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240)
赫连子明语气慢悠悠的,“欸,既然你们要送我去监察处,就得拿出点儿规矩来。”
他又看向林以纾,“殿下,让你见笑了。”
林以纾:“......”
她看出来了,这群侍卫确实不敢难为赫连子明。
她第一次看到监察的人求着疑犯将手铐解下来的。
侍卫们很是胆战心惊。
林以纾:“你这...这是要去监察处住多久?”
赫连子明:“喝个茶的功夫,殿下若是有事找我,我过会儿去玟钦殿找殿下。”
林以纾:“我没事、没事,你去忙...去喝茶吧。”
林以纾目送赫连子明戴着镣铐远去的身影。
林以纾:“......”
东洲别致。
东洲的内政也更别致。
恰如赫连子明这个人一样。
千里之外,北境北派的人马已然离开临阜城门,往边境的方向走,准备前往东洲。
北境少君因身体不适,今日没有骑马,坐在了马车内。
近来他试图除去识海内的祟气,吃了几天药,头疾反而更严重了。
他知道这是除祟的必经之路。
毕竟这祟气,是扎在了他的识海深处。
医修说,大抵明日最后一段祟气便能被除去。
识海内的最后一丝祟气在挣扎,被他用灵力镇住了。
景寅礼的心中诡异地生出一种想法。
这丝祟气,真的要除去么...
他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
近来喝完药,他有关明月楼那一夜的记忆会变得越来越飘渺。
且只针对于明月楼那夜的记忆。
对于明月楼那一夜,他原本的记忆就很模糊。
他当时在王宫内想起这段回忆时,是于梦中乍悟的。
那段记忆,如同水墨画发了潮,看不清画面,但是他能体会画面中的情绪,那些爱欲、压抑和爆发。
他当初想起这些事时,理所当然,认为这些情绪是属于自己的。
可开始除祟后,他对于这些画面的心绪越来越抽离。
他变得很难感觉到自己是这些情绪的主人。
好像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这种抽离感让景寅礼有些心惊,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被灵力镇压的祟气在识海内挣扎着,似乎要告诉他什么重要的事。
景寅礼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听,但他还是犹豫了。
他真的该将这段祟气除去么...
到底会发生什么。
马车颠簸,人的心也跟着晃。
玟钦殿外,宋知煜心跳如雷。
人紧张到极点的时候,肚子里好像会被闯入好多蝴蝶。
殿下召他来玟钦殿。
他登上玉阶,长睫低垂,眼脸下的阴翳发青。
殿下会接受他么...他已经设想了一切的结果,从最好到最坏。
无论殿下怎么待他都行。
只要不赶他离开。
他不懂情爱的真谛是什么,他未曾对他人动过心。
他只知道,他想留下。
玟钦殿内,林以纾坐在复金珩身旁,已然习了好久的书,裙摆铺展在锦垫上。
王兄两个时辰前就来了。
复金珩处理奏疏,她坐在一旁仔细阅读案牍,有不懂的地方,顺势直接向王兄请教。
修习久了,困意上了心头,林以纾一边看案牍一边眼皮子打摆。
昨夜她又熬了半宿。
以前也许还能撑得住这种困意,但自从怀孕后,她真的很难再和睡意作斗争。
复金珩:“血契的事情殿下准备怎么处理?”
林以纾一下清醒过来,“血契...”
血契!
林以纾朝复金珩凑近坐,“王兄不是说要帮我处理此事么?”
复金珩:“你想我如何帮你?”
林以纾:“王兄,你召他来,以理服人,想必他肯定会听进去的。”
毕竟王兄比较有威慑力。
有王兄在,狗链子那样的东西,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复金珩:“那就召他来。”
宫人领命,走出殿门。
林以纾用双手扒拉自己的眼皮,努力睁大眼,重新望向案牍。
今日怎么这么困啊....
复金珩:“困了?”
林以纾抬手,扯了扯复金珩的袖袂,“王兄...我把我的手放桌子上,我若是睡过去,你就掐我一下。”
林以纾把手往案上一放,下巴搁在案牍前,盯紧案牍上的字。
盯着盯着,眼睛就开始眯缝起来。
睫毛颤颤,林以纾的脑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终睡了过去。
少女脸颊贴在案牍上,呼吸均匀而平稳。
睡姿可爱又柔美,眉眼间透出天真与无防备。
细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复金珩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熟睡的少女,威严冷肃的神情在此刻变得柔和。
他轻轻拿起林以纾的手,感受者她手指的温暖与柔软。
怎么可能舍得掐?
他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腹。
向来冷峻的目光中难得地透露出一丝宠溺。
无论是谁有这般娇憨的妹妹,都很难不将冷硬化柔情。
更何况,他并不当她当作王妹。
殿外响起脚步声。
宋知煜踏入玟钦殿正殿,他原本以为召他来的只有林以纾,当看到高座上的复金珩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复金珩抬眼,不动声色地将锦袍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锦袍上附有灵力,可以封住少女的五感,避免她被嘈杂声惊醒。
宋知煜:“王女既然歇下了,我过后再来找她。”
他不想和复金珩谈论任何公务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