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水母(7)
我茫然了。
茫然的被他拉着下楼梯。
手里无措地握着他递给我的水仙花,似乎在西方的文化里水仙花代表坚贞的爱情来着。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急切地想自己从来不曾知道过这些。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确定我没有跟他说过。
他把围巾摘下来围在我脖子上,专注地看着我,“你每次来都在图书馆。”
我真的怀疑我就是罗汨,难不成我出了什么事失忆了。
他的眼神真的很热切,我觉得我要融化了。
顶着莫大的压力跟他侃侃而谈。
放在我的角度,这种类型的男人显然是合胃口的。
但是……
后边就先不说了。
时泽的车是阿斯顿马丁one77。
我无奈笑了笑,这个世界的钱来得如此容易的吗,怎么有钱人这么多,我有钱就算了,别人也那么有钱。
显得我的上辈子那么平平无奇。
突然想起我老爸车库的车,似乎有一台柯尼塞格one:1,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钱人的世界啊。
时泽一边开车一边拉着我的手摩挲着。
车很惹眼,引擎的声音频频惹起路人回头。
”你后天去意大利吗?“
”嗯?“
”我和你一起过去。“
”为什么?“这是我的招牌问题。
”我们好久没见了。“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多久?“
”很久。“
车停在了一处别墅区。
我淡淡看着他的眼睛,等他说话。
他似乎了解了我的意思,给我开了车门,“你上次说不喜欢松露鱼子酱那些东西,这次带你来我家吃厨师做的,你会满意的。“
”这么自信?“我挑了挑眉。
我下了车。
柔柔也跟了上来。
我要爱上我的柔柔了。
进门一个醒目的哥特式吊灯。
整个建筑不论是装饰还是配色都有浓重的中世纪风格。
时泽拉着我走到餐厅,佣人训练有素,将备好的菜一一揭秘。
“味道确实不错,谢谢你。”那个鹅肝做的樱桃味道很特别。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谢了吧。”
我笑了,看着餐桌对面的他,“那应该说什么。”
他轻轻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一个合理的说法,但最后还是提了红酒杯起身朝我走来。
我笑得疑惑,挑眉问他。
他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在爵士的背景音乐中相得益彰。
轻轻碰了我放在桌上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在一边,伸出手邀请我。
我还是满脸疑惑,但是应了他的邀请,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他笼罩了我。
我淡淡开口,打破了一些暧昧的氛围,“为什么要和我去意大利。”
“我想你了。”
我可以感觉到这句话对他来说有点艰难,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谢谢。”我笑得不算离谱,毕竟气氛在这里,“你有你的学业,我有我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吧。”
“你不想我跟着你?”
这个时泽为什么嘴里全是空话。
“我们是什么关系?”自信的语气在这种时刻是必不可少的。
“我以为你看到我的消息,来英国看我是答应我的意思。”
“答应你什么?”
时泽没有回答,笑里带着一丝苦涩。
原来是恋人未满。
我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让人不忍心拒绝的眼睛,“时泽,你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失去你。”
“我没想到,你是来拒绝我的。”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我只是任他抱着。
“罗汨,你还年轻,我等你。”
“那你还要跟我去意大利吗吗?”
“要去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时泽,你竟然是这样的。”
“你喜欢吗?”他的声音在我耳边。
“喜欢个锤子。”
再遇山雪
马尔本萨机场。
坐了车去公司。
公司地址竟然跟自己前世公司的地址一样。
我一整个震惊,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自己的前世是真的存在的吗。
“罗总,专利案的原告律师想在开庭前见您。”
我上了电梯,看着地面的人越来越小,注意到柔柔换了称呼,“跟律师见就行。”
“对方说关键事项需要被告公司法人确认。”
我犹豫了一会,反应过来对方律师就是那个女人,万山雪,“嗯,安排时间吧。”
时泽送我到公司之后就回酒店了。
他确实很好,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那安排下午四点钟可以吗?”
“可以,先按这个时间约。”
处理了一天事情,一些是总经理拿不了主意需要我处理的,一些是挪威业务扩展文件的股东签字,开了几个会,差不多搞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中途柔柔发了消息给我,我没看到,应付那些老油条真累。
去洗手间洗了把手,镜子映出疲惫的面容,擦了手,看了眼手机,才想起万山雪的事情。
“她还在吗?”
柔柔秒回,“还在。”
“把人请到Osteria Conchetta,我开车五分钟过去。”
“小姐,那晚上七点才开。”
“那你问她喜欢吃什么,一会发地址,另外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没一会,柔柔发了消息过来,“Cactus Kitchen & Bar,万律师开车过去了,您直接下车库,我送您。”
我关了手机,打开水龙头洗手,那几个老头的手油腻腻的,怎么股东代表素质这么堪忧,终究是和前世差了点什么,前世的公司是我一手创立的,有天使投资人看中了我的能力,如今看到公司股权信息,一整个头大,好歹分红比例还算体面,没驳我这个创始人的面子,否则我撂挑子不干所有的上下游公司都要跟我走,只凭这几个股东估计也掀不起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