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194)
来人也像被吓了一跳,手上力道蓦地一松,低头对上常少祖眼睛那刻,竟是着急忙慌地先挥灭了油灯。
常少祖眼前一黑,只看到了来人轮廓,一时也没认清到底是江了还是江不宜……无所谓,都是畜牲。
那畜牲见他醒了就要跑,动作快得跟兔子似的,眨眼功夫就爬上窗户要往下跳。
“等……水……咳咳咳!”
常少祖嗓子干得冒烟儿,一说话就忍不住咳,一咳就牵扯到伤处,浑身都震得发疼,他收着咳的力道,偏偏喉咙的痒劲儿又止不住,憋得他脸通红,泪都流了出来。
他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大手将他扶起来,湿润温热的杯沿贴在了他唇上。
常少祖猛喝了一大口,瞪大了眼睛,又猛地全吐出来,挥落了暖玉杯:“你想烫死我!!”
那畜牲被水洒了满身也没说话,急忙又翻开茶盏倒了杯凉水递到他嘴边。
常少祖喝了好几杯才缓过劲儿来。
“滚罢。”
他舒服些了又躺回去,没再多看他一眼,也没追究到底是谁,他刚睡醒脑子还不太灵光,分不出太多精力去生气。
常少祖方才被烫了舌头,现在依旧麻酥酥的,他不自觉半张着唇,露出一点舌尖在外面。
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都没听到翻窗户的动静,正纳闷儿时,忽然被轻轻钳住了两颊。
常少祖一激灵,刚要挣扎,却感到轻轻的凉凉的气流在舌尖拂过。
那畜牲竟是在给他吹舌头,这让常少祖感到有些别扭,印象里,这种动作往往发生在小孩儿身上,因为贪吃烫到了嘴,阿娘就一行说着安抚的话,一行给孩子吹舌头。
这畜牲算个什么东西?把他折腾没了半条命,又偷偷跑来献殷勤了?
今夜没有月亮,常少祖睁开眼,哪怕是凑得这么近,他看着也只是黑乎乎的一团,勉强能分出眼睛鼻子嘴。
常少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不丁一巴掌扇在了人脸上,力道大得将他半边身子都扇歪过去。
“我叫你滚,没听见吗?”
这巴掌无论是扇在谁脸上都不亏。
反正真相已经捅出来了,常少祖也再没顾虑,不过是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情况总不会比在崖底更差。
大概是牢底那一遭让他忍痛阈值提高了不少,常少祖一巴掌下去怎么也觉得不够疼,他揪住他的衣领,又是一巴掌迭在方才的位置。
他嘴里漫出血腥味儿,可还觉远远不够解气,举起手又要扇下去时,手腕蓦地被攥住。
常少祖同他对上眼睛,依旧是模糊不清,他却从他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和粗重的呼吸中感觉到了他压抑的怒气,常少祖几乎瞬间就认清面前人是谁了。
他拧起的眉几乎立刻舒展,高高挑起:“哦,趁着我昏迷不醒,你也要来分一杯羹?”
江不宜没说话,常少祖却听到他呼吸一滞,扣在他手腕上的力道更重几分。
常少祖僵持的手臂放松,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你手里可攥着我把柄,这么委屈自己干什么?你想做就做,我还能拒绝你不成?”
他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每个字都尖酸刻薄得像小刀子似的往人身上扎。
“我要现在做呢?”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江不宜分明知道他说话就是这个德行,他就是在故意激怒他,却还是被气得浑身发抖。
江不宜非要跟他比比谁先服软谁先认输似的,在他话落那刻,真就捞起他的腰将他翻了个面,双手反剪压在背后,抬高了他的腰。
他都把他分开了,常少祖还真就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
衣摆向下卷曲滑落,露出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好肉,满是淤青和齿痕。
江不宜面对着他惨不忍睹的伤口,再看向他又臭又硬跟个顽固不化的石头似的脸,恨得牙都要咬碎了,眼眶都泛起红。
“常少祖!!!”
江不宜气得脸颊肌肉都在发抖。
“你他妈要嘴硬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自己底下烂成什么样子!他屁都不懂你也不懂吗,你就这么纵着他……”
他看着那伤口,哽住了般,红着眼说不出话来,匆匆低下头在乾坤袋中翻找着什么。
常少祖偏过头,冷嗤一声,道:“说得好像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发起情来不都一样。”
江不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跟你吵。”
他嗓音低涩发哑,常少祖觉得自己听错了……他居然听到了江不宜轻轻吸鼻子的声音?
戒备
常少祖听到他拿出什么东西放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动作熟稔地压住他的腿弯。湿热的柔软覆盖在伤处,由伤口外沿轻轻打着转往里。
常少祖脊背几乎瞬间僵直紧绷, 扬起脖颈,悚然道:“你做什么!”
“让你放松啊。”
“这样放松?”
江不宜不情不愿抬起眼, 声音有些闷闷的, 像被被子罩住了一样:“你想怎么样?伤口都肿在一起了一碰就流血,药都涂不进去,几天了还不好……只能这样。”
江不宜说着说着,声音又矮下去, 他又哽住了似的, 吸了吸鼻子,再没多说什么, 低下头继续。
常少祖也不是乐意受罪的人,知道他只是为了上药后, 也再没说刻薄的话。
伤口温热中带着酥麻的刺痛, 常少祖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放松身体配合。干裂紧绷的土壤在润雨的浇灌下渐渐松软打开。
上药前的准备做的还算顺利,常少祖脸色却越来越白,肩颈绷起又放松,放松又绷起, 膝盖往前蹭了蹭,几番欲言又止,止又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