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122)
大师兄比他预想中强太多。
那股灵压压下来, 他几乎要调动全身的灵力,才能抵住, 不被压倒。
上次体会到这种压迫感, 还是十年前在孝古林,师尊为救他使出的那招白凤照雪。那时他站在法阵外围,尚被压得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单靠剑术与灵力,他连三成胜算都没有,他必须想出别的法子。
江了眼底蒙上一层暗色。
“这娃娃这次可讨不着好咯。”
观武台上, 五长老唏嘘地摇头,他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地望向常少祖:“三长老,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常少祖尾音上扬, 他垂下眼,吹了吹手里的暖玉杯, 腾起的白雾掩住眼中不悦:“我想看看这次是谁编排的,诚心找我不快?”
“……哎!这可不是我干的。”
五长老说完立即噤了声,一扭头就看到邵大宗主笑得一脸春风和煦,他忙附耳过去:“没准儿是宗主干的,你看,就他笑得最开心。”
邵庭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茶水还未送进嘴里,突然哗啦一声,被什么东西砸得粉碎,茶水全洒在了腿上。
紧接着,他感受到一股凉飕飕的视线从旁边射来,邵庭一扭头,对上常少祖刀子似的目光,反应过来后,笑了笑。
“这就生气了?我只是有些好奇,听说你下了个注,”邵庭颇为无辜地耸了耸肩,说:“你难道不好奇自己会不会赢?”
常少祖:“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邵庭眉梢一挑,不置可否。
“下注?”
五长老好奇心上来,瞅了眼摆着张臭脸的常少祖,又悄悄凑到邵庭耳边:“他赌谁赢?”
“你觉得谁赢?”
五长老摇头:“大玥已经蝉联两届第一了,无论是灵力,招式,还是经验,这小娃娃跟他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我看悬啊。”
邵庭点头,摩挲着下巴:“是啊,我也好奇常少祖哪来的自信……”
结界内,江了又一次被他打得跪倒在地,头发有些散乱,显出几分狼狈。他始终与大钥保持着较为安全的距离,似乎有些畏手畏脚。
几个回合下来,大钥连气息都没乱,他扭头看了眼观武台的方向,道:“师尊在看,别给他丢人。”
江了抬手抹了一下嘴角:“还没结束呢。”
他话音未落,找准大钥因放松警惕而露出的破绽,如箭矢般骤然飞射出去,速度是先前的数倍有余。
大钥眼底终于浮上正色,他躲闪不过,抬剑去挡,剑尖与剑身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两道灵力互不相让,几乎将结界都映成白色。
忽然,剑身发出了卡吧两声脆响,其上渐渐浮现出裂纹。
剑身承受不住灵力与剑尖的压力,断裂之时,江了剑尖突然偏了几分,紧擦着大钥的脸刺了下去,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大钥神色未变,抓住他的手腕,剑柄猛击在他小臂麻筋上,江了手一抖,剑柄也脱手掉落。
搏斗之间,江了脚尖勾住剑柄,往上一踢,稳稳接住,再次后撤拉开距离。
大钥摇头:“手下留情可赢不了我,你的剑尖对准的该是我的眼睛,不是脸。”
“谨记师兄教诲。”
江了一改攻势,转守为攻,手中长剑如黑蛇般嘶嘶破风,速度快得只看得见残影。
大钥尽管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应对起来却极有章法,从容不迫,最终在他再次朝他左眼刺来时,右手一抬,灵力化作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
“当——”
剑气吹起两人的发丝,白色的发带在脑后交叉飞舞。
大钥望进他的眼底,道:“还有,同一个招式,不要用两次。”
他说着,指尖灵力涌动,不知何时,那坚硬的长剑变成一条软鞭,已悄悄缠上他的剑刃。
江了咧唇一笑:“这可不是同一个招式。”
他话音落下时,大钥忽然感到眼前一花,手上力道一松。
江了趁机,学着他的动作,剑尖陡然一转,扯住那条软鞭,剑柄猛击在他手臂麻筋上。
大钥察觉出不对,猛然后撤数丈,软鞭也随之消失。
不过几个呼吸间,他眼前已昏花一片,手脚开始泛酸发软,连江了的身影都看不清。
此时,脸上一道温热顺着下颌滴落,那是江了在他脸上划破的一道血口。
然而,落在衣摆上的血,却是黑色的。
大钥脑海中猛然划过方才江了跪地时,手抹过嘴角的动作。
那时他便觉出一丝不对,他以为他是在擦血,但他并未伤他肺腑,何至吐血?
原来是……蛇毒。
就连后面剑尖偏的那几分,都是故意设计好的。
转守为攻,看似是听了他的话,其实是为了刺激他灵力运转,加速血液流动,让蛇毒尽快蔓延。
而现在。
江了提剑竖于面前,薄唇翕动,脚下灵阵一圈一圈往外蔓延,道道白芒如丝如缕自他握剑之处缠绕而上,涌动的灵力吹起他散落的发丝。
江了并没有乘胜追击,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剑法不及于他,定会被他躲开,索性列出灵阵,蓄力一击。
邵庭不禁抚掌:“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你藏着掖着的那个半妖徒弟,”五长老看向常少祖,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哈哈哈哈,这娃娃跟你学的罢,精得哟!”
常少祖水都被他拍洒了,他并没有多开心,毕竟左右都是他的徒弟,无论谁输了,少的都是净方阁的名额。
邵庭:“不过对付大钥,还是差了点儿,他可还没使那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