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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人不配谈情说爱(71)

作者: 余谖 阅读记录

“我记得这位元嘉公主与将军很有几分关系,再传信,问问到底是放还是留。”

军士道:“若是留,养在我们这儿终不是长久之计。”

鱼肠哼道:“现下盼那湛国贵女皆如传闻中般,少吃些才好。”

“大人,这是去西院的路……”不是不看嘛!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被那女疯子传染了不成?

鱼肠就是来看女疯子的,确切说是盯梢,毕竟里面那个说不定是他家未来夫人。

未至院里,先闻拍门声。“砰”的一声,鱼肠觉着门都得废了。那位虞章先生看着门摇头,无奈且任之。

哟!散仙成人了!

“先生这是……”

门被拉开,一物似箭而来。

恰避开虞章所站处,直朝鱼肠而来,鱼肠挥袖以劲气破。那物竟也“哗啦”声坠地,摔得四分五裂,是只碗,里面残余一点药汁,看来这位元嘉公主还是想治病的。

“她每日都得来这么一出?”不知厨房的碗还够不够她摔了。

“实然。不过,元嘉公主的仆役送来了银钱,说是他家公子惯有雅兴,砸了什么尽数记账,落霞天府还不至于付不起这点银子。”

鱼肠随口低念:“多记些!”

“元嘉公主财大气粗,压得我等不敢言。原想湛国闺女文雅端庄,如此一见,倒是与其他凡夫俗子别无二般。”

“听不下去,那就滚。”屋里人总算出了点声音,许是几日缠绵病榻,听起来沙哑,倒也不是发疯的样子。

“不敢打扰公子雅兴。”

“滚!”

尖锐的声音破窗而来,仿佛嘶声吶喊!随之而来,是银光一点。鱼肠不再愿意哄着这位女公子了,闪身避过。

却听耳边一声低骂渐近,胜邪黑着脸翻地。一枚银簪直刺入发髻,以他那姿势,簪子自下颔哧地滑过,破油皮,见血痕,猝不及防插入发髻。

胜邪也觉着丢脸极了,一把拽下银簪。“谁扔的!”

鱼肠走时拍着胜邪肩道:“平日里多烧香拜佛,少做些缺德事。”

胜邪不明所以,用尽平生骂人绝句朝鱼肠归去,鱼肠理都不理他。对了!十名剑都是爹不要娘不养的孤儿,愈骂愈欢喜。胜邪装文雅装不下去,一转眼,那假清高的大夫走到他面前,盯看他。

怎的!骂人这样文雅的举止都不许了?

他渐发觉,这位假仙没有管教他的意思,眸眼略低垂,似是落在那枚银簪上。他没好气地举起来,假仙随之而望。

胜邪觉着假仙也有病,蓦的竟是想到鱼肠那句,少做缺德事,他也有病,都不想为难假仙了,将银簪往假仙面前一扔。

“拿着快滚!是个人都要招惹,难怪风评这般差!真不知我家老夫人是怎么看上这位女公子的!”

虞章道谢之语于喉间滚了个圈咽了下去,拿着银簪迈门而出。

胜邪嘟囔一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足尖一滑,也把自己滑倒了天上。一片黑影,羽毛的触感擦脸而过,他眼前一黑,噗通栽地。“该死的玩意!爷爷把你烤了吃!”

鱼肠都走到了自己屋前,才想起来自己找虞章究竟是有什么事,又特地绕了近路去堵虞章。

虞章见他,似乎是从未谋面般,也似是不明他为何拦路,眼底见惊。

“先生好生面熟,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虞章,湛国人士,与阁下当不熟。”

这话说得,好似当初与鱼肠下言,惹他连日霉运之人不是他一般。

“与叶三公子同一国,真是缘分。听闻先生是自愿为元嘉公主诊治,来得又快,不怕?”

“医者,父母心,虞章愿为天下先,何敢言怕字?”

“不怕,可是畏?畏湛国,胃落霞天府,畏韩雁山庄?”鱼肠戏谑道,“湛国元嘉公主,承九安长公主之湛国第一容,生得好相。”

虞章依旧不恼,只默默将药箱攥紧。“相由心生,医者秉以八苦,相生八苦,八苦轮转,相生无常。所谓之美人面,相中之妄,知妄何故求妄。”

“什么妄不妄的,乱了乱了。”鱼肠扶额叹道,“你这样的大夫,医术次之。”

“心不正,术不正。心若正,术当精之又精。”

鱼肠心想,看他正到何处去!“既道不同,不多留,请便之。”

虞章半礼而去。

胜邪自角落里冒出来:“如此?”

“不是为韩雁山庄便有鬼了。派去湛国的人如何了?回来了不曾?”

“出事了。”胜邪摊手道:“先前发的消息是让我们去接头,到了,反而是一场埋伏!在落霞天府发的信号同韩雁山庄发的信号,皆是伪造的,军部查了半天才发现是教人耍了。”

鱼肠惊道:“人呢?”

“不知道折哪里了,正准备派人去捞呢。”

“埋伏的人呢?”

“抓了个回来,湛国华家的,挑叶桁刺的。我们暗地里打着落霞天府的名义他们信了,跟着我们这边的人摸过去的。不然也就是吹一整晚冷风,哪里能打起来!”

鱼肠不由叹道:“那元嘉公主得亏有身份,不然以她这冤债,一天都过不去。”

横看连绵阔大地,侧望成刃追天去。中有袅袅流烟意,回转冲波不得过。

这便是评书之中每论韩雁山庄必提的几句话,韩雁难过、杜幽难渡,作为叶、华、秋、洛四大家族中最古老的叶家驻地,韩雁山路盘旋陡峭,唯有飞鸟能展翅掠风来。

秦阿,十名剑中擅追踪、搜查的剑客,他最爱夜间行动,得以行踪不为人所察,其他名剑嗤笑为之“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