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豢养者:The Fucking Blue Beard(10)
他是狗还是猫吗?为什么每次次都是对他说这种话,他难道连一句道歉、一颗真心都不配拥有吗?
难道,只因为他是Ω所以就活该处在这社会中的最下层吗?
难道,他不是一个应当具有感情的人吗?
「你要忍耐。」、「你要乖。」、「你要听话。」
那些暂时养着他的地方,对海特洛廓米尔说的开头都不出这几句,结尾也都一样。
「这样才会有人要。」
他需要做到这么多才会有人要他吗?他如果只是他不行吗?如果只是海特洛廓米尔不行吗?
砰通、砰通、砰通砰通砰通砰通。
心脏在海特洛廓米尔失神时猛得加速,新的一波发情素从后颈的腺体往全身输送,海特洛廓米尔连忙伸手盖住后颈,在用绷带扎好的伤口下,有燃的标记,也有蓝胡子鲜血淋漓的齿痕。
浓郁的蜜蜂香气从他压得死紧的指缝间扩散开来,血液一股脑的往下体集中。
双腿间原先一直处在疲软状态的性器瞬间胀痛起来。
「等等……」
海特洛廓米尔双膝一软,靠在俱乐部长廊那绘有曼陀罗的墙上,费力的在喘息与剧烈的心跳间挤出话语。
绑着长辫的人停下脚步但没回头,他声音冰冷举止也冷淡,替海特洛廓米尔更衣和包扎伤口时更像具没有感情的机械。
被唤作「吴老板」的人,有着苍白的肤色与稜角分明轮廓,最令海特洛廓米尔恐惧的是那墨色的双眼。
那里头似乎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包罗其中。
「我有点……不舒服。」海特洛廓米尔压着后颈,难耐的呻吟从嘴里溢出。
这副发情期的身躯,不用说容易被诱发反应的α,就连β在面对发情的Ω时也会略微动摇,然而那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从吴老板身上,海特洛廓米尔只感受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氛围,甚至还带着一丝威压感,那是只有同性之间才能隐约察觉到的、言语难以描述的信息。
这种状况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是对方打了强效抑制剂,以致他将α的威吓信息素混淆成了与他同性的威压;二则,那男人是Ω。
「蓝胡子先生已经替你准备好房间了,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语毕,那人继续向前走,海特洛廓米尔也只能踉踉跄跄地跟在后头。
吴老板的身上散发着浓厚的焙茶气味,随着往前迈出的每一步越发浓烈,茶味盈满海特洛廓米尔鼻腔,他几乎可以在舌尖上品尝到那份独特的苦涩。
信息素会透漏散发对象此刻的情绪,而吴老板的信息素里头饱含着悲伤以及深沉的痛苦。
海特洛廓米尔开口欲言时,他们拐过一个弯,来到了一条看似无止境的昏暗长廊。
「进去待着,时间到会有人来带你。」
吴老板拉开廊侧某间独立包厢的门,把海特洛廓米尔推进去,从外头锁上后便离开了。
「等等!别走啊!至少告诉我燃是不是还活着!」
海特洛廓米尔扑向门板,但不管他怎么搥怎么扭动门把,回应他的仍是死寂。
他将头用力抵在铺着红绒布的门板上,逼自己专心于眼前的处境而不是那股逼人发疯的欲火。
照蓝胡子那种暧昧不明的说法,燃应该没死只被他们囚禁在某处。
他被蓝胡子底下那群α带来的时候,在那间令人发指的办公室中嗅到了一缕淡淡的肉桂气味,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如果不是长时间在那边,不可能会有可供辨识的信息素残留,通常信息素几天就会消散,但长时间出现在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会沾染上那人的气味,就像外套上会沾着主人的味道一样。
燃曾经长时间在那间房中。
他要想办法出去然后找到燃,带燃回家。
海特洛廓米尔强打起精神环视四周。
这间绯红色的包厢被人刻意营造出昏暗暧昧的氛围,包厢内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插在墙上烛架内的金色蜡烛。
他站直了颤颤巍巍的身躯,就着微弱的烛光开始在不大的包厢内走动。
包厢四面的墙上,挂满了各形各色的按摩棒以及更多看起来很不妙的东西。
海特洛廓米尔曾听人家提过,俱乐部中都会备有像这样的房间,这种地方有个引人遐想的名称:游戏室。
海特洛廓米尔咬紧牙关拖着发疼的身子,离开令他感到作恶的墙面走向房间的另一侧,试图寻找任何可以帮助他逃脱的东西。
汗水湿透了他的蜜金色的乱发,涌起的潮热仍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象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奇痒,不论他怎么用力都挠不到。
越是努力的想要冷静下来,发情的反应越明显,但他知道这种状态下要是顺从本性只会让处境更加不妙。
海特洛廓米尔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狂躁的身体平静下来。
突然他发现在「道具墙」正对面的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洞中还隐约透着光。
海特洛廓米尔象是看见救命稻草般踉跄地扑了过去。
在那越发滚烫的脑子中,他没想过要怎么从那么小的洞出去,只是盲目的朝有光的地方靠近。
「啊!」
甫贴上洞孔他便发出惊呼。海特洛廓米尔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因为他贴得极近试图看出去的小孔中有一双眼正贪婪的盯着他。
那一双充满野兽般情欲的可怕双眼,将海特洛廓米尔努力拼凑的理智击溃了。
海特洛廓米尔退到离洞孔最远的角落,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从臀缝间流出来的汁液将黑色西装裤染上了层晶亮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