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豢养者:The Fucking Blue Beard(40)
「什么是拳击?」小米抱着狗布偶仰头看着他。
「就是把坏人全部打倒的比赛喔!」法兰克斯塔开心揉了一把身旁小家伙的金发。
「感觉好厉害啊!」小米整个人扑到他身上,那股浓郁的蜂蜜香令他心旷神怡。「PAPA说好了,下次记得带我去看拳击赛喔!
那是种不带欲望、纯粹爱着的一份情感,法兰克斯塔爱这个总是让他饿着肚子,痛苦万分的浑小子,爱得连心脏都疼了。
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好啊,PAPA答应你,下次一定带你看,你这得人疼的小东西!」
「吃饭啦!」
吴的声音从帐篷那端传来,法兰克斯塔分神向吴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吴到底是αβ还是Ω了,反正吴就是他法兰克斯塔的。
他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都在身边了,他又求什么?
法兰克斯塔抱着小米,起身走到充当餐桌的纸箱。
吴将鸡腿给了贪吃的小家伙,白饭和大部分的菜给了外出工作的人,最后一点点鱼干和切成细碎的萝卜丝给了自己。
透过街灯,法兰克斯塔清楚看见吴端着碗的手,简直瘦成了连三岁小儿都能轻易折断的火柴。
当大家端起碗由小米喊着那声「我要开动啰!」之际,法兰克斯塔将自己碗中的白米拨了一半过去。
米饭落下的瞬间,梦中的场景一转,他置身于湍急的河水中。
肮水夹带着不知名的秽物填满了他的口鼻。
这转变来得太突然,法兰克斯塔根本无力招架,只能随着水流失速的打转,而怀中紧拥的孩子,边哭边呛咳着喝下更多脏水,小小的手始终没放开那只该死的狗布偶。
法兰克斯塔费尽力气试着游向岸边,但无奈暴雨过后的溪水如猛兽般狂乱,浊浪一波又一将他们往深渊拖去。
「PAPA!PAPA!」
那声撕裂心魂的尖叫声,永远留在了法兰克斯塔的耳膜。
法兰克斯塔将小米高高举起,让那孩子踩着他的肩膀,努力在漫过口鼻的激流中稳住身子向前划水。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手也痠麻的几乎失去知觉,珍贵的气体不断从鼻腔溢出,但仍奋力在一波波浪涛中死命的踢水,当最后一串气体溢出时,法兰克斯塔仍踢着水……
十四、要怪就怪我一无是处吧(中下)(H)
「地狱到了。」
盖瑞冷冰冰的嗓音将他从水底拉起,蓝胡子顿了一秒才睁开眼睛。
一秒。
他记得被从河中捞起起,吴说他死了一秒然后又活过来,但法兰克斯塔觉得自己死了不只一秒。
因为从那天起,绯红淑女让他死了一百万次又一百万次。
「你要跟我一起下地狱吗?」
蓝胡子睁开眼之际,法兰克斯塔那傻得无药可救的男人,连同那条河一起消失了。
「从没听过这种要求。」盖瑞仍是冷冷的语调,但眼中带着笑意的光芒再度出卖了他。
「你这闷骚的人怎么当上律师的啊?」蓝胡子直接在副驾脱下病袍,换上盖瑞递来的干净套装。
「我很感谢您在事务所时的恩情,但我得提醒您,您不能说另一个人闷骚,这构成公然侮辱。」
「啊?你认识我多久了?要我真的要公然侮辱,就不是这样了。」蓝胡子放下穿到一半的长裤,满脸受辱看向盖瑞。
「也是。」盖瑞这次明显的笑了出来。
蓝胡子还在当打手的那些年,事务所里来了一个看起来就是小孩子的家伙,他说他要来应征打手。
这种随手可抛的替代品,事务所老板向来来者不拒。
应征成功后,上头要他带小鬼一起行动,但法兰克斯塔实在没那个时间和心情带这个架打得十分差劲又爱嘴砲挑衅人、又没用的Ω的小鬼。
更何况,这种见血工作不是连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应该做的,所以每次干架他就让那小家伙躲去一旁,反正老板也是看结果。
「盖瑞,去旁边玩沙吧。」是那时他最常对那小子说的一句话。
谁知道这个没用只会嘴砲的穷小子,日后会变成k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律师。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公然侮辱。」
蓝胡子伸手越过仪表板,往那看起来也是改装过的方向盘中央用力按去。
极具穿透力且连续不绝的响亮喇叭声,切开了环绕于警属周遭特有的肃杀沉静。
看着蜂拥到车边拍窗的警员,盖瑞从容地就着后照镜,调整已经端正到不行的领带。
「要去地狱你只管去,剩下的我会负责打理好,记得别玩得太开心啊。」
随着动作陡然坺升的薄荷信息素,竟使人产生一种明显被威吓的感受。
「喔,亲爱的盖瑞,去旁边玩沙啦。」蓝胡子舔了舔犬齿露出灿笑,以掌抹过一头蓝黑的短发。
两个人拉开车门步入一片喧闹与混乱中。
※
狭小的审讯室不流通的空气中,仍残留着Ω发情素的气味。
虽然看见突然闯进来的他,渡鸦脸上仍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扑克脸,但蓝胡子注意到渡鸦冷白的肤上沁出一层薄汗,眼眶下的黑眼圈也更深了,胯间的家伙更是不容忽视的将身黑色的西装裤绷出了线条。
蓝胡子嗅了嗅空气,不意外地察觉那是股由水果酒香,以及比强烈的化学药剂味道杂揉而成的气味。
吴的味道。
「我家吴老板受您照顾了啊?」
蓝胡子的金眼眸扫过被铐在铁桌上的吴,总是将自己藏的很好的吴,此刻双手被手铐练在铁桌上,一看见他试图起身却又力竭的倒了回去,漆黑双眼盈满了令人不忍卒睹的痛苦,从歪斜衣领下露出的苍白颈子,依稀可见红紫色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