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人不配谈情说爱(66)
虞章默了片刻,道:“你这是要与他同商古州事?”
叶桁一惊,她表现得这般明显?“他想上,我便帮他一把。”
虞章又道:“就同当日那位姑娘一般?’
“秋家出来的人物,不傻。反正我是看重他的,还了人情便好。至于那位姑娘……我一直想问句,不经苦难如何过苦难。她若未行恶,何必去恶?”
“你却领她走偏路。三公子,不是所有人一条路走到头是光明。”心正,如至佛国。心不正,万般皆暗。也并非所有人能向叶桁这般有始有终,逼着她一条路走到头。
“我能,故,不需人劝。”
也正因此,虞章才在此处。
叶桁觉着再说下去,她还是得怂,故意岔了话题。“疫病源头可曾找到?”
“鼠疫。若水郡是第一个爆发鼠疫之处。后县民逃至主城,主城不曾提防,方让其混了进来。这二日,军方接手开始家家户户盘查了。”
叶桁看他一本正经谈论政事,不由笑出声来,虞章觉着疑惑,又不知是哪里出错。
“说的没错,只不过嘛,你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物论政,十足……教人难以想象,不该这样。”
“那我该如何?”
“论佛论道,受万人敬仰,度化世人,感化世人。”
“那你呢?”
“当然要游历天下,喝最烈的酒、舞最好的剑,结阵、破阵,然后在花荫底下揽个美人,大梦三干。”
叶桁颦眉又道:“似乎是我想多了。”她不曾生在一个平常人家,而是给她父母作了姑娘。
门外有人喊道:“该喝药了,排好队,不要急。”虞章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叶桁竟然觉着此情此景,她像是关在牢狱之中,一个两个都来看她。
未免更像是囚犯,叶桁走得干脆。瞧瞧,哪有囚犯这般急不可待地回牢房!
两日后,解溪重带着回帖的信息重回。
“文家大爷道,他老的心上人在地下等着他,别再扯些有的没的,教他没脸去见人家。商公子回帖,愿以美人交换代的心上人。”
“那这事商家逃不了了。等商家美人一到,两个一块杀了,利落点。尸体往万人坑扔,会专门有兵士处理的。”
这又像是传闻中心狠手辣的叶三公子了。
“我有个比较喜欢的人告诉我,兵家重谋,心狠手辣。小公子,当断即断。还有看好傅语德,尤其是她那几个侍女。”
“好,可还有其他什么吩咐?”
叶桁道:“处理得时候尽量别让洛城看见,小姑娘年纪轻轻,血见多了心底总是不好受的。”
又是个关心旁人的叶三公子。
肯将衰朽惜残年(三)
什么样的人物,能令名满天下的傅语德为之牵挂,甚至为落霞天府驱逐之后仍要恋恋不舍。什么样的人物,能令诸多厉害的人物,安之为车马前史
解溪重觉着,便该是叶桁这样的人物。他毫不怀疑,若叶桁为男子,将是四界争逐的卧龙之才。偏是女子,解溪重觉着不妥,九安长公主的前车之鉴叶桁则是最好的见证人。
天纵之姿,是死者墓碑上的赫赫荣耀,是生者摆脱不得的沉重枷锁。
“愿为叶三公子走马前吏。”
解溪重垂首,一揖至底。
他是秋家私生子,不如倒是无关紧要的附属,更妥帖。他的学是在秋家学堂中向老先生学的。平生所见,叶桁是将这礼化入平常之人,他更是受了这位叶三公子的影响。
叶桁闪半步,眸光自他面上一溜过:“这般大礼受之有愧,我不过一心无大志的疯子,什么走马吏,更是不安。解小公子,你若是自小到我叶家学堂识字,长在叶家与我那长兄作伴,便好了。”
叶家长公子,命叶枷,皓朗如日月,聪慧、修为名列世家第一。更是与叶桁夺位内讧以至家风有损的那位。
解溪重眸光直视那位传闻中非常人的叶三公子,道:“三公子何意?”
叶桁嗤笑一声,眸似清泉,清澈可投人影。“是为了提醒解小公子,我只不过是送公子一个人情,可是没把自己的命也送给公子。”
门外,大夫开药、煮药声闹闹嚷嚷,她觉着闹极了,又艳羡得很。
“元嘉公主。”
有人走近,扣了几声门板。
“在。”
到了服药的时辰了,凉了,有误药性。”
“很快便来。”
叶桁回完了,听那人脚步声渐远。方重新瞧向解溪重。“这时辰也不巧,总不能给大夫添麻烦。公子且回罢,莫将这晦气过了去。”
许是解溪重来得勤快些,常驻的大夫几乎识得了这位小公子,今日,却着实不巧。
“这位小公子,可又是来寻元嘉公主的?”解溪重试探着打量这位大夫的神色,心下猜得些许,应证道:“可是元嘉公主……”
“元嘉公主昨夜里起了高烧,现下已换了住处。那处探视愈发严苛,且……”大夫思量着道,“公子若是要进去,这副装扮怕是不能。可还要……”
解溪重当即道:“确实该紧些,皆是些关乎性命之事。既然不巧,在下便先回去,烦劳先生与我向元嘉公主问句安康。”
话方落,他恍然察觉到其中不对劲之处,又问:“不知元嘉公主现下如何了?她本是修道人,遇这般变故,又是个姑娘家,或急些也无可厚非。”
“一向以着是传闻,原元嘉公主果真是个修道人,想必也是见多识广,半分不见惧意,反快意得很。”
对街不远处慌慌忙忙跑来个药童,解溪重一见他来时方向,心已生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