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外貌。
慕与潇当然不能让柳墨护,自己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她妈跟柳墨中间。
不让柳墨再跟柳墨小姨正面交锋,互相阴阳,鱼死网破。
果然,她妈紧皱眉头,不再关注柳墨,把目光转到她身上。
“慕与潇,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喊大名了都,事情严重。
慕与潇心里本能一紧,立即辩解:“妈,我没学。”
“没学!没学你这是无师自通啊?天才是吧。”
张萍没好气地损了句。
慕与潇真是苦命,柳墨差点没忍住笑。
“真不是,我不抽烟的。”
“不抽烟你叼着玩玩是吧。”
“是的。”
慕与潇诚实点头。
“就嘴硬!还叼着玩。”
张萍更气,这孩子现在撒谎不打草稿,被她当场抓包都咬死不说真话。
“你以为你现在塞口袋里,我就看不见了,烟就不是你的了是吧。你不抽烟,那烟还能是你从地上捡起来放嘴里的。”
是差不多一个意思。
慕与潇挨训都无所谓,当即松了口气,她妈能说这句话,就证明什么都没看见。
这烟不是从地上,是从柳墨嘴里捡起来的。
本来慕与潇很轻松就可以为自己辩解,让她妈搜身就是。
她没带包,身上几个口袋里烟盒、打火机一概没有,怎么可能是个烟鬼。
但她也想到,一旦她这边解释清楚,就等于把责任都推在柳墨身上了。
烟只能是柳墨的。
柳墨在她妈那里不仅抽烟,形象糟糕,还要背上带坏自己的罪名。
以后大家关系岂不是更差。
为了家庭的表面和谐,慕与潇把解释吞了下去。
不仅如此,她还担心柳墨一冲动说实话,于是快速认错。
”妈,我知道了,您别生气。我就是偶尔抽一支提提神,我肯定不上瘾,以后不会再抽了。我保证。”
“烟盒跟打火机给我!”
张萍摊手。
慕与潇真不想撒谎,但是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说。
“这是最后一根,烟盒已经扔掉了。我平时喜欢用火柴点,火柴盒也扔掉了。不信你搜。”
“你倒是扔得干干净净,说明都没少碰!”
“就抽过一包,第一包,也是最后一包了。”
她撒谎水平不高明。
张萍恨铁不成钢,顾不上还有外人在,就忍不住发火。
“你天天跟妈妈说忙,到处出差,没空接电话、视频。现在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说的工作啊?
你在这里跟人家坐着,吹风抽烟聊聊闲天,就算工作了?”
她生气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想到几天前,她还问过慕与潇,是不是跟柳墨没联系了。
慕与潇当时回得信誓旦旦,说几年没联系。
这才几天,被她看见跟人家在逛公园。
平时还不知道撒了多少谎!
慕与潇认真解释:“妈妈,工作跟出差都是真的,没骗你。我这次就是负责采访柳墨,陪她回来采风,她是书法家嘛。”
“就你一个跟书法家回来?”
“不只我们俩,我同事也一起。安如,我经常提,你去我那玩时也见过的。她才去洗手间了,一会就回来。”
“不信你问柳墨,我们刚刚还在聊采访的事。”
她向柳墨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她稍微帮帮自己,别让自己以后无家可归。
柳墨看她可怜,想到这可怜里有自己的功劳,顺手就帮了。
“是,小姨,您先消消气。与潇这次负责采访我的事,我们也是见面前才知道。
绍城毕竟是我的故乡,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昨天晚上才到。今天想着出来,做做户外采访,刚巧就遇到你了。”
张萍听完,说不清是更好受一些还是更不好受,柳墨现在跟个明星一样,还要潇潇追在后面去采访她。
她悄悄叹了口气,估计潇潇也不情愿捧着人家,工作安排压在身上,还指不定怎么受气呢。
她心疼起自己女儿。
但抬眼看到她那一头橙毛,血压跟火气又腾地上来了。
“好,回来为工作就算了,不跟我说就不说吧。你头发又是作的哪门子怪!这一头怎么想起来染出来的,像什么样子。
给别人看到了,还真当你要做模特上镜呢,怪不得你大舅说你哗众取宠! 那天我看照片就像你,得亏你大舅妈没认出来,否则我不活了。”
意料之中的挨训,慕与潇在社死之后,心中没起半点波澜。很多事情她心中有数就行,旁人的误解并无杀伤力。
她只是不放心地观察了下她妈的脸色,很生气但体格强健,面色红润,最近又胖了点。
那就骂吧,不碍事。
柳墨忍了一会,看到慕与潇站姿乖巧,一言不发,由着她妈指着鼻子骂,心底浓浓的不开心漫上来。
开口说:“小姨,潇潇已经不是中学生了,她已经工作这么多年,有自己的生活。就算她想抽烟、染发、交朋友,也是她的自由。”
张萍反驳,“作为她妈,我指出她的问题、教育我家孩子,也是我的自由。”
“是,您有您的自由,但在公共场所教育孩子不是好习惯。她正在工作状态里,您打断我们的工作进度,把自己的女儿劈头盖脸一顿训,目的是什么呢?”
“是想让我看到,一个27岁还在自己妈妈面前唯唯诺诺的乖孩子吗?
是想让我怀疑她有没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以及,要我向她的上司反应,今天我们的采访计划没有完成,是因为她在公园挨她妈妈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