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305)

他未说完，一滴鲜红顺着他嘴角滴落。

“轰隆——！”

滚滚闷雷响彻在灵云山上空，闪电森白的光打在常少祖被撕碎扯烂的衣领，也打在江了微怔的脸上，江了瞳孔骤然紧缩成针眼大小。

江了跳起来，无比惊恐地连退数步，最后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常少祖起身想掺他一把，江了手挡在身前，无比抗拒地大吼：“别过来！您别过来！！”

“……”

尝到嘴里的腥甜，江了脸色大变，一手掐着脖子，另一手伸进喉咙，抠得自己干呕不止，吐了又吐，吐出来没有别的，全是血沫和肉沫。

“这些，这些是……我吃……”

江了打了个哆嗦，吓得全身都软了，撑着上身的手臂都要支撑不住：“是我……我怎么能，怎么能……”

让他接受自己吃了师尊的肉，比让他死还痛苦，江了悔痛地无以复加，完全不敢看常少祖一眼，一把抓起焰天剑，毫不留情朝自己脖子砍去。

常少祖一掌掀飞了他的剑。

江了跪在地上，不要命地磕头，嚎啕大哭：“您杀了我罢师尊，您杀了我，求您了，杀了我罢！”

常少祖知晓他这片刻是清醒了，蹲下来，朝他伸手：“了了，我没有怪你。”

江了无地自容地捂着脸，不住摇头：“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您杀了我罢，杀了我呜呜呜……”

常少祖上前两步，像抓住断线后飘摇的风筝般，抓住不住后缩的人儿，抱进怀里，轻吻他的额头：“了了，我已经没有了小七，不能再失去你了。”

抉择

常少祖顺着他的额头吻到他的眉心, 鼻梁，下巴，掌心上下抚摸过他的腰身, 不着痕迹卸去他的腰封。

江了浑身一僵，五指紧紧抓在他胸口衣襟, 抵在身前一动不动, 分不清是抗拒还是渴望，讷讷摇头道：“师，师尊，我不能, 不该……”

后颈被一只大手托起, 湿漉漉的吻如雨点落在他的嘴角，江了嗫嚅着说不, 眼尾却泛起动情的嫣红，嘴唇不由自主地去追寻触碰, 渴望身体交融的快感。

欲罢不能之时, 常少祖却又不许他触碰：“何事不能？何事不该？你回来之前，我是如何嘱托你？你是如何答应我？最终又是如何做的？了了，你同我说清楚，到底哪件是你不能，不该？”

江了追着那双柔软，委屈地蹙起眉, 哼哼唧唧的，想要糊弄过去：“师尊……”

“你不好好答，我就走。”

江了一个激灵, 紧紧环住他腰，急得要哭：“不……不行！您不能走！”

“那你答不答？”

“……”

江了又不说话, 仰头几次吻他没得到回应，也低下头，别开脸，颇有几分怨气：“师尊为难我，我，我想不出，我不记得，您方才刚同我说的好话，这会儿又这样对我，叫我好难受。”

常少祖如今一听他说“难受”就心软，在江不宜那儿屡试不爽的招数，到江了这儿就失了灵。

大抵是尝到了失去的滋味儿，这回竟是常少祖先败下阵来，他轻轻抚摸着他头上的盘羊角，指尖散发出的雪白灵力，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通通被污染成黑。

常少祖闭上眼，断断续续吻他的耳廓，混着颤抖的呼吸：“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呢？同心锁定不止一种解法，更何况是苍闽告诉你的，你既知晓其中风险，那双耳环……”

江了听得不耐烦，一偏头咬住他的唇，舌尖顺势侵入，两手按着他肩膀压倒在地上，直吻得两人都衣冠散乱，气喘吁吁：“您不要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这些。”

“……那你想如何？”

常少祖抚摸着他的脸，往常薄冰般不近人情的浅眸，正动情地望着他，嘴唇被咬破了皮，点点鲜血缀在被吮得嫣红水亮的唇上，江了叫他这么看着，心中憋闷的怨气，眨眼间烟消云散了。

他伏在他身上，脸贴在他雪白的胸膛，一寸寸抚摸过他的肌肤：“想您亲亲我，陪陪我，抱抱我……如果同心锁解开后，您对我的在乎有变多一点，您遭受的痛苦有变少一点，就再夸夸我罢。”

江了抬起头，同常少祖的视线在乌蒙灰暗的空中相撞。

下一瞬，他们迫不及待吻住彼此，十指紧扣在一起，体温、情绪、热烈、真诚……所有的心意与灵魂在此刻交融缠绵，成为这晦暗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沉浮之中，江了用牙尖轻咬他的脊背，问道：“师尊同我这般，是算双修，还是算道侣？”

皮肉磨得发疼，常少祖不止一回感受到他的怨气，道：“你说算什么，就算什么。”

江了笑弯了眼睛，舔了舔方才咬过的肉，道：“师尊好生纵容我，我是不是也该矜持些？可师尊您养我长大，您是知道的，我第一回给的是您，除此之外再无别人，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是您的。”

躯壳的直接交融，对常少祖的灵力耗损和污染，无疑是巨大的，可他依旧无可避免地被这话取悦，道：“这样就很好。”

“师尊喜欢吗？”

“喜欢。”

双修对灵力的净化作用相当显着，一番折腾下来，江了从外形上看，已同往常没什么分别，倒是常少祖，活生生像退了层皮，眼中是掩不住的憔悴，好在面上有潮红掩饰，除了过于疲惫外，看不出别的。

常少祖叫江了扶他回房休息，江了转头去打洗澡水的功夫，常少祖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完全昏睡过去。

常少祖再醒过来，是被邵庭的灵识密语吵醒的，他一睁眼，看到江了正坐在床头，手中拿着绣的针线，笑盈盈看他：“师尊您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