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277)
江不宜心脏狂跳,还沉浸在常少祖主动吻他的巨大喜悦中没反应过来,常少祖已经松开手,后退半步,一抬手,将他推入了传送阵中。
“等——”
一道强光闪过,江不宜连人带声音彻底消失,洞穴极快又陷入黑暗。
常少祖静静地坐回石台上,抬手擦掉嘴唇上的血,是方才接吻时,不小心磕破的。
“哒,哒,哒——”
一道脚步声自洞穴深处响起,由远及近,不紧不慢,犹如闲庭信步,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突兀,落在人耳朵里只剩刺耳。
常少祖没抬头,舌尖舔舐着下唇那处破口,感受到丝丝痛意,带着痒。
男人自黑暗中走出,一袭墨色斗篷,带着宽大的帷帽,冷笑道:“呵呵,你跟小时候一样,还是很喜欢试探我的底线,如果再晚一点点,我一定会割下他的舌头。”
常少祖掀起眼皮:“好久不见,苍闽。”
苍闽歪了下头,似是疑惑,后无奈轻笑一声:“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主人。”
苍闽摘下帷帽,露出来那张脸,同江了用刀剑刻下的画像,别无二致。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天衍剑宗。
江了出现在常少祖房间,灵云山正值黑夜,屋里灯熄了,伸手不见五指,外面暴雨倾盆,窗户没关,被风吹得哐当哐当响,潲进来的雨水淋在摇椅上,连同上面的薄毯都被水浸透。
江了不自觉皱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由心底生出,他思虑着师尊,未多想,一行在灵识中尝试联系大师兄,一行拉开门。
脚步猛地顿住,仰起头。
黑压压的乌云之中,一片红云呈龙卷之姿翻滚在极远处山巅之上,大地仿佛流动的血河,一道黑闪划破天际,紧接着,头顶惊雷炸响,狂风大作,几乎要把净方阁院中的垂杨柳倒拔出来。
江了眉心狠狠一皱,喃喃:“天降异象,不祥之兆……”
江了心下不安,顾不得雨水打湿衣裳,脚步越走越快,门梁挂的灯笼被吹得东倒西歪,江了联系不上大师兄,一间间房门撞开,寻遍整座净方阁没找到半个人影儿。
江了站在净方阁前的石阶上,仰起头,净方阁上下黑漆漆不见一丝光亮,仿佛风雨飘摇中的一叶浮萍。
“怎么会这样……”
江了正欲再去寻人,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笑眯眯的脸,想起通灵密语,在灵识中尝试着联系了五次,第六次时,对面终于有了回声。
“江了?”邵庭声音不再轻挑,较往常沉了许多,头一遭没唤他“小漂亮”。
“我身上带着焰天剑。”江了道。
江了听到桌椅后扯的声响,似是他猛地站起来,碰倒了什么,噼里啪啦的碎响,邵庭应道:“你在净方阁?别乱走,我叫大玥去接你。”
落下这句,匆匆切断了灵识。
江了多少松了口气,正欲去净方阁大门等候,刚迈出两步,肩膀却忽然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那人披着斗篷,一身是水,浑身冷冰冰的。
不对,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方才他前面分明没人,整座净方阁都没人。
江了心里一激灵,身体快脑子一步,旋身往右一躲,一道灵刃猛朝那人后颈劈去,男人往后一仰,灵刃劈在亭子上,雷青石搭建的凉亭哐当一声,轰然倒塌。
江了抽出佩剑,男人只守不攻,在江了密集而迅猛的攻势下,显得进退有余,江了皱起眉,仔细感受着男人身上的能量波动。
灵力?不是,魔力?也不是。
“铛——!”
男人两掌夹住白刃,铁钳般,江了抽不出,打了个响指,长剑化作布满倒钩的长鞭,一圈圈缠住男人手腕,倒钩一根根刺进皮肤,见了血。
男人眉毛一挑:“哇哦。”
长鞭往后一拽,甩出极漂亮的弧度,江了飞起一脚狠狠踹在男人腹部,力道巨大,将男人踹飞出去,摔进倒塌的凉亭中,尘土飞扬满天。
江了右手一甩,长鞭又变回长剑,左手拈出一根银针,针尖含在嘴里抿了一下,藏在指缝中。
哒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男人自烟尘中走出,甩掉手上血珠,扶稳头上帷帽,方才几乎整张撕扯下来的皮肤,已然完好如初。
“呵呵,你的招式比你的脸可凌厉多了,有时候我还挺喜欢这种反差的。”
这粗粝如火烧过般声线。
江了瞳孔骤然缩紧,满身肌肉绷起来。
苍闽。
若说方才只是试探,江了此刻已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剑刃微侧,灵力的注入让剑身焕发出锐利的白光。
不待男人站稳,江了再次提剑劈了上去,速度和力量都是方才的数倍有余,直打得周遭凉亭树木尽数塌毁,地面陷下去一个又一个深坑。
江了看准时机,剑气一顶,掷出银针。
银针距离他眼球不过一张纸的厚度,苍闽忽然开口:“想要解开同心锁吗?”
江了攻击猛地停住,反噬的剑气逼得他后退数步,半跪在地,啪嗒,极细微的声响,银针也掉在地上。
江了掀眸,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你知道?”
“我知道,”苍闽抿唇微笑,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你想救活常少祖的命,我也想救他,所以,我可以帮你。”
一阵风吹起苍闽帷帽上的薄纱,江了对上那双浓黑如深海的眼睛,一瞬间仿佛被摄住了魂魄。
没有看到密密麻麻细如发丝的黑色线虫,正从苍闽指缝爬出,落在地上,勾缠住他的指尖。
苍闽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眼底隐隐泛起疯狂之色,藏在身后的五指用力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