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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里是规则怪谈?(314)

作者: 来点薯条配冰淇淋 阅读记录

徐佑却忽然失笑,一指我背后,说谜底恐怕就在这儿。

我急忙回头,就看方才那个小伙计哭丧脸过来,比了个很奇怪的手势,两只手在空中悬着要放不放的,紧张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怎么?”我大奇,看他身上也没缺胳膊少腿有什么变化,“被马蜂蜇了?”

那小伙计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还是旁边的高六腾出手过来,上下打量他一圈,淡淡道:“没事,他衣服里好像有东西。”

高六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和那小伙计对视一眼,头皮都麻了。

我靠,什么叫衣服里有东西,莫非张添一那混账真的黑化了,趁机下了什么毒手,不会吧。

高六有栉水母的残存庇护在身,恢复伤势极快,倒是没有太惧怕,说了声后退,看我们都谨慎退开,伸手就抓住那小伙计的外衣一抖。

嘟一声响,一个老旧的对讲机从他身上掉落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滚落到我脚边。

我一愣,把那对讲机捡起来,越看越眼熟。

这,这他大爷的好像是我从月台小楼的墙中舍命抢救下来的,就在那个神秘的藤织盒子里放着,只是乍一眼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后来据说被张添一趁乱拿走了,我想着他拿我拿也没什么区别,也就抛之脑后没有过问。

现在拿着那对讲机,我凑在眼前左看右看,发现跟台仔当初塞在人皮里的那个很像,款式一致不说,死板的嘟嘟声也听着没有差别。

趴在我肩头的东崽叫了声,啪一下打在我手上。

我没料到小肥猫会有这反应,手一抖对讲机就掉了,这回对讲机在地上又滚了两圈,不堪受辱就啪咔裂成两半。

活丹药

对讲机落地, 外层塑料的壳子摔裂,里面的零碎就散了一地。

事情发生得突然,谁也没料到我怀里的猫会来这一下, 都没来得及阻拦。

那小伙计胆小,愣是吓得嘎了声,嗖得就蹿到我背后, 好险没把我当挡箭牌推出去。

我目瞪口呆,心说什么玩意儿, 我还是头一回碰见这种险恶嘴脸。

收势不及人还是被迫到了前面, 心头无语喊了声完蛋, 就感到一凉一痛, 有什么重物很清脆地砸在了我的脚趾上。

我脸都拧了, 嘶一声给砸够呛,如临大敌就准备好要会有什么邪物往身上扑。可再定睛一看, 顿时莫名其妙。

原来那对讲机里除了一堆生锈断裂的弹簧和螺钮,就只剩一只二指宽的虫子, 看上去是暗红色的,通体晶莹剔透动也不动。

样子确实是跟那妖邪的蚂蟥没什么差别, 可我才刚被结结实实砸过,已经知道这分明是玉质的,雕刻得栩栩如生极为精细, 连分量都实打实没有一点折扣。

这他大爷的算什么?

还有人拿真金白银出来暗算人的吗?这么考究的玉虫换成板砖都够拍死我了。

正在纳闷, 那不靠谱的小伙计又惊呼一声, 我听得牙痒痒,怒道有话说话, 这一惊一乍的怎么还没完了。

结果那小伙计眼睛都直了,竟然忘记了害怕, 情不自禁就挤上来,傻愣愣道:“这……这是个药啊。”

“什么?”我一怔。

他眼里已经完全没有我了,聚精会神盯着那玉虫,恨不得趴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连声说“值了值了”。

我看他半大不大的毛躁年纪,却似乎是个很偏门的行家,顿时起了好奇,原本要把他提溜起来的手也收了,哎了声故意问:

“你对这玉蚂蟥很熟?”

“那还用说!”

他头也不抬,兴奋道:“教官就只喊了我去那破医院办差事,当然是因为我最晓得里面门道。”

这哪是什么蚂蟥啊,跟那些人的记录里说得一样,这是黄芽!”

黄芽?我联想他刚才说的“药”,下意识就道:“白雪黄芽那个黄芽?”

他狠狠点头,终于抬头看我,是找到知己的激动:“对对,所以我说它不是虫,是药,还是个活药。”

我叫停,让他先别往外蹦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说清楚这虫子的来历。

他顿时犯了难,琢磨半天磕巴了两句,终于问:“顾问,你看过西游的吧?”

我大奇,哪个孩子的童年里没有孙猴子,问他扯这个干嘛。

小伙计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西游记第一七回提到炼丹,原话就是“立鼎安炉,抟砂炼汞;白雪黄芽,傍门外道”。

说穿了,“白雪”指的是水银,“黄芽”指的是铅汞。追求的最终的成果,自然就是所谓吃了能大补能长寿的金丹大药。

有种说法是,古人炼制这些有毒化合物的时候,技术和设备都很有限,阴差阳错间发现鼎炉里会产生一种黄色的芽状物。

当时的人也没什么现代化学知识,就认为这是生机的体现,所以才有了“黄芽”的代称。

且不说这番传言是哪来的,靠不靠谱,我多少还是听懂了一点,将信将疑:

“所以现在这个玉制品,是个象征性的图腾手办?”

“那好歹刻成绿叶发芽啊,生机勃勃不是挺好看的,雕个破虫子是图哪门子新鲜。”

小伙计脸还是涨红的,赶忙反驳道,“不行不行,你没看过真假美猴王那回吗?书里如来把天下的种类分为五仙五虫,分别是天地人神鬼、蠃鳞毛羽昆。

可见'虫’在过去可是很有说法的,哪能随便替代呢。”

我看他越说词儿越多,头都大了,就敷衍一点头:“懂了懂了。”

他一喜:“懂什么了?”

“那群神经病没事碰瓷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