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70)
师尊是不是,是不是……
一直在糊弄他啊?
常少祖房间内。
床下扔满了沾了酒气的被褥和床单,床前翠色珠帘轻轻晃动,盈盈烛光照在床上人洁白如玉的背脊上,后腰处一道长长的淤青,格外刺目。
常少祖衣衫半褪,眉心微蹙,费力地挖着药膏往腰后涂。
方才他那一巴掌虽未用灵力,但力道着实大了些。扇在江不宜脸上,与扇在他自己脸上根本没什么不同,他试了好些法子,左脸依旧高高肿起,嘴角也破了皮。
还是得先把那畜生身上伤治好,他脸上才能好。
可想到方才抵在他身后的物件,常少祖又沉下了脸。
他把她打扮成女孩儿又如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总会长大。
面对着那张与那人越来越像的脸,常少祖每次看到心底都会腾起一股焦躁,尤其是他前几日的所作所为……与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常少祖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总不能再养一个欺师灭祖的畜生出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胆子竟大到,跑他屋里来耍酒疯。
一巴掌都是轻的。
常少祖感到眼珠涩痛难忍,草草涂完药,把手中竹片一扔,合上了药膏盖儿。
他侧身往床头柜上放药膏时,忽然觉察到一股极为凌厉又熟悉的灵力波动,自门外传来,下一瞬。
“砰——!!”
门板被灵力硬生生震裂倒地,裂开的根根木刃如箭矢,直冲常少祖面门而来。
常少祖一个翻身,拽起床单,紧紧裹住木刃,尖锐的顶端差一点儿戳入他的眼珠。
木屑尘土漫天,空荡荡的门框处,一袭粉衣抬脚迈了进来。
常少祖幽冷的浅眸倏然眯起:“找死。”
他右手一扬,床单铺开,方才被裹住的木刃以比方才快上许多倍的速度,朝门□□去。
然而,木刃还未落到江不宜身上,在空中好似撞到了什么硬物,再次裂开,掉在了他脚边。
常少祖皱了下眉,又舒展开。
原来不是那小畜生啊……
灰蒙蒙的尘土散去,那袭粉衣彻底显现出来,他的右手掌心处,分明萦绕着一股暴戾的赤红灵力。
常少祖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套上了里衣:“哦,十年……”
江不宜目光好似淬了毒的利刃,要将他生生咬碎:“他在寒潭边哭得昏死过去,常少祖,你怎么睡着的觉?”
语落,他嘴角一勾,露出尖锐的獠牙,又兴奋地笑出声:“哈哈哈哈,不过没关系,本座这就把你脑袋砍下来,给他褒补脑汤!”
他指尖灵力四溢,暴涨的赤红几乎要将整个屋子都映成红色,更映得他面目狰狞。
每一股灵力都直指常少祖命门,叫嚣着将他扯碎,撕烂。
然而,在常少祖穿好衣服抬起头时,满屋暴戾的灵力好似都僵在了空中。
江不宜盯着他通红的眼眶傻了眼:“……你,你怎么也哭了?”
毒药
“脸怎么也伤成这样?!”
如火舌般向常少祖烧来的灵力渐渐褪去。
江不宜往前走了两步, 紧拧着眉心,惊疑不定的目光夹着浓浓怒意,语气又凶又狠:“谁揍你了?”
见他还要往前, 常少祖右手一抬,划风为刃, 直冲江不宜下三路而去。
“砰!!”
江不宜看着脚尖前方地面划出的深深沟壑, 咽了口口水。
若不是他方才反应快,退了一步,他现在估计已经断子绝孙了!
“……操!”江不宜往地上狠啐一口,抬起头, 狠瞪着他:“他怎么没揍死你!”
常少祖半分眼神都未施舍给他, 他下床捡起地上的衣袍嗅了嗅,果不其然被抱得满是酒气, 又扔在了地上。
他转身去找衣服的空当,一阵风从背后袭来, 后颈一凉, 常少祖右手凭空一抓,化灵力为白刃,往身后一挡。
“铮——!”
两刃相撞,一白一红,刺耳的剑鸣划破夜空,无数星屑四溅。
从始至终被无视的江不宜, 气得双目猩红:“常少祖!我要你看着我!”
话落,浓稠的灵力凝结成赤水,黏糊糊滴落在地上, 眨眼之间,整个地面都铺满了这股粘稠的液体, 就连相撞的刀锋之间,也滴滴答答落下一股一股的暗红液体。
一滴顺着常少祖剑刃滑下,却未被灵气消减分毫,落在常少祖虎口之处,皮肤炙烤的“刺啦”声传来,虎口处竟被生生灼掉一层皮,露出血肉。
里面混了丰养泉泉水。
江不宜看到他轻蹙的眉心,得意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师尊,滋味儿如何,疼不疼啊?”
他右手刀锋愈发用力,左手掌心向下,指尖捻着灵力,转了一个圈,脚下赤水好似活了般,争先恐后朝常少祖涌去。
常少祖斜睨着他,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故意干坏事吸引大人注意的顽童。
汹涌的赤水如张开的血盆大口,在即将咬住他时,常少祖手中剑光大盛,猛地将那柄红刀弹开,旋即脚尖点地,腾空而起,稳稳立于房梁之上。
赤水被撞得一激荡,向空中紧追而来,常少祖目光落在江不宜身上,长剑一挥。
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江不宜甚至未感受到剑气,他瞳孔骤然一缩,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停止。
凉风自窗户灌入,腮边一缕发丝落下,他脸颊上只被划出一条细小的伤口。
江不宜回过神,摸了一下完好无损的脖子,表情古怪:“手生了?这准头可不行啊……”
“噼啪——”
背后顶梁柱忽然发出断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