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228)
这种混杂的气息,林以纾只在赭蛊的身上见过。
不过这片泥地的气息,要比赭蛊的气息多上一脉...灵气。
捻起一撮泥土,林以纾放在鼻下细嗅,土中带有一丝腐朽与血腥味。
她蹙眉,将土放下。
清秋:“殿下,您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么?”
林以纾:“被它跑了。”
应该早就跑了,只留下了一段气息。
清秋:“是堕修么?”
林以纾:“是邪祟。”
她道,“清秋,你将这些泥土装一些回去,呈给踏云会看,让他们去查查这是什么新的邪祟。”
清秋颔首。
林以纾补充道,“该隐去的事不要告诉踏云会。”
清秋已然低头在铲土,“属下明白。”
林以纾蹲下身,想帮着一起铲土,被呈铭医姑给拦住了,“殿下不宜久沾湿气,还是先回去休憩吧,车队也快出发了。”
呈铭医姑将林以纾扶回了马车。
从刚才入林子到现在,林以纾一直表现得十分冷静,让医姑很是刮目相看。
虽年龄尚小...不愧是天都的王女!
车帘放下,呈铭医姑离开。
清秋再次回到马车时,王女在车上焦急地咬着朱唇。
清秋:“殿下...您是害怕么?”
林以纾:“不怕...怕...”
还是有些害怕的。
谁也不知道那邪祟为何扮成医姑,若是它将她怀孕的事告诉天下所有的人,那檀胎会不会直接爆炸啊。
不一定。
它若是想这般做,早就可以这么做了,更大的可能是它另有目的。
清秋:“殿下,它不一定知道您怀孕。”
林以纾继续咬唇角,“它肯定知道。”
清秋:“那、那怎么办?”
林以纾叹一口气,“能怎么办,当然是查。”
这事急了也没有用,只能抽丝剥茧地去查。
林以纾就t算慌乱,也没有六神无主。
林以纾:“此事其实在我的意料之中。”
清秋:“为何?”
林以纾:“明月楼的那一夜,有人派蛊祟在背后推波助澜。”
绝不是巧合。
林以纾:“一开始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昨夜有邪祟化为假医姑,几乎将此事坐实了,明月楼的事,果然是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不单单是一个‘新郎官’的一时兴起。”
‘新郎官’很有可能一开始就选择了楚炼去寄生,进入了明月楼,诱惑他使用销魂阵。
从‘新郎官’的举动来看,邪祟似乎给她选了一个新郎官,景寅礼。
当然,这也是她的猜测。
但蛊祟肯定是偏向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临阜的王宫内,又强行让他们去成婚。
邪祟让他们走在一起,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嗑CP,必然有它们的缘由。
只不过这缘由藏的太深,让人无法探知。
林以纾:“我因明月楼怀孕,而且怀的是檀胎,来的太蹊跷,连避子药都没能拦得住...我怀疑这就是那些邪祟想要的结果。”
清秋:“殿下...这...”
林以纾:“有人在捣乱。”
当然,不一定是‘人’。
林以纾冷下脸。
它们到底想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
她又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为什么一直要绕着她转?
为什么她穿书过来后,‘天都的王女’顿时就被针对了。
檀胎...为什么用了避子药还是怀胎了...
常理而言,这绝无可能。
清秋也想不明白,“殿下...”
林以纾:“不必担忧,我倒也不会因此成天惶惶恐恐,只是觉得奇怪。”
清秋:“殿下,昨夜那医姑能躲过那么多长老的视线进入这里,想必祟力非凡。”
林以纾:“我看过那片泥土,祟气并不浓郁,不算什么厉害的邪祟。”
清秋:“那它怎么混进来的?”
林以纾沉默片刻,“踏云会内,也许有内鬼。”
借着就近的优势,监视着她的动向,这才让那些邪祟无时无刻都能发现她。
清秋:“内鬼...”
她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人影,“赫连储君?”
林以纾摇头,“不是他。”
清秋:“为何不是...”
话音未落,一把折扇挑起了车窗帘。
说赫连子明,赫连子明到。
林以纾抬头,便看见赫连子明那张带着几分玩味的脸庞映入眼帘。
赫连子明:“看来仙女真的是饮露的。”
林以纾:“?”
赫连子明:“殿下衣裳上沾着的露水,还没能消散。”
林以纾:“......”
赫连子明:“车队开始行进了,估摸中午就能到东洲。”
林以纾:“多谢赫连储君提醒。”
赫连子明坐在马上,“到了东洲,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给殿下。”
林以纾:“...谢谢?”
只要不是惊吓就行了。
赫连子明嘴角勾出一抹笑,用折扇轻扣车窗框,示意告别,策马离开。
赫连子明离开后,一直在憋气的清秋终于敢再次呼吸。
清秋后怕地摇了摇头,“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
经由两个时辰的路程,踏云会的车队终于浩浩汤汤地穿过东洲边境,踏入了东洲都城——梵陠。
穿过城门,梵陠的繁华景象如画卷般展开。
与天都的肃穆庄重和北境的阳春白雪截然不同,东洲是繁华的代名词,充满异域风情。
街道两旁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肆斋和高大建筑,空气中弥漫有香料与美食的香气。
梵陠尚红,城墙、砖瓦、石板路、立柱、梁枋...或是深红,或是浅红,与北境“白雪之境”的清冷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