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242)
待江了睡着后,常少祖从他怀里摸出被偷走的令牌,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儿,仔细收入腰间。
临走之前,他又给江了仔细掖了掖被角,往炭盆中填了些炭火,才关门离开。
常少祖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似的,该吃吃该睡睡,从不在江了面前提一个字,江了偷了令牌更不敢提,那夜的记忆几乎要被时间冲淡。
直到一天夜里,常少祖醒来,看到江不宜坐在他的床头,淡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
见他醒了,江不宜目光下敛,长长的睫毛微扫下来,眸色漆黑。
“那晚你为什么会去藏书阁?”
常少祖盯着床顶,似是好久才想起来,他打着哈欠翻身朝里:“有同心锁啊,江了一陷入危险我就能感知到……”
江不宜抓着他肩膀,咚一声把人掰正按在床上:“在净方阁江了灵识被入侵多日你感知不到,到了藏书阁刚一陷入幻象你就能感知到了?”
这一下不轻,常少祖扫了眼肩上深陷的五指,看向他:“你是在质问我吗?”
江不宜指尖紧了紧,一根根松开:“我是想听你说实话。”
“你听不出来我不想说吗?”常少祖低头,拽平肩上被抓出的褶皱。
江不宜被噎得说不出话,深吸一口气:“是不想说,还是不想跟我说?”
常少祖看了他一眼,推开他,一言不发翻身下床。
他跂上鞋子站起来还没迈出一步,突然一个踉跄,江不宜眼疾手快托住了他,受惊道:“你怎么了?”
常少祖看向小腿,皱了下眉,没推开他,手扶着膝盖站起:“腿睡麻了而已。”
江不宜托着他回床边坐下:“你是想要什么,拿东西吗,我帮你拿。”
“我想喝水。”
水有些烫,常少祖两手捧着,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喝得很慢,江不宜半蹲在地上一下下给他揉腿,几次抬头想说什么,看到常少祖那不冷不热的脸,又咽回去。
“这次你没有给我。”常少祖放下暖玉杯,指尖弹了一下床头空空的琉璃瓶,当一声脆响,打破平静。
江不宜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以为那是两人和好前的交易,可上次他们分明已有了肌肤之亲,交易便也不作数了。
但江不宜没同他争论,左右不过一点血,他想要给他便是,但他依旧不解:“你要我这么多血干什么?”
“嗯……做研究。”常少祖身体后仰,手撑着床面。
“研究什么?”
“研究……毒蛇会不会被毒蛇的毒毒死啊。”
常少祖语气坦然,江不宜分不出真假,可哪怕是伴侣最细微程度的敷衍和欺瞒,都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放下常少祖踩在他大腿上的腿,坐到床边:“哪用这么麻烦,你要真想知道跟我说,我自己咬自己一口不就好?”
“……”
“咬这儿没问题罢?”
虽说这话却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江不宜挽起袖子,结实的小臂上,微微凸起几条血管,他全不怕后果似的,低头就咬。
常少祖一言不发,却在他獠牙刺破肌肤时,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不嫌麻烦。”
“……”
两颗血珠凝聚,滑下,江不宜看着常少祖,脸色很难看:“常少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容易敷衍?”
真假
“哟, 大半夜的这么热闹。”
人未至声先至,暗流涌动的气氛被打破,江不宜一抬头, 看到几乎夜色融为一体的邵大宗主。
他来净方阁竟跟回自己家似的,门都不敲, 就这么抬脚一踢, 揣着手,大剌剌走了进来。
江不宜皱起眉,身子下意识朝常少祖身边倾斜,五指抓住他的手腕, 低声道:“大半夜他来找你干嘛?”
常少祖挣了挣, 没挣开:“正事儿。”
“谁家正事儿大半夜来谈??”
江不宜越抓越紧,常少祖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一边儿去。”
江不宜还想说什么, 可对上常少祖警告的眼神,终是忍了回去, 只执拗地抓着他不松手。
常少祖站起来他也站起来, 常少祖往左走他也往左走,常少祖走桌子跟前坐下,他手往人脖子上一搭就要坐人腿上,结果被人一把推了个趔趄,把邵庭都给看笑了。
他意味不明道:“抓这么紧,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 怕你师尊飞走吗?”
江不宜火直往心里拱,心道,干你屁事儿, 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
他烦得要死,眼珠却下意识去瞥常少祖的脸色, 常少祖盯着他抓着的手没说话。
“……”
江不宜最终不情不愿,手指一根根松开了。
那只皓白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泛红的指痕,常少祖不动声色抽回搭在了腿上。
两人谈的无非是公事,江不宜听不明白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桌上手撑着脸,桌下大腿却跟人紧贴着。
鼻尖绕着常少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掺着一丝邵庭身上的异香,江不宜感到莫名的心安,烛火噼啪燃去大半,他撑着的手放下,趴在了桌上。
他眼睛闭了半闭,就要睡着时,忽然发觉谈话声消失了,两人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
“无妨。”常少祖声音轻轻的。
江不宜听到常少祖站起来,似是拿了什么东西又回来,停在了他身后,江不宜微蜷的手指紧了紧,刚欲睁眼,紧接着什么温暖厚实的东西盖在了他身上。
江不宜大脑发懵。
常少祖已经坐了回去,交谈声较先前低了些:“出了点儿岔子,我去时才发现令牌叫人偷走了,”他扫了身旁人一眼:“不过问题不大,已经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