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双重生）(269)

她小心握住兰美人手臂，来回探看，“这是什么花纹？似乎以前没见过。”

“招财元宝花纹。”

昭华夫人闻言，笑得更开，“是姐姐孤陋寡闻了。确实，细看之下，还真有几分像金t元宝。”

话音落下没多久，她松开手，兰美人收回手，继续道：“倒怪不得姐姐。这种纹样是妹妹在银龙祭集市上见着的，一时觉得好玩，这才同摊主学了来。要是姐姐喜欢，妹妹也教姐姐，如何？”

“我一向手笨，学了也是白学。”

“那妹妹编一条送给姐姐如何？”

昭华夫人稍稍变了脸色，但还是竭力保持微笑，“姐姐就先谢过妹妹好意了。”

兰美人轻轻摇了下头，又饮下两口茶，似是回忆到什么，说道：“说起来，妹妹好像没见姐姐戴过手绳，可是不喜？若不喜，妹妹就改做其他的送给姐姐。”

“你既有心，做什么我都会全盘接下。至于手绳么，大抵是因为幼时戴过偏小的勒过肉，一时还忘不了那时的痛楚。”

“既如此，妹妹就做别的赠予姐姐。姐姐尽管提，妹妹必定做最好的送给姐姐。”

昭华夫人：“要求我就不提，你随意便是。”

“姐姐那条勒肉的手绳还留着么？兴许妹妹有法子调整调整。”

“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罢了罢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何必再提？”

兰美人颔首，与她聊起其他事。

时至下学，容麟牵着弟弟回来，又听内侍来报，今晚君主翻的是兰美人的牌，兰美人一听，匆匆向昭华夫人道别，带儿子回宫做准备。

他母子二人走后，容麟坐到母亲下首位置，拿过一块马蹄糕，“兰娘娘回来，母亲脸上的笑容瞧着也多了些。”

昭华夫人给儿子递茶，“她回来了，母亲就多了个能说话的人。你呢？今日学得如何？”

“一如往常，老师的心思似乎更多放在六弟那儿。”

“他学得慢，又听你兰娘娘说起陛下关注他的学业，你的老师们自然会更专注他。不说了，你先去换衣服，母亲吩咐小厨房做些你爱吃的菜。”

“好。”

*

“流苏。”

被点名的贴身宫侍赶忙靠近，等候自家主子命令。

兰美人正对镜画眉，习惯性看了眼四周，这才问道：“方才那些话，你都听见了？”

“是。”

“你如何想？”

流苏摇头，“奴不知。”

“本宫问你，若你见着有人与你佩戴了一样的东西，你会如何说？”

“自然会说，此物奴也有。不过，得看此人与奴的关系如何。”

兰美人：“你瞧着昭华夫人与本宫如何？”

“虽说都是在宫中争宠的，可昭华夫人显然对主子您颇为照拂。奴看着，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那好。要是昭华夫人那儿有与此一模一样的手绳，你觉得她会说吗？”

流苏细细思索，“过往几回，奴听昭华夫人提过花瓶、花朵、胭脂等物，着实不太可能会刻意隐瞒。”

“照你之意，是可以怀疑昭华夫人很可能没有这样东西？”

流苏忙福身，“主子，奴人微言轻，您随便听听就是，莫要当真。”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的话，我信得过。”

流苏舒出一口气，继续道：“主子，有或没有，真的有影响么？”

“本宫也不知道。”

傍晚时分，君主驾到，满宫出迎。

君主免过他们的礼，一把抱起咧着嘴笑嘻嘻的小儿子，“重了。今天吃了什么？”

容璃毫不犹豫地把他今天吃过的东西都给报了一遍，引得身旁的兰美人及宫人轻笑。

君主听过，朗笑着在他圆滚滚的小肚子上揉了两下，“你这张嘴啊，也不知道像谁，这么能吃。”

“父王说过，能吃是福嘛。”容璃响亮地回应。

君主笑得更开，抱他进屋，落座后，宫侍忙来奉茶及瓜果，见儿子的眼神落在果盘上，便让他坐到自己内侧敞开吃。

兰美人拿出手帕擦了擦儿子嘴边溅出的汁水，说道：“妾身先前听传话内侍提及陛下绕道去了王后娘娘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孤只是顺路去瞧瞧罢了。你若得空，多去她那里走走，陪她说说话。”

“是。”

“孤听回禀，你今日去了昭华那儿，你们聊了什么？”

兰美人道：“不过是聊些女儿家喜好的玩意，昭华姐姐还问了银龙集市的事，妾身便把知晓的都与姐姐说了。”

“王后也提到这事，还说你送了她好些民间有趣物什。”

“妾身只是觉着有趣，能得娘娘喜欢，是妾身的荣幸。”

过去些时候，吃完能拼成一整个大红苹果切片的容璃开始间断性地打哈欠，兰美人见状，向君主请求带儿子去偏殿歇息。

君主应允，她快去快回，说时候不早，要侍候君主更衣。抬手解外衣时，君主倏然握住她手腕，“这是？”

“妾身见程司业戴着好看，便学了来。”

“阿顾？”

君主端详片刻，摩挲着笑道：“你的手艺比素素好多了。”

“妾身谢陛下夸奖，妾身只是觉着这元宝花纹颇为喜庆，便擅作主张复刻，还望陛下恕罪。”

“元宝？”君主笑得脸又皱了两分，“阿顾跟你说的？”

兰美人摇头，“是妾身瞧出来的。陛下您看，这不就是一个个上下交迭的元宝么？”

“若孤说这实际上是麦穗，你如何想？”

兰美人咦了一声，“麦穗？可看着不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