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177)
林以纾:“戚亲王,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这句话问起来或许有些冒昧,毕竟她不是北境人。
林以纾:“虽然我不是北境人,但如果你有任何冤屈,告诉我,我也许能帮到你。”
赫连子明一直在暗处观察戚亲王。
等林以纾说完这句话后,他将一枚铜钱放置桌上,向戚亲王的方向推。
赫连子明:“北境如此对待你,我一个东洲人都觉得寒心。”
他道,“我还记得年幼时见到的戚将军,意气风发,与父王谈笑风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你为北境鞠躬尽瘁四十年,到头来落下这个下场,难免让人顿生惋惜。”
铜钱被推到桌案中央,上面刻满暗青色的咒文。
赫连子明:“不如戚将军你舍弃北境,我用这一枚铜钱来将你聘去东洲...如何?”
戚亲王望向案上的铜钱。
这不是一枚普通的铜钱。
东洲最好的器修能造出的铜钱,想必不可能是简单之物。
铜币的表面,如坚冰一般寒冷。
赫连子明:“戚亲王,意下如何?”
戚亲王的手按在铜钱上,轻轻地推了回去,答非所问,“你的父王怎么样,我听闻他重病已久,可惜我囿于此处,没办法去探望他。”
这算是拒绝了。
赫连子明并不恼,将铜钱收回手心,“就那样,要死不死的模样,我都替他心疼,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利索,还不如直接受一刀子。”
林以纾:“.......”
真孝啊。
戚亲王叹了一口气,“岁月已过,物是人非。”
他的眼中升起悲凉,“我知道你们二位的好心,但我不出去,我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缘由。我做了错事...我确实做了太t多的错事...这里是我最好的归宿...”
二人还要再问,戚亲王缄口不言。
顶上的巨蛊缓慢地爬行,在四壁留下层层黏液,它爬到戚亲王的上空,身躯蠕动,似乎在催促他。
戚亲王:“我要回去了,在此之前...你们既然来了,我帮你们算上一卦吧。”
作为命修,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帮人卜命。
林以纾:“您要如何替我们卜命?”
戚亲王望向赫连子明,“东洲少主,看来你刚才拿走的铜钱,还得借我一用。”
赫连子明慵懒地将铜钱抛出去,戚亲王接住。
铜钱在戚亲王的手指间转动。
从上往下抛,铜钱于半空凝滞,“啪”得落于桌面,不停歇地旋转。
戚亲王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他睁开眼。
将铜钱按了下去。
林以纾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作为一个万物修,她现在对任何术法都感兴趣。
戚亲王将铜钱还给了赫连子明。
赫连子明:“你看到了什么?”
戚亲王:“和我之前卜算的一样,你们两个人的命格确实和我有一定的交集。”
他道,“我无法透露太多,但我只想对二位小友说,记得要珍惜眼前人。”
林以纾:“眼前人,我要珍惜哪位眼前人?”
戚亲王:“殿下的眼前人比较好找,你现在心中最在意的人,就是你的眼前人。但东洲少主...你的眼前人,就要看你能不能发现了...”
赫连子明:“那我的眼前人,就是纾儿了,除她之外,我没有其他心悦之人。”
戚亲王:“这世间,不止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事,赫连氏,你的眼前人与情爱无关。”
“更何况 ,”戚亲王望向赫连子明,“你...有心么?”
没有心,何以生出情爱。
赫连子明嘴角的笑淡下,“上次在黑水馆也有人算出来我无心。”
他摸向自己的胸膛,“我倒不知道,怎么所有人都看不到我的心。”
说起这个,林以纾忽而抬起头,“戚前辈,之前黑水馆有一位养蛊人替我们二人卜命,给我们两个卜辞一模一样都是‘无心、有道’,我一直不明白...难道我和他如此相似么?”
戚亲王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游移,“不像。”
他道,“你们二人的命格,确实有一定的共通点,但其实并不多,要说相似...”
他的手点在案上,“殿下,你和你的王兄,才是真正的镜面。”
而且...也许你们早就见过了。
林以纾:“王兄?”
为何又提起王兄了,这和王兄有何干系?
林以纾:“什么是镜面?”
戚亲王:“不可分割,互相照映。”
他道,“言尽于此,孩子,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的存在,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很大的能量,不要太看低自己,你身边的所有人,应该更珍惜你。”
林以纾懵懂地听着...她、她有这么好么?
戚亲王又看向赫连子明,“你...”
赫连子明:“前辈,我怎么了?”
戚亲王:“你...勉力罢。”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刑官解开锁链,“二位贵人,时辰到了,我们进来了...”
静坐的三人立即站起身。
铁门“咯哒”就要被打开——
林以纾走上前,她往前走的同时,摘下腰间的竹篆。
祟气涌起,她握紧篆身,于电光石火之间,将竹篆抵住戚亲王,“砰”的一声,篆端顶起戚亲王的腰身,直接把他拍回了砖瓦中。
墙皮被祟气顶起,“唰拉”得重新封回墙体。
其余的痕迹,被赫连子明悄无声息地给处理了。
那条巨蛊以极快的速度往墙皮的缝隙钻。
在墙皮彻底封住戚亲王的脸之前,他望向林以纾,说下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