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32)
他们倒是真有这方面的意思,想在家给谢虞琛立个神位。
无奈被许大郎及时发觉,拦住了他们。
但其实,王家兄弟并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最先起了类似念头的其实是拦住他们的许大郎本人。
许大郎虽然逢年过节也会去祭神,但心中多少存了些怀疑的念头。
毕竟每日祭拜祈祷的人有那么多,神怎么可能全部都听见?
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得怎么过。
直到遇见谢虞琛,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才真正品出点信仰神的味道来。
但偏偏他信仰的那个人却不让他信奉。
得知这件事的谢虞琛,却没有半点拥有了信徒的喜悦,一脸惊恐,大有一副许大郎敢供奉,他就敢自杀的样子。
他既然占了大巫的名头,自然也是专门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
这个时代的信仰和他了解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同,人们信仰天地,有天神和地神之说,而所谓“巫”则相当于天地之间的桥梁。
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活人不能供奉的说法。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大巫就是沟通天地的存在,既是人,也兼具神的特性。
因此,许大郎说要供奉谢虞琛,那便是实打实要给他建神龛,立神位的。
谢虞琛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他清早刚起床,正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往院子里走,一转身却看到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方桌。
香烛袅袅,上面赫然立着的是刻有他名字的神位。
旁边还有许多他看不懂的神秘图腾……
谢虞琛闭了闭眼,将脑海中的画面驱逐出去,只觉得若是这样他大概一步都不愿踏出卧房门了。
斩钉截铁地阻止了许大郎之后,见他仍有些不死心,谢虞琛深吸一口气,决心彻底打消许大郎这可怕的念头。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言辞恳切地从许大郎救下他开始说起,一直讲到现在生意红火的许家食肆。
不仅充分肯定了许大郎作为许家食肆的掌柜,在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并且还深刻强调了人主观能动性的重要价值……
总之就一个意思:许大郎你能有现在的生意,是因为你踏实可靠,吃苦耐劳,聪明能干,勤学好问。
就差把许大郎夸得天上地下独此一份了。
所以如果他非要感谢一个人的话,就供奉他自己吧!
这一段话彻底把许大郎给说懵了,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本想说若是没有谢郎,他即使再努力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但谢虞却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一样,立马说道:
“那你想想,如果碰到我的是钱家人,他们会救下我吗?”
许大郎想了想钱母和钱父的为人,缓缓摇头。
若是让那家人遇见谢郎,别说会不会救人,不把谢郎身上值钱的东西搜罗一遍装进自己口袋,就算他们良心发现。
“那若是他们学了做麦芽糖的手艺呢?能把生意做起来吗?”
许大郎又摇头。
当初蓬柳村的客舍生意那么火,偏偏就钱家人赚不到钱。
又懒惰还又爱贪小便宜,做什么生意都是做不成的。
“所以你看,即使他和你遇上同样的情况,事情也会因为每个人的秉性不同,而出现不同的结果。”
其实他这一套话已经近乎诡辩。毕竟若是没有谢虞琛,许大郎有可能还在为了生存苦苦挣扎,更不可能现在的成就。有了谢虞琛这个“因”,才会有许大郎后来的“果”,只能说二者缺一不可。
但谢虞琛的目的是打消给他立神位的念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这些话许大郎能明白多少,又能做到哪一步,还是要看他自己。
就像他教给村人的明明是同样的东西,但村里人家的酸菜生意,就是有做得比其他人都好的。
在这些“做得比其他人好”当中,王家肯定算是其中一个。
靠着从许大郎那里学来的腌菜手艺,再加上肯下功夫,王家这些时日赚了不少银钱。
清点过数额后,王家二郎便和爷娘兄弟商量,看要不要再往家里添几个腌菜的坛子。
他们家有地窖,萝卜芥菜放在地窖里一时半会儿坏不了,倒是不急。但谢郎说过这泡菜得在天冷时腌。若是天气回暖,酸菜便容易坏。
倒不如趁着天气合适多腌几坛。左右他们与县城中几家食铺签了合同,肯定不愁卖。
王家爷娘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同意了二郎的提议,让他领着两个弟弟到烧窑的地方购置菜坛子去了。
但到了地方,他们却意外遇上了一个不应该在这儿出现的人。
“二哥你看,那不是钱家大郎吗?他们怎么会在这儿?”王家三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的背影道。
“好像还真是。”王二郎定了定神,朝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钱大郎怎么会来这儿?”
不仅是王二郎,兄弟三个都有些疑惑。
“看方向像是从烧窑的那里出来的。”王家二郎念叨了一句,带着两个弟弟进了窑厂。
这间小陶窑开在蓬柳村往南十来里的一个村里。
他们村西头有座小山,山上的泥很适合用来烧陶,渐渐便发展起了烧陶的行当。附近村的人若是哪个缺陶锅陶盆了,都会到他们村来买。
谢虞琛要定做泡菜坛子的时候,许大郎也是来这儿找人烧的。
当时许大郎问了好几处烧窑的地方,人家都嫌那坛子做起来过于麻烦,什么陶檐、内盖外盖的,还要紧密严实,赚不了几个钱还平白耽误他们功夫。因此都拒绝了许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