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规则怪谈?(119)
年子青看我,脸色有点难看:“操作证和A2都有。”
他顿了顿,忍不住就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会心一笑,掮客已经听懂了,直接把他塞到了司机专座上。
年子青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看我们,表情完全呆滞。
面包车内部十分宽敞,我和闫默、掮客都找了位置舒服坐下。车门一关,我就在最后排惬意躺下,就差把腿也抻直了。
还不忘关心长辈:“师母,沿途押送怪辛苦的,您也睡一觉休息休息。”
掮客嗯了声,冷肃的脸上多了些温和,真就闭目养神去了。
年子青看看我们,完全无法理解,声调都有点变形:“我?你们让我开?”
我纳闷看他:“你这两个证,不是连大卡车和挖掘机都能开吗?高尖端人才啊。不至于是假证吧?”
“——证是真的!”年子青的声音提高了些,“你们是押送我的!”
我连连点头说对对对,让他赶紧开,别耽误上路。
就支起上半身凑到闫默的手机边上,看群聊消息是什么。
还别说,闫默不愧是搞后勤的,手机屏幕比我宽,字号都调大了两码,看起来就是清楚。
我掠过那些过分凶残的不靠谱建议,就发现野猫这货发了张自拍以示严肃,用那张长着三白眼的凶恶面像十分纯良跟我科普了一通刑法细则。
大家都没理他。
然后就是闫默跟我推荐的两条建议。
一条来自还在养伤,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偶尔打打字上上网的徐佑。
这位骗人骗鬼的行家里手很平淡发了一句话:“给他换身衣服。”
我琢磨了片刻,发现自己在坑人方面确实没有那么精通,认真求教:“怎么说?对'聪明人'管用?”
“就对聪明人管用。”
另一条是个没头像的三无小号。闫默很默契地没问我是谁,我就若无其事往下看过去,发现张添一没头没尾发的还是照片。是一身白大褂和一件花花绿绿的丑T恤。
这次我看懂了。
想了想还挺有意思,我就催年子青别墨迹,赶紧开车上路,不熟的路段自己问闫默。
年子青面色变化数次,还是把车打火,不一会儿,面包车就出了小区,往高速上走。
我还是低着头,这次是问了闫默地址,定了个寄送跑腿。
“……你。”年子青扶着方向盘,还是咬牙问了,“你到底干嘛?”
“买了两套衣服,估计跟我们同步到。”
我放下手机,正色看他:“尺码选得均码,应该没关系吧?”
他愣了一下,半晌,脸一下白了,满脑门的汗珠。
我心里一笑,知道这下他会好好开车,就径直躺回去,开始安然打瞌睡。
这一路的面包车开得极其稳定,只有轻微的晃动,十分催眠。我陆陆续续就此睡了三四次,再醒了已经到了个收费站,正在停车加油。
一睁眼,守我守得最认真的是驾驶座上的年子青。
他也不知道琢磨一路,都琢磨出了什么,脸色不光是发白,熬得整个人都有点惨淡。
看我醒了,他有些发狠说:“张家不会让你私自拿主意的。张家有过血誓,凡是许诺过的事情不惜代价一定会做到。”
我诧异:“想什么呢,没给你订寿衣。难道你一个人穿两件吗?”
他一怔,胸膛起伏了一下,神色缓和了些:“那是……”
“给我订了个白大褂,给你订了个花袄子。”
我看看天色,问过徐佑,知道还有小半天路程就到最近省城的机场,接下来再转一趟短途航班就到了。
这才耐心跟年子青解释:
“知道白大褂一开始发明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他再度无法理解地看我,已经浑然忘记要拿着他那破机密跟我对峙博弈了,下意识回答:“好像是……为了有什么脏污的时候更容易暴露被发现。避免被二次污染。”
我点头,就道:“那花袄子知道干什么用吗?”
他犹豫片刻,还是摇头。
我趁机看了一眼手机,照着张添一后来私发给我的开始棒读,自己也不由咧了下嘴:
“……我靠。咳,我是说。你有没有看过刑侦片或者推理片?一般什么人,样貌或者衣着会特别扎眼,需要清楚地描写一下?”
年子青思索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表情开始抓狂。
还别说,这货还是挺有领悟力的,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的,一般这种时候,显眼的外表和衣着是为了方便在受害后,即使面目全非也能很快辨认出来。
我亲切地搂住他肩膀:“我单方面跟张家打过招呼了,聚会先不急。你说的,还有好几天呢,愿意陪我到处玩玩。”
“所以……我们先下地,溜达一圈再上来。效率高的话还能赶上吃席。”
我假惺惺地用手重重点了点他的胸膛,又看了眼手机,发现按这套路照猫画虎还挺好用的,有种作恶的神清气爽,多少能理解这群满嘴跑火车的坑爹蚌壳精了。
“放心,你和张家的一切约定还作数。聚会上该怎么招安怎么招安,张家一定诚心守诺,未来还是光明的。”
我又打量了一下跑腿急送的订单进度,这才重新抬头看他:“你不会让我和外卖小哥失望吧?”
年子青的嘴唇动了一下,大概是想说什么,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失声了一瞬间。
几分钟后,掮客和闫默把气急失态的年子青重新带回来,给我带了个新消息。
“是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