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55)
符纸随风而起,如同箭矢一般“啪”“啪”“啪”得贴向四周的白骨,力度大到几乎可以震碎它们的头盖骨。
瞬息之间,符纸散尽,林以纾也被骷髅堆给埋住,淹没在白骨拢成的茧中。
可那些被贴上符纸的骷髅却停止了动作,它们静止住。
符纸如同螺丝一般钉入它们的头盖骨,让它们脑海中的祟气震荡。
符纸上,开始长出一条透明的、细长的丝线,往外蔓延。
上百张符纸延申出上百的丝线,如蜘网般在半空蔓延。
这些被丝线连接的骷髅缓慢地移动起来,它们转身,竟然残杀起没有被贴符纸的同类。
狩猎者中,出现了叛徒。
最前面的一个白骨反水,它扑向另外一个没有丝线连接的骷髅,锋利的骨爪刺入对方的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反潮一涌,更多的骷髅彼此攻击,骨头渣滓飞溅,长骨如刃相交。
骷髅们以断骨为器,无情地撕扯、砸击,砍杀。
骨片和齑粉飞溅,混乱间,骷髅堆里,有几十个白骨往深处爬,从白骨堆里往外挖东西。
浑身是血的林以纾,被它们包围着,给托举起来,终于重新得以重新见天日。
她伤得不成模样,撑着一个白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她干脆扯开褴褛的衣袂,露出自己两条纤细的臂膀,抹开血,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左膀右臂,爬满深色的淤青。
她印堂发黑,牙齿变得比常人尖利许多,身上汇聚的祟气,甚至比她身旁的白骨还要多。
她捂住自己的鼻子,鼻血从她的指缝往外流,让她几乎站不稳脚。
这一切症状,无一不在证明,她彻底异化了。
她与四周的骷髅没有任何区别,已经成为了一个邪祟。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上牵着上百条透明的丝线,这些丝线扎向被贴上符纸的骷髅,让它们只能随她的心意而动。
林以纾喃喃自语,“竟然真的成功了...”
她抬起手,牵动手上的丝线,丝线另一端的符纸们晃动,让骷髅们转朝她望来。
林以纾往前走,她身后的上百个骷髅跟着她走,为她杀出一条往外走的路。
被控制的白骨们匍匐在地上,飞快地往外击杀涌来的骷髅,碾压任何挡路的同类。
骨头渣滓飞扬,倾轧骨头的声音如雷。
林以纾的每一步,都伴随着白骨的断裂声和骷髅们的低沉咆哮。
被符纸控制的白骨群中,李员外也在其中,他的双臂已然断裂,却不依不饶地爬在最前面。
李员外:“王女,我求求您,等你出去后,能不能将我的妻子找个地方埋葬。”
他道,“我恶贯满盈,罪该万死,她却是无辜的。”
林以纾的脚步因为李员外的话停留,李员外却没有停下,他似乎不想听任何的答案,往前面的骷髅堆击去,扭动着身躯豁力撕咬。
符线如同地底的脉络,将白骨张入网中。
数十米的巨坑,积累的白骨被搅碎成粉末。
赵德清被这动静给惊到,他站到阵法中央,脸上的神色变了好几变。
与此同时,坑外的地面上出现一张血手,林以纾抵住地面,艰难地爬了出来。
满身祟气的她对上赵德清的视线,她的身后,白骨们匍匐着涌出,可怖地舔舐着各自的骨爪。
赵德清神色大变,“不愧是天都的王女。”
林以纾双眼通红,祟气让她的心中充满怨恨,“托你的福,让我变成这幅鬼样子。”
赵德清:“王女既然已经被祟气所占据,成为了和我一样的人,不如加入我的阵营,和我一起来看看这大好河山,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以纾满腔的愤懑无处可宣泄,“有赵大人存在的河山,怎么能被称之为大好河山?”
赵德清:“王女您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赵德清暴起邪功,黑色的经脉从他的脸上、身上往外凸,他变得力大无穷,水火不侵。
他周身的祟气,散发燎然、能让发丝起火的热气。
林以纾身后的白骨冲向他,赵德清不退反进,他空手接住这些白骨,将骷髅砸裂,往外扔。
白骨伤不了他半分,赵德清还能吸收白骨的祟气,让自己的邪功更厉害。
混乱间,半人半骨、失去双臂的李员外忽然扑向赵德清,他趴在赵德清的身上,双腿紧紧绞住他的腰部。
李员外的半壁肉身被赵德清的祟气烫伤,皮肉往下融,发出尖利的叫声,就算如此,他依旧不松手,用自己的骨刺,给赵德清的后背和前胸,劈下几道长痕。
赵德清怒火中烧,他的双手比铁还有硬,将李员外的身体一寸寸、一寸寸地撕开。
就算是这样,李员外竟然也没有松开手。
林以纾背过身,闭上了双眼。
在尖叫声中,随着赵德清的一声怒吼,李员外的身体被彻底撕碎,他的脑袋被赵德清提在手中,“啪”得捏碎。
不远处,昏迷在担架伤的妇人若有察觉,她的眼角流下眼泪。
林以纾身后的白骨不断地往前冲,赵德清站在阵法中央,身上邪气缭绕,将白骨们一一击碎,撕扯扔开。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林以纾手上的丝线尽数断裂,身后已无人。
赵德清大笑,“王女殿下,您还有符纸么?”
他道,“你的白骨没有了,我的白骨却还有许多。”
随着他这一句落下,阵法中爬出大量的白骨,如无尽的浪潮,源源不尽地爬出来。
它们堆积在赵德清的周身,形成一道厚厚的白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