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181)
江了:[怎么不走了?]
江不宜拍掉手上土渍:“有点儿奇怪,我居然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是常少祖拿走了吗?不对,常少祖应该还没找到这儿来。
泥土越来越潮湿,凶兽的臭味儿也越来越浓,他明明没走错。
江不宜压下心中疑虑,继续往前走,接连穿过又有三四个这样的腔室之后,凶兽臭味儿大得几乎要他捂住鼻子才能往前,洞壁及地面也出现了凶兽盘踞的痕迹,或是爪痕,或是脚印,抑或是污秽浊物。
奇怪的是,他走在凶兽巢穴中,竟一头凶兽都没遇到。
江不宜一直走到焰天剑所在的中心腔室,他在洞口稍一站,看到洞中情形,锋锐的眉眼一下子就压了下来。
当年踞守于焰天剑旁边,寸步不离的万年虺兽,连同插于地缝之中的焰天剑,统统消失不见,地面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恍若凭空消失一般。
江了也觉出不对:[你说的剑呢?]
江不宜掩住口鼻,往腔室中心走去,眸中一抹阴狠一闪而逝:“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到。”
不是常少祖。
趁常少祖破开封印偷溜进来的,不止他和江了,还有别人。
且不说大饶岛结界重重,若非专设的传送法阵,外面苍蝇飞不进来,里面蚊子飞不出去,单是在常少祖及众仙君眼皮子底下不露出马脚,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还悄无声息拔走了焰天剑。
江不宜走到原插有焰天剑的地缝前蹲下,眼尖地发现一条黑线,混在泥土中,他原以为是头发,却不料黑线竟兀自扭动起来。
江不宜墨眸微眯,刚欲捏起来细看,身后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收回手,起身朝后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黑洞之中,冒出了一颗颗硕大的蛇头,一双双血红的蛇眸,正虎视眈眈盯着他,脖颈鳞片充满攻击性地张开。
江不宜神情未变,掌心赤红灵力越聚越多,轻轻一甩,化为一把长剑:“看来是把我当成拔剑的人了。”
似是感受到与焰天剑相似的灵力波动,凶兽蛇眸中浮出几分迷茫。
但江不宜已毫不犹豫挥剑,赤红剑气凌厉至极,面前洞壁直接崩溃倒塌,三只血淋淋的蛇头竟直接被这剑气削了下来。
凶兽受到惊吓,齐齐露出獠牙,从洞穴中鱼贯而出,露出坚硬而肥大的蜥蜴身子。
[是虺兽!]
江了眼睛亮起来,可看到洞穴中源源不断爬出的虺兽,又不住心惊:[好多!怎么这么多!]
“一群杂碎罢了。”
没了首领,再多的凶兽,在江不宜眼中也不过是臭鱼烂虾。
凶兽如潮水般涌来,江不宜却淡然极了,迈开长腿不疾不徐朝洞壁走去,破碎的血红衣摆随他步伐漾开层层涟漪。
在一头比他还高上几尺的虺兽扑咬上来那刻,他双足一顿,身子腾空跃起,瞬间拔高数丈,轻飘飘落在了蛇头之上。
他抬起右臂,张开五指,手中长剑化作丝线又缝合,竟幻化成一张足足有大半个洞穴高的血盆大口,口中密密麻麻满是钢钉般的长牙。
江不宜右臂一挥,那血盆大口竟如活了般,猛地朝凶兽撕咬过去,一口就吞下了将近半数的凶兽。
不过片刻,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凶兽,只余满地泥泞黑血,横飞肉沫。
江了甚至能听到骨骼被嚼碎的声响,他整个人几乎被这血腥残暴的打法镇住,一声不吭,连呼吸都一再放轻。
这就是曾灭了天衍剑宗上下满门的魔头……吗?
江了不知想到什么,眸色渐渐暗下来,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江不宜身上难免溅上腥臭的兽血,他低头嫌弃地看了眼,可衣服本就破烂,再臭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他瞥见灵环上也沾了血,拿起来在身上寻了块儿干净地儿,蹲下来,反复擦拭干净。
刚要起身时,背后突然又传来轻微的异响。
江不宜还未抬起头,忽然感到右臂一紧,整个人被拽得往右侧偏去,撞入一个充斥着兰花香与香甜血味儿的怀抱。
他余光瞥见地上洒落的虺兽毒液,再一抬头,看到常少祖挥剑将那只从他背后袭来的虺兽,砍成两半。
耳畔响起江了兴奋的声音:[是师尊!师尊来救我了!]
江不宜心中冷笑,真等着他来救,江了到现在至少要死两次了。
“为师来晚了……”
常少祖抱着他的手臂隐隐发抖,他抚摸着他的头发,耳朵,脸颊,将他从怀中捞起,却在对上他眼眸时,温柔的声线猛然一转:“怎么是你?”
江不宜勾唇一笑:“怎么,师尊,是我你就不救了?”
“江了呢?!”
常少祖一把推开他,不知是想到什么,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血色全无。
江不宜被推倒在地上,又满不在乎地拍拍屁股爬起来,笑道:“干嘛露出这副表情?搞得好像你真的很在乎这壳子里到底是谁一样。”
“江了到底怎么样了?!”
江不宜对上他眸底毫不掩饰的担忧,嘴角骤然压了下去:“江了死了。”
真相
常少祖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江了急得恨不得从识海中跳出来:[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没事!我只要休息一会儿又能活蹦乱跳了!你快告诉师尊啊!!]
常少祖吞咽了一下, 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垂下了眼,声音干哑:“……怎么可能?”
“束尘仙君神机妙算, 难道不是早就料到了?”
江不宜唇角讥讽的弧度越扬越高,眼珠血丝仿佛蜘蛛织出的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