传位秘诏中。
但太子没有登基,登基的是当时的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君临潇要白家交出矿脉,但白家人说不知矿脉下落,唯有一张地图,被锁在白家祖坟中。
可偏生其中机关,需一白家后人心头血,却这血中还必须混着牵丝引的剧毒才行。
如此说辞,但凡是个寻常人也知,要么消息不真,要么,当初设下这些条件的人就没打算再让这矿重见天日。
可是,当年的那些人对于这般荒诞的言论甚至没有多犹豫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