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181)
林以纾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冷硬,她放低声音,“景公子,我适才的语气,是因为我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不是针对你。”
景寅礼:“殿下,你为什么会对复金珩生气,却不对我生气?”
林以纾:“我对景公子你有什么好气的?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景寅礼:“可我曾经也怀疑过你。”
林以纾:“怀疑我很正常,我确实近来变了许多,我如果是你,我肯定对我自己多有疑虑,不是什么大事。”
林以纾已然知晓林氏血脉不允夺舍的这件事,再加上她来《破道》已久,对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再有所约束。
景寅礼:“明月楼的事...”
林以纾看向他,“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是无可奈何,情非得已。”
少女温柔地望着景寅礼。
这抹温柔,在景寅礼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眼。
为什么只在意复金珩一个人?
为什么只为他一个人动心动念?
景寅礼:“殿下,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林以纾:“谁?”
她转过头,“王兄么?”
她道,“当然喜欢啊。”
毕竟他是她的王兄,是她的‘亲哥’。
景寅礼听不到林以纾的心声,他只听到‘当然喜欢啊’这几个字,他停下了脚步。
苍青的身影隐于雨雾中,深深地盯着林以纾。
林以纾:“景公子?”
景寅礼的手攥紧伞骨,朝林以纾露出一个笑,“殿下,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务要处理,先行离开了。”
林以纾疑惑地望向景寅礼的背影。
他...怎么了?
景寅礼越走越快,他的心中升起后悔。
后悔自己昨夜没有将林以纾给带回寝殿,是不是带回去了...一切就不同了。
神识内,那支粉色的藤蔓继续往外扎根,它贪婪地蚕食着这些情绪,愈发膨胀。
问世间情为何物,它不懂,它只觉得好吃。
大雨中,宫人快步走来,朝北境少主禀报,“殿下...戚亲王...”
景寅礼:“王叔又被用刑了?”
他神情疲惫,“还活着吗?”
宫人:“被您安置在地牢中的刑官给救回来了,不过也是...奄奄一息。”
景寅礼放下的手中伞,不明白为何事情都在走向不好的方向。
无论是王叔,还是婚事。
这偌大的王宫,兀然像极了一个怪物,要将他吞吃。
他那一直遵守着条条框框的道心,突然产生了怀疑。
他一直以来,到底活的对吗?
他没有把握住自己喜欢的人,随意地将婚退了,也不了解自己身边的亲人为何反戈。
他活得太过拘束,以至于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也看不清他人的真心。
他将自己活成了父王、百官喜欢的模样,却逐渐的,忘了自己。
景寅礼:“我要去见父王。”
宫人连忙跟上,“可...可北境王最近都不见殿下您。”
景寅礼:“那我就闯进去。”
他不会放弃的,也不应该放弃。
不论是对戚亲王,还是对林以纾。
随着这一句落下,景寅礼脑海中的藤蔓有如被雷劈中,发出尖叫声。
松散的、犹豫的神识才是它的食物,任何坚定的信念都会让它难受无比。
它不明白这个优柔寡断的年轻储君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坚定,神识内变得滚烫无比,它极快地缩起自己的经络,躲回角落。
它不喜欢林以纾这三个字。
是这三个字,突然让神识内发生了如此的变化。
林以纾走到庭院的亭子下,收起油纸伞。
她摇晃听音铃铛,让侍从去宫外备车,等雨小了,便出宫去探查钟阁老的踪迹。
赏了会儿雨,雨声不再轰然如注,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
林以纾站起身,不欲再等。
此时,一人径直踏入亭廊,坐到了她对面,“殿下,留步。”
宋知煜:“好不容易遇见你人了,坐下聊会儿吧。”
林以纾:“宋知煜,你来找我?”
说到一半,林以纾突然想起自己和宋知煜还处于‘我不见你’的状态下,她要坐不坐。
在犹豫间,宋知煜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丝帛,摊开后,金银首饰、玛瑙珍珠、泥人木偶、陀螺风车,一应俱全。
林以纾惊讶地坐下,“宋知煜,你改行摆摊了?”
宋知煜:“.......”
宋知煜:“都是给你的。”
林以纾:“为何要给我?”
宋知煜:“上次我把你丢在黑水馆,自己走了,让你、让你...担心了...”
他别过脸,“下次不会这样了。”
林以纾:“你也知道我担心啊?我们之间的血契还没有断,你到底要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才能放过你自己?”
宋知煜望向她,“下次不会这样了。”
林以纾:“不会让你有下次了。”
等见到钟阁老,一定要将解开血契的法子找出来。
宋知煜:“那你...原谅我了吗?”
林以纾低下头,瞧向这些大红大紫的玩意儿,笑道,“你都给我送的什么,就这些,你还想让我原谅你?”
宋知煜有些恼羞成怒,他要将丝帛收回来,“不喜欢我再去买。”
林以纾:“别。”
她笑道,“让我挑一挑,这么多东西,总归有我喜欢的。”
她根本不生宋知煜的气,何来的原谅。
挑挑拣拣,林以纾眼眸一亮,竟然真找到一个合心意的玩意儿,“我喜欢这个。”
宋知煜眼睁睁地看着林以纾的手伸向了...一个蟾蜍玉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