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规则怪谈?(229)
腹诽间我忽然一愣,一股奇寒从心头冒起。
等会儿,土里这些鬼东西,就是全部了吗?假设它们还有更多的大部队没有抵达,我们碰见的只是一些先遣的呢?
猴群中就有负责在外围放哨预警的,没道理这种看起来智商更高的玩意儿连猴子都不如吧。
再看地面下静悄悄的,连尖锐的笑声都渐渐消失,我那种不详的预感就更重了。
我咽了口唾沫,问头顶上:“我们都上去还要多久?能不能快点?”
频道里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快速讨论了一下,还在我身前护着的三易想了想就道:
“让已经上去的伙计们放钩索下来,其余人别干等了,自己拽着钩索踩着石柱上去。
只是石柱的刀口锋利,借力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尽量让鞋底和石柱表面垂直,否则很快会被割破。”
说干就干,他先打了个样,把垂下来的绳索在腰间和手臂绕了两圈,整个人发力往上轻轻一跃,双足蹬在石柱上,重心就往石柱的垂直方向贴去。
轻微的“呲”一声响,他的鞋底往刀口就陷进去浅浅一层。
“有点难,但熟练了应该问题不大。”三易试着动了一下,示意其他人跟上,他在旁边辅助。
这时候闲话不提,已经上去的伙计们都移动到石林边缘,从上放下绳子,整个人趴在众多石柱的顶端平面上。
试过绳索强度,我们陆续都上,这时候就看出各自练功到底扎实不扎实,有几个体重轻的伙计居然跟天生的壁虎一样快速就游上去了。
偶尔有几个块头大有些笨重的,眼看踩不稳就是脚底一歪,鞋底的牛皮和橡胶立刻无声被削掉一层,冒着冷汗暴露出脚丫子来,三易就扯着绳索荡过去,从侧面把人轻轻踢开,让他们重新调整。
我挂在直升机的软梯上,和攀爬的伙计们几乎是同步上升。副手那厮跟我的弱缺比是不遑多让,也挂在绳子上紧张看着,被三易的身手晃得目瞪口呆。
我看着看着,心说三易这货的身手深藏不露啊,一开始示范的时候恐怕还是藏拙收力了。再看他背影,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很多次了。
没来及细想,下方又有了动静,水波的晃动声不知怎么加大了许多。
我靠,这群山魈围着我们,还真是在等大部队来!那些蹲角落里不见踪影的伪人不会早就撞上它们的主力了吧!
我一个激灵,立刻大喊快上,直升机飞速爬升就带我先远离地面。
就是这么一个抬升的瞬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忽然跳起一个矮小的人影,湿漉漉带着满身泥水混合物,高高往我这里蹿起抓来,尖锐的手掌和我的小腿一下擦过抓了个空。
但那鬼东西失手后往下落去,居然猛地在石柱上一撞,借力又是一蹿,直接就跳掉了软梯上。
副手惨叫一声抬脚就踹,同时手里的拍子撩喷出火光。
几声让人发寒的闷响,那山魈的皮似乎比起同类还要坚韧很多,子弹打上去入肉不深,全部卡在外皮上。吃痛中狂怒地怨毒嘶叫一声张开口,露出发黄的长长獠牙,上面还带着倒钩。
这一口如果咬实,小腿肚恐怕得粉碎性骨折。
我援救不及,心中大为懊恼惊悸,眼前已经提前出现血肉模糊的惨状。
哪知那山魈极具人性化地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竟然阴毒地尖笑一下,没有攻击副手,直接跃过我们头顶,就顺着软梯飞快上爬。
“——它要上直升飞机!它的目标是飞行员!”
副手劫后余生,愣了一下就是破口大骂:“顾问,低头!”
我立刻死死贴在猛烈晃动的悬梯上,子弹几乎擦着我的头皮就往上飞撩,叮叮当当撞在那山魈的表皮上,溅起几点寒光来。
我一咬牙,也发狠往上爬去,用力就拽那只山魈的脚腕。心说死就死了,真让这玩意儿上去,直升机一出事所有人都得困死在这里。
手里一抓实,古怪如蛙类的黏滑触感就让我险些打了个哆嗦,才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可以在石柱上自在借力跳跃。
这山魈的体表外原来是有一层像鳞片又像皮膜的东西,中间还有一道一道凹进去的角质细小卡槽,在石柱的刀口面前似乎是严丝合缝的。
只是这一下,我就道不好,想也不想大吼:“所有人小心!石柱才是它们最习惯的活动场所!”
话音未落,惨叫声起,还在攀爬中的数名伙计就栽倒掉了下去,十几个矮小人影在石柱上闪过,几乎是如履平地,冲着行动不便的伙计们就发起了袭击。
而被我抓住的那只,扭头就冲着我的脸咬过来。
我两边都顾不得,只能勉强往后一仰,冒险把手松开,整个人险而又险擦过一道腥臭的恶风,一下掉了下去。
与此同时脸上猛地一疼,还是被撕了道重重的血口子,只觉得又麻又痒,半张脸全被血糊住了。
此时唯一的万幸,是下坠不过数十秒,我就被副手一把扯住掼回软梯上。两人收势不住,一路攥着悬梯往下不停下滑,一直掉到了悬梯的最尾部才堪堪停住,虎口和大半个手掌被磨得稀烂。
哐的一声,挂在我们身上的撩子拍就掉下去了一只,没有惊起半点声息。
惊魂未定间,上方枪声大作,密集的跳弹和空弹壳甚至打到了我们这里,压得我们两个都抬不起头来。
但浓重的硝烟味和火光里,那山魈居然还顶着在往上爬,逐渐被后坐力打得皮开肉绽,却好像毫无知觉一样丝毫没有放缓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