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读了我心声[重生](69)
秦岁安怔愣,摇头:“那里又不接纳我。”
他的双亲早亡了,况且他当了那么多年大周将领,从小长在秦家,对于归属感,秦岁安只觉知道真相后的大周令他失望。
可楼兰,自小承受大周教育的他,那又怎么可能心向楼兰?
“我手上,可沾了许多楼兰将士的鲜血,我……”
“那如果有皇位呢?”谢然认真,毕竟他家真有皇位要继承。
秦岁安愣了又愣,摇头。
“那如果我想当皇后呢?”
谢然一眼看到秦岁安的眼底,哥哥的眼里全是他,当秦岁安被他这最后一个问题彻底问懵,甚至因此犹豫时,谢然笑了。
然后揉着秦岁安的脖子吧唧一口又亲在他脸侧,“我就知道。”
早就听说混血很不同,谢然从皇宫回来的一路想了很多,于是这会,秦岁安只觉热气升腾,一抹红便渐渐浮上耳根。
他偏头,对上谢然那带点水光的眸子,经不住他一字一句的消磨。
“哥哥,这么好看,是因为……西域美人吗?”
于是腿脚都有些发软,秦岁安终于肯定,谢然青天白日,不是跑来算账,居然是跑来吸人精魄?
……
宫里的旨意紧随其后,从孙公公手中接来锁链,谢然收好钥匙,三日,他求来了三日就三日。
所以即便杨凌他们再不解,谢然也还是迅速带着秦岁安回了一趟刑部。
留下陈阳,一拳头锤在巡防营大门外的台柱上。
杨凌侧目,拇指在腰间的刀柄上蹭了蹭,“好了,老大会平安无事的。”
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还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可陈阳却不那么觉的,盲目气愤,实在不忍。
“副将,你说我们是从哪回来的?”
北域啊!
北域疆土那样广,一连下去十四城。
陈阳红了眼,说的一旁的其余两人心头亦是一阵酸楚。
秦岁安如果十二岁就上了战场,他打了多少次仗?他杀了多少个人?
将军百战死,每一次上战场,谁人不是提着脑袋别在裤腰上?
“是啊。”景阳咬牙,他也不懂了。
军营纪律森严,没有逃兵,战场之上,哪一个将军不曾传达那样的信念?
谁敢后退?不用敌军!我今日在此,先他们一步取了尔等首级!
将士在沙场,没有退后的道理。
那么朝堂呢?
原来不真刀实枪的更加难。
原来怀疑这种东西,真的只需要一粒种子。
……
去刑部备案那是必须的,当然谢然已经请下圣旨,他可以不去,但他知道他不能不去。
见他再度往返棠溪是真又劝了几句,只是临别时还有些许的欲言又止。
谢然没想,便明白。
是这京中传言吧,问了一遍秦府。
“放心,秦姑娘和林夫人都尚且安好。”
就只今是第一日,往后再看。
京中百姓手上的烂菜叶子臭鸡蛋,样样皆非说着玩。
谢然点头说明白,只是如今这关,他们那是过也得过,不过,这关也摆在他们面前必须过了。
“只是棠兄。”临分别前,谢然蹲在刑部门口马车上向下:“还有件事需得劳烦你了。”
“你说。”棠溪道:“若有需要,赴汤蹈火。”
不知不觉,棠溪已经帮了他许多,谢然松气,无论如何,前世今生,棠溪似乎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帮我查一查,这个消息的来源从一开始是从谁嘴里传出?”
棠溪点头:“可以。”
“还有。”谢然想了又想,“慕生,帮我照看他两分。”
别死了,谢然还觉,这几件事中未尝不可有几分关联。
棠溪闻言目光闪了闪,然后再次坚定,“好的,谢兄你放心。”
再有这点委托,谢然也就不再多言。
马车一路咕噜咕噜,从城东回家,陆渝川的医馆又没开。
谢然放下车帘,一回头,还是将这事与秦岁安说。
“有三五日了吗?”
奇怪,秦岁安听完便移到马车边缘,掀开车帘向后看。
果然,他们这段时日已算频繁在京中走动,可是,有谁见过陆渝川。
“阿然。”秦岁安放下帘子向后看:“你最后一日见他是?”
谢然细想:“很久了。”
陆渝川总说他不保重自己。
可医馆人有那么多,就算暂时闭户好多日,春分,小满,前头的大夫,还有陆渝川满打满算总共也有四个人。
如果……
“京城里头可是不太平。”几乎同一时间,秦岁安和谢然一起想到了一个可能。
“金满楼!”
秋寒依。
秦岁安垂眼,“那日在荣亲王府,她提到了一个殿下。”
哪个殿下?当今圣上有着许多皇子。
“今日。”谢然将朝堂上的事逐一说明,“是君琪。”
拿着画卷出现,当然,他也可能无辜,只是从不显山露水的七殿下,在这件事上可就大大可疑了。
谢然懊恼,说到这里还自责的锤头,亏他白活一世,怎么这一世就那么的不同。
然后他捶脑袋的手就被一旁的秦岁安拿铁索勾住了。
没办法,现在这样,就算是谢然抬头,秦岁安也只能无奈笑笑。
然后谢然就翻身跪上车坐,一手拿起锁链,一手摸着钥匙,“我帮你解了。”
反正现在又没人,但秦岁安推手阻止他,将谢然拉下,坐在他身边,“别,小心隔墙有耳。”
没有必要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在被他人拿住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