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读了我心声[重生](68)
“陛下。”顾慈几乎壮着胆子开口,“那,小世子那边?”
“砰——”
君临潇一手猛地拍向桌沿,巨大的响声震的在场诸人一惊。
“红颜祸水。”
君临潇那是万万没有想到呀,谢然喜欢秦岁安居然喜欢到了那个地步!
顾慈道:“陛下,但世子最后不是请罪,想来先前不过一时懵懂。”
“他如何无知?”帝王却不会这样觉得,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神中,是沉寂多年的气场。
“他打小聪慧,内秀于心藏拙于外,旁人服药,三日一吵,他却自七岁后,仿佛忘了这事般。”
顾慈闻言,已是冷汗直冒,万不得已只能接上一句:“世子忠孝,体恤圣上。”
“可这样忠孝的他。”君临潇面色冷沉,背靠着椅坐,终于缓缓转起了手中扳指,“今日,公然抗旨。”
若今后,矿脉真的交到谢然手中,他这把钥匙还能为皇室所用吗?
“顾慈。”君临潇闭了闭眼,下令:“三日后若没有结果,你去江南,重新接一个白家人入京。”
……
“谢兄。”宫外,出宫的马车上,棠溪从外掀开谢然的车,二话不说,钻了上来。
眼瞧谢然坐在最里面的车座上,双手死死的抠着掌心,见他上来,也只是点头。
眉宇间忧愁不展,直到车身缓缓驶离,棠溪轻叹,终于上前,“幸好你刚刚的反应快,认下这事也无妨,陛下不是还给了三日,事情还没有到不可转圜的余地。”
“我知道。”谢然这才缓缓抬头。
他终于明白半日前乐星竹,所谓的筹码,原来如此,只是……
棠溪愣了一瞬,恍然,“你在想这事为何如此得知?”
一千种,一万种,可偏偏就是在谢然最没有准备的时候得知,身边,最亲近,最喜爱,甚至最在乎的人的身世。
这叫棠溪抿唇,一时间无言,半晌,只得继续安慰,“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呢?谢兄,凡事要想开点。”
谢然沉默着,今日告假,他只想快点回家,因而叫了马夫,直接往城西而去。
一个时辰,足够外面的谣言满天飞,以大周百姓对外邦的不耻,谢然只能嘱咐棠溪先去秦家,然后自己遣人回府,通知母亲。
下了车马,穿过回廊,走过小道,城西巡防营要比刑部所在的衙门大得多。
再者如今多事之秋,从宫里传来的旨意就紧随其后。
是一道停职待审的圣旨,于是谢然一下车就几乎一路小跑,从前院,武场,箭台,再到……
掀开了那扇门帘,胸腔起伏着,一瞬也顾不上其他。
什么人在场,什么礼仪,什么名声。
本来,本来就是连命都可以重来的人啊!
做皇后?
“你跟我出来。”
秦岁安好好的呆在城西,可门外谢然突然出现,然后掀帘进门,二话不说,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向外。
这一幕,可是叫剩余一屋子的人都愣了。
“你干什么?陈阳不比其他人,只在春猎上见过谢然的他此刻再看,他对将军如此无礼,当即都要拔刀。
所幸被杨凌按住。
“等等,谢然。”秦岁安在初时的疑惑之后就停下脚步向后。
一手压在谢然的手背上,一边看着周边,杨凌会意,对着众人道:“我们先出去。”
“可是!”
景阳拍拍陈阳,“走吧。”
他们有话说。
直觉出了什么大事。
直觉,反正真要打的话,难道谢然打的过秦岁安吗?
于是脚步声渐远,终于,又只剩下两个人。
没有多少时间了,这种紧迫感却只在谢然心头。
“你这是怎么了?”秦岁安伸手,他感觉到了谢然的焦躁。
可人在焦躁不安时,心声乱到听不清。
直至下一刻,谢然忽的转身,没什么前奏,也没有任何预兆的咬上他的唇。
可以说是咬了,因为他的手在那一瞬间也是死死的扣住了秦岁安的后脑勺。
指缝间是柔软的发丝,可这个解除太不轻柔。
秦岁安震惊的睁大眼,有些难以反应的后退了半步,于是大腿后侧靠到桌沿。
后腰却突然被谢然扶住,牢牢固定在原地。
茫然占据了脑海,可谢然不说,连心头的想法都那样吝啬。
只有萦绕在鼻尖的呼吸,那样湿热的温度,谢然就是一时冲动上头了,等啃咬逐渐变的暧昧,他才很慢很慢的停了下来。
睁眼,秦岁安不知何时搭上了他的肩头,此刻,也努力维持着勉强还算顺畅的呼吸看他。
只是那双疑惑中还带着几分懵懂的眼神,那忽然间也似染上几分口脂的纯色却又好似勾起了谢然心底刚被压下的,另外一种冲动。
谢然低头,前额抵靠上他的左肩,这才声线沙哑的开口,“哥哥,你不是大周人?”
秦岁安闻言,就在那一瞬间心神皆震,于是他终于明白,谢然今日突然发疯似的冲进来,还有他刚刚……
“是啊,我不是大周人。”
秦岁安果断的承认了,指尖挑起谢然系在后头的那些头发,然后瞧着青丝一根根从手心垂落。
终究是什么都抓不住的。
大周的百姓都很排外,他们和楼兰之仇,不共戴天。
跟何况谢然本就皇亲贵胄,无论大周怎样,可所有人都不会接纳一个从楼兰回来的孽种。
这是秦岁安花了两生两世,好不容易抓到手的幸福。
明明,明明如果什么都不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谢然再次抬眼,询问:“那你会回楼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