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130)
林以纾:“怎么了?”
陈娘:“时间不多了,我觉得我必须要先去找新郎官,要不然,肯定被那些青尸都找走了...”
她道,“林姑娘,我觉得你不能再继续将法则找下去了,这样只会浪费时间。”
林以纾安抚她,“陈娘,这会儿才燃了一炷香,你先去找新郎官,不必管我,我自己一个人找就行。”
陈娘:“那你、你的新郎t官的怎么办?”
凉拌。
林以纾:“不必管我,快去罢!”
陈娘一步三回头,眼神急迫,最终离去。
林以纾继续往深林中摸索。
她其实不像她表面看起来这般淡定。
心中有如擂鼓,她像一个眼盲之人一般,用竹篆探路。
林以纾知道自己不是眼盲,而是身陷祟地,被祟气遮盖了神思,心盲了。
她用力地用竹篆往前探。
找到...快些找到...到底在那里。
林以纾察觉到那些巡查的青尸离她越来越近,她加快脚步。
可这些青尸如影随形,显然知道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去找新郎官的人。
也是最容易‘落单’的人。
林以纾跑起来,后面的那些青尸身形如飘荡的皮囊,跟着一同跑起,雾气晃动。
林以纾尽量不被他们分散注意力,飞快地观察四周的景象。
树木、人皮、乌鸦、地上的腐肉、糜烂的花草、长在腐肉上的蘑菇、蠕动的虫子...
想到‘积怨最多,血气最浓厚’,人的注意力总会被这些腐烂的东西吸引走。
林以纾突然停下脚步。
她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可能跑偏了。
她似乎一直在往植物枯萎、土地最贫瘠的地方走,重视‘血气浓厚’,却忽略了‘积怨最多’。
现如今四周鸟兽低鸣,反而不正常。
因为怨气重的地方,动物反而会避开,应该死寂到没有任何动静才对。
想到这里,林以纾突然抬起头,她转过身,往回走。
她想起来了,就在她刚才出发的地方,身后不远处的那一片——
明明是整个祟地最寂静的地方。
她和其他新娘子站在那里站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的鸟叫、虫鸣。
四柱香,快要燃尽了。
林以纾跑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她几乎是滑铲到了适才的那片榆树林。
后方的这棵古树繁盛得古怪,树枝遒劲,树叶苍翠,比起其他枯长的树,它要粗壮得太多。
树冠倾斜,像是被重物吊着一般,在经年的岁月中,变为一棵歪脖子树。
林以纾跪在树下摸索树根。
这树长得如此繁盛,必然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养料供养。
养料...养料...
她拿着竹篆,往下翻泥土。
不远处,那些新娘子全都带着新郎官站回她们出发前的位置,陈娘也找到了新郎官,站在人群中,焦急地望林以纾,“来、来不及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群巡查的青尸朝林以纾靠近。
哪怕时间只剩下短短一截香,林以纾也不能慌。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稳。
林以纾用力地将竹篆扎入泥土中,往里捅、往下砸!
“噗呲”一声,泥土发出声响。
被林以纾用竹篆捣开的地方,极快地往上蹿涌血。
泥土像是有生命的肉一般,往外渗血。
林以纾咬咬牙,将手伸进泥土中的血浆中。
随着粘稠的恶心感一齐涌来的,是一段低沉的声音。
“法、则、如、丝、扣阵眼,玄、机、一、解、万象安。”
“此地法则有二。”
“一、新郎官可以是任何存在,但必须要心中认可。”
“二、若想破解此法阵,必须满足‘最后只剩下两个存在’的法则,若不然,祟地里的万象都会被绞杀。”
林以纾的耳畔落下最后一道声音,“这两个存在,其中只能有一个是活人。”
林以纾睁大了双眼,这句话的意思...
她和陈娘这两个活人,如果想要走出阵法...只能活一个!
陈娘也惊讶地看着林以纾,她虽然听不到法则的声音,但是她看到那些青尸高高举起手,就要向林以纾劈出尖利的骨臂,而四炷香最后的一截灰,就要在此刻落下。
灰烬摇曳,掉向地面。
就在这一剎,林以纾拽起就近的一个青尸,她站起身,“找到了,我的新郎官。”
林以纾忍着手上腐肉的触感,将‘新郎官’牵回了队伍。
一身腐肉的青尸,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睛珠子里透着迷茫,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新郎官了。
林以纾只是在按照祟地的法则行事。
‘新郎官可以是任何存在,但必须要心中认可。’
那些本围攻向她的青尸们停下了动作,僵硬地退回迷雾中。
林以纾站回原位,陈娘看向她的眼神,又是惊讶、又是松了口气。
惊讶于林以纾竟然随意抓住一个青尸也可以充当新郎官。
松了口气是因为她确实担忧林以纾的安危。
林以纾小声说,“我找到法则了。”
陈娘瞪大眼,“林姑娘...你、你竟然真的找到了!”
带队的女侍开始挨个地验证起‘新郎官’是否合格。
林以纾凑到陈娘耳畔,将自己听到的两条法则说出来。
说起第一条时,陈娘的神情只是惊异,但说起第二条‘只有一个活人能走出去时’,陈娘的表情变成了瞠目结舌。
她定定地看向前方,又看向林以纾,脸色变得苍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