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131)
她说不出话来。
林以纾理解她的心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车到山前必有路。”
林以纾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祟地带来的躁郁之感让她轻轻拧起眉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朵金色的芍药细纹,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后脖颈,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无声地安抚着她 。
林以纾若有所感地转过头,望向深林的四周。
她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当她挽住‘新郎官’的手时,这股视线更明显了。
一个新娘子的尖叫声,唤回了她的神思。
鲜血喷洒而出,那位新娘子被女侍用长钩钩住脑袋,新娘的上半身折在长钩中,女侍用力一甩长钩,将那个新娘子断裂的身躯甩开。
女侍:“下一个——”
又有好几个新娘子被长钩给钩破,如同垂死的鱼一般,被破腹捅开,用力挣扎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想必是这些新娘子的心中,没有遵守‘心中要认定新郎官’这个法则。
女侍来到林以纾和陈娘的面前。
陈娘哆哆嗦嗦,在心中默念,‘身边的人就是我的新郎官,他就是我的新郎官’。
女侍凑在她身边绕了几圈,缓慢地离开,靠近林以纾。
对待林以纾,她停留的时间更长,她将青黑的脸凑到林以纾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待一个林以纾意志脆弱的时机,但凡有那么一剎,女侍就会拿出长钩,将其钩破。
女侍像是等得不耐烦了,她低沉地问,“他、是、你的新郎官吗?”
林以纾双眼一眨都不眨,“是。”
这句坚定的回答,让女侍怨毒地离开,也让林以纾脖子后的金色纹路晃了晃。
林以纾不明所以地往四周看...又来了,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怎么这股目光...比祟地里的青尸加起来都要可怕,让她的后背情不自禁地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怪哉,怪哉。
经由新郎官一事,新娘子少了一半。
女侍走回最前面,开口,“新郎官、散。”
这些身穿喜服的新郎官,按照女侍指的方向,向迷林四周散去。
林以纾的那位‘新郎官’,身挂腐肉,在一群身穿喜服的新郎官里,一身褴褛衣破败得特立独行。
这群‘新郎官’除了林以纾找回来的腐尸外,其余的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身高身形也没有明显的差别。
女侍转过头,咧着笑看向所有人,“接下来,请诸位新娘子再次去认回你们的新郎官。”
又找?
林以纾望向女侍。
女侍:“这一次你们找到的新郎官,一定要和上次找到的是同一个,但凡找错了,新郎官都会非常、生气的。”
竟然是找同刚才一样的新郎官!
可这群新郎官几乎长得一样,要如何才能分辨出自己刚才牵回来的那一个?
除了林以纾之外。
她这一轮,几乎算是开了挂。
她的那个新郎官,就算隔了老十里,她都能从人群里找出来。
陈娘神色也还好,她适才留了一个心眼,特意在新郎官的手上留了一道炭作的黑痕,算是早料到此事可能和新郎官有关。
女侍脸色僵硬地扫视一众人,“开、始。”
她道,“四柱香。”
林以纾拉起陈娘就跑,“走!”
陈娘被拉得一踉跄,“林姑娘,我记得他长什么样,我已经看到他了...不用跑的,四柱香够的...”
“不够,”林以纾看向她,“你还记得法则里说过什么吗?”
陈娘听闻此言,脸色逐渐苍颓,“最后只...留两个存在。”
“是啊,”林以纾点头,“可你看看,现在这四周,存着多少的t青尸,如果到最后,他们群起而攻之,我们根本来不及去对付他们。”
她道,“所以现在,我们应该...”
林以纾说这话的时候咽了咽口水,“多杀些邪祟。”
她并没有主动杀‘人’的经验。
所有的搏斗,都是始于他人对她的攻击。
陈娘曾经行商,倒是有与人搏击的经验,她点头,“好。”
她摘下挂在身后的佩剑,“我们分头行动。”
林以纾摘下腰间的竹篆,攥在手中,短短一段竹篆延长至三尺,篆端散发寒光。
她一边走一边屏气,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而感到惶恐和畏惧。
主动攻击和被动守卫自己,是不同的。
她看到了一个就近的巡逻青尸,她提起了竹篆,嘴中喃喃自语,“就当他们是稻草人...稻草人...”
她提起气,慢悠悠地靠近这个青尸,青尸迟疑地转过头,他察觉到林以纾的来意,身形挺直朝她奔来。
见青尸袭来,林以纾想不了那么多,竹篆用力地就顶了出去。
篆端如同捅破纸一般捅穿了邪祟的胸膛,血汪汪地往下流,那个青尸顿时停止了动作,身体弯颓下来。
“啪”得一声,率先摔倒的却是林以纾。
她、她主动杀、杀人了...不,不是人,是邪祟...
可这血、这质感、这身形、这神态,都和人一模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手脚发麻,站不起来。
林以纾回避青尸的尸体,她扶着树站起来...四柱香很短。
她忍住自己想要干呕的感觉,往前走。
与此同时,她的眼前恍惚出现两行数。
一行是血红的,上面写着:一百六十一个青尸。
一行是蓝色的,上面写着:两个活人。
没过多久,那行血红的字,变成了一百六十。
林以纾几乎立马明白了,这是法则在告诉她祟地还剩多少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