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280)
这极为可能是第一起白骨人。
尸体的嘴里,含着碎裂的白面瓷。
宋知煜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白面瓷可能和寒陨青铜一样,是祟化的源泉。
宋知煜蹲下身,手触摸向白骨,摸骨搜尸。
他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官兵们见此人灵力强大,逐渐也不怕地里的血了,围拢过来。
他们静默地观看他摸骨搜尸,问,“这人是谁啊。”
宋知煜双眼睁大,他脸色震惊到僵持,定在原地许久。
他缓慢地站起了身。
官兵再去看时,宋知煜已然消失在原地。
·
梵陠王宫内,各境的官员开了一个紧急的议事会。
东洲王挣扎着病躯主持场面。
能让东洲王亲自现身的,显然是大事。
北境和东洲的边境出现了祟化,祟化越过北境的边境,即将就要蔓延向东洲。
如果不赶紧解决,东洲不日就会被祟化污染。
北境的边境乱了,祟化来得猝不及防而迅猛,人心惶惶。
景寅礼朝东洲王辞别。
他必须立即回北境处理此事。
东洲王派遣了几队人马和北境人马一同回去,前去相助,加强东洲边境的防守。
祟化是一件即触即发的事,有很多祟地埋藏在土地深处,防不胜防。
绝对不能冷眼旁观。
要不然下一个彻底被祟地蛀穿的,而是东洲了。
风雨欲来,东洲王宫内人来人往,宫门大开,兵马穿行。
景寅礼在离开前,想和林以纾道别,他前往玟钦殿。
殿门紧闭,侍卫们不放任何人进去,声称王女身体不适。
他没能见到林以纾,只能让侍卫带话。
祟灾实在紧急,他一步三回头地看向玟钦殿,只能离去。
玟钦殿紧闭的大门内,一道身影坐在阴翳处,身前的案上堆砌奏疏。
元芜长老守在一旁,噤声,不敢说话。
复金殿下自从离开祟地后,忙得闭不上眼,先是去了一趟东洲边境,而后又去了边郊,回来后又要处理各类奏折。
可元芜长老眼观鼻、鼻观心,总觉得复金殿下的心思不在此处。
他印象中的复金殿下向来冷静自持而强大,他第一次看到复金珩这般的模样。
几乎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他双眼充满红血丝,周身的灵压暴躁而冰冷,他虽然盯着奏折,模样却是出神了,他的目光,冷淡而执着地望着窗外。
元芜长老安静了会儿,看复金殿下一直这般出神,他意识到,复金殿下可能是分身出窍了。
不用想,复金殿下肯定用分身前往祟地了。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复金殿下的分身受到祟地禁制,肯定是无法带任何灵力进去的。
分身如果遭到伤害,本体很有可能死亡。
元芜长老自己绝对做不到让分身进入祟地。
能让复金殿下做到这种程度的,只能是王女。
殿内,元芜长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
兄妹就是兄妹,为何要勉为其难成为恋人呢...
也许爱欲,意味着不能自控吧。
意味着痛苦,意味着心爱的人也许会痛恨自己。
·
林以纾置身于三楹室中。
巨大的灯笼横亘于房梁下,灯笼的另一边,有道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她。
复金珩。
林以纾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从来不会认错他。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分身吗?
林以纾紧紧地咬住朱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转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不想靠近内室的另一侧。
脑袋上的傀儡线突然收紧,让她双脚差些悬空。
戏幕在警告戏幕的傀儡,不要自作主张。
林以纾停下了脚步。
她在原地定了许久,还是走向了灯笼处。
她盯着灯笼上的‘一幕’。
戏剧以义善坊的大火作为序幕,讲述了第一幕的‘献祭’,那么第二幕又是关于什么的?
她后脑勺上的傀儡线突然收紧,是不是意味着...她是这第二幕戏中的一员?
她负责什么角色?
等等...
林以纾低下头,手指摸向自己身上的华服。
她一开始便觉得这身衣裳很眼熟。
她在卷宗中看过,这是纳兰族的服饰。
她现在,扮演的是...纳兰宜。
林以t纾在傀儡线的牵扯下往前走,三楹室非常大,有三截木门,她越过两个门廊,踏入了巨型灯笼所在的地方。
身后的门一个个地关上,纸门上倒映林以纾的身影。
眼前,浮现复金珩高大修长的身影。
复金珩隔着灯笼看向她,深邃的眼中全然是林以纾看不懂的痛意和压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林以纾蹙起眉,她转过头,不愿和他对上视线。
一对上视线,她的胸口就发闷发疼。
她想开口,问问复金珩为什么要进来。
但头上的傀儡线警示她。
‘噤声。’
‘不要说话,不要有戏剧之外的动作。’
‘你现在是纳兰宜。’
林以纾抿紧唇线。
那复金珩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儿,他是东洲的那个质子。’
耳畔的声音变得苍老。
‘作为纳兰族的长女,你身负纳兰族和西夏的荣耀,为父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此话落下,内室的东西两侧的门同时打开。
东侧的门里全然是血色,里面传来尖叫和痛快;西侧的门里虽然是红色,却是成婚时红浪翻滚的红,充满旖旎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