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227)
给谁看的?
呈铭医姑不是只负责林以纾一人么?
宋知煜往回走,心思已经从札记转移到那些散乱在地的经书名目上。
而走得极快的呈铭医姑,走到王女的马车外后并没有停留,径直往林子深处去了。
黑暗中,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
原本笔直的身躯突然佝偻,化为一滩水,兀然泼向泥地,再也不见身影。
林子内,传来乌鸟的聒噪声,像是闻到了什么腥味一般四散。
竹楼的另一端,真正的呈铭医姑正在熬药,瓷罐内,药汤咕噜咕噜往外冒泡。
她翻着医书,间或抬眼看药汤的成色。
药童捧着一堆草药回来,看到医姑坐在这里,惊讶地睁大眼,“医姑,您刚才不是去找王女了么?”
呈铭医姑:“糊涂小子,我一直坐在这里,何时出去了?”
药童:“那、那我刚才看到的是谁?”
呈铭医姑:“你看到什么了?”
药童:“我看到您将好些个经书都撒了,弯身在地上捡书,我想帮您去捡书的时候,您已经走了。”
第064章 第六十四章
瓷罐下的火被风吹得摇晃, 远处响起马蹄声。
药童的注意力被短暂地转移。
好像有大批人马离开了车队。
原本平静的竹林被一片翻腾的尘雾所笼罩,尘灰宛如一条巨大的龙,顺着风势,蜿蜒着向天空升腾, 逐渐笼罩住了月光的余辉。
复金珩策马走在了最前方, 暂时因公务离开了磐封边境。
药童收回了视线, 吃痛地叫了一声,因为呈铭医姑突然站起了身, 用力地攥住他的腕子。
呈铭医姑:“你确定你刚才没有看错, 我一直坐在这里, 你从哪里见到的我?”
药童:“虽然夜色黑了些,但我怎么可能将医姑您认错,踏云会能出入这一片的医修,不就只有您么。”
他顿了顿,脸色白了些,“既然医姑您一直坐在这里, 那我...刚才看到的是谁?”
鬼么!
呈铭医姑皱起眉,“我一个不出山的医姑, 也没有树过什么敌,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装成我的模样?”
药童:“我、我也不知道啊。”
呈铭医姑:“你将你刚才看到的情形,再仔细跟我说一遍。”
药童:“我去打井水,远远地瞧见有个人蹲在那儿捡书, 看到您的背影和衣裳后就认出了是您, 刚准备放下水去帮您, 您人已经走远了。”
呈铭医姑:“我捡的什么书?”
药童:“太远了, 我看不到,大抵应该就是您近日研究的这些医书吧!”
听到这句话, 呈铭医姑的脸色愈发严肃。
呈铭医姑,“不好!”
这有可能不是冲她、而是冲王女来的!
药童:“医姑,怎么了?”
呈铭医姑:“当时那个假医姑身边,可有人在旁?”
药童:“那个假医姑站的地方太黑了,就算有人站在一旁我也看不清啊,但我估计没有,因为我拎着水走过去的时候,那里是没有其他人在的。”
呈铭医姑:“但愿如此。”
那个假医姑是怎么回事。
堕修?邪祟?
怎么会正好趁着复金殿下离开车队的时候过来,目的到底是什么。
呈铭医姑:“王女殿下在哪里?”
药童:“她已经歇下了。”
呈铭医姑:“你在这里守着药,我去找人。”
呈铭医姑没有打扰林以纾的休憩,她连拽带拉地将清秋请了出来。
呈铭医姑说出假医姑的事后,清秋的脸也白了。
夜色中,两人急急匆匆地走到适才假医姑出现的地方,连忙使用灵力循迹。
清秋:“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着复金殿下去竹楼议事的时候来,跟算好了似的。”
呈铭医姑:“我的身份没有什么好算计的,这人绝对是冲着王女来的,还是得好好找一找。”
清秋躁道,“不定是人呢。”
清秋与呈铭医姑追寻那丝若隐若现的祟气,一路追到了林子中,原本若有若无的气息在此突然消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截断,瞬间没了踪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静谧,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鸟的叫声,四周寂静无声。
遍寻不得。
两人一直找到了天亮,几乎将整个林子都翻遍了,依旧没有找到假医姑。
由是隔日天一亮,清秋急急忙忙地跑回车队,将此事禀报给刚醒来的王女。
林以纾刚醒,整个人还有些懵。
清秋还想再说些什么,林以纾摇摇头,“别着急,先下车,我去看看。”
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林以纾披起外袍,扶着清秋的手下马车,清晨气寒,她咳嗽了几声。
清秋和呈铭医姑跟在她身后,再次回到了林子中。
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地上,露水打湿了草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气。
林中依旧寂静,晨曦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点,偶尔有几只乌鸟扑棱着翅膀掠过。
林以纾走在最前面,拿竹篆探路,步伐很轻。
她仔细地观察四周,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过多久,林以纾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前方一片地面上。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找到了。”
清秋和呈铭医姑惊讶地追过去。
林以纾已然蹲下了身,手指轻轻拂过地面,指尖沾上一些湿润的泥土。
这片泥土比周围都要更加潮湿,林以纾能看到他人看不到的祟气。
不仅有祟气,还有煞气、怨气、阴气...这些气息相互交织,无形地挤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