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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里是规则怪谈?(323)

作者: 来点薯条配冰淇淋 阅读记录

“这做底的纸,是库房里压了起码五年的旧货,我翻都翻出一身汗。”

我听张甲炫耀,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一会儿我就想起另一件事来,正色问张添一,对讲机是怎么回事,黄芽如此重要,轻易出现在一个破旧无用的对讲机里,让我还是感觉事情有所蹊跷。

张添一却在屋里看了一圈,沉吟片刻,问方獒:

“我们布置的时候,你是说黄伢子安排了在你隔壁宿舍是吗?晚上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一眼伢子?”

方獒有点诧异,“没,那小屁孩自闭得很,换个衣服都得锁门,防人跟防贼似的。我路过的时候看门缝里是黑的,估计睡着呢。”

我听出一丝不太妙的预感,下意识就道,最好派个伙计看看黄伢子现在还在不在宿舍里。

张甲吃了一惊,也没喊别人,自己匆匆去了。

过了不到一会儿,我就听到医院里喧闹起来,隔壁和走道的灯都亮起,似乎在紧急找人。

张甲是额上带着汗回来的,张口第一句就是:“伢子跑了。”

我竟没有太意外,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释然。

和张添一对视一眼,我想了想,问掮客:“黄伢子……他,不,她是女娃子吧?”

掮客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你怀疑她是藏了身份,特意找机会,把这些消息透露给你的?”

我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黄伢子看起来,实在是个很面薄稚嫩的小鬼头。

但随着黄芽和药的事情被揭开,不得不承认,我心里的不自然在黄伢子为我提及采矿人往事的时候到达了顶点。

她的口吻不对。

提起过去红岩村的遭遇,她脱口而出,说的是“我们村”。其后的描述里,她的视角也有些清晰过头,仿佛她不是一个多年后听到惨事的局外人,而是当时就在其中。

想到她说起的“长不大”的神女,我有种没来由的预感,黄伢子或许并非其他人,正是当年逃命出来求援的妮子本人。她也被困在孩童的身形里了。

在她的故事版本里,妮子完全没有碰过药。但在真实的过往中,妮子恐怕也吃了不少药,受到了侵蚀污染,只是比其他孩子情况好些,还保持了一线清明。

她所谓的“高烧失忆、被好心人领养”也许是美化后的说法。比起她多年后恢复记忆,无意中离家,我更倾向于她是在当年出逃村子的时候就不慎被发现,从此沦为阶下囚受困多年,才逃出来就找上了张家。

“对讲机里的那只黄芽……”我定了定神,问张添一,“你也不知道吧?”

张添一点头:

“对讲机不是我放的。我在月台小楼那里趁机拿走对讲机后,拆开看过。里面有一只活的血蚂蟥。那一只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作为引子带到了先知的遗骸附近,碾碎后引出了其他的残余蚂蟥。”

“被我带到会客厅,借此将迷藏的伪人和你卷入先知残卷后,那些血蚂蟥已经死个干净,不会再有第二只。”

我皱眉,心说这就有点麻烦了。

黄伢子还真是有备而来。

说到这里,徐佑也想起一件事,问我道:\"你之前是不是说,台仔疯了的时候,说那件人皮的原主人跟他约好了在月台小楼碰面,结果去的时候出了意外,被砸得血肉模糊?\"

我说是,徐佑又追问:“出事的地点,差不多就是在发现藤织盒子的那面墙下吧?你抢救盒子又被激流卷动也就是一瞬间,台仔一定就在附近,离你咫尺的距离。”

这下我打了个激灵,忽然反应过来:

“那张人皮的主人,作为一个候选食物,按理说是不该和台仔有联系,更不用说主动约台仔见面。以台仔颠三倒四的作风,要说他能忍耐住长久伪装身份靠近备选目标,甚至有了一定密切关系,换他自己本人来都不信。”

这,这事压根不是意外,背后有人在搞鬼啊。

如果那张人皮原主人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害了他,又伪装出意外事故,还用对讲机把台仔引到藤织盒子的那面墙附近,那这时机未免抓得太准了。

回过头来看:正是我们一行人才经历雪山灭顶的大灾变,一个个昏迷不醒;张家救援的人分身不暇;张添一又因为在雪山受了致命伤,不得不退回墙里得以喘息,暂时离开我身边……种种因素加起来,才让台仔趁虚而入,神不知鬼不觉对我下了手。

幕后之人未必知道东崽的事,但有那个装了血蚂蟥的对讲机在,就算没有东崽掺和,操控得当也足以让台仔疑神疑鬼,在我面前陷入癫狂。

我和先知的孽缘,看来是有天意更有人祸,怎么样都逃不掉的。

我越想越是发觉背后一阵凉气上冒,此时再想起黄伢子当着我和张甲的面,似乎无意中从身上摔出同款对讲机,又及时为我解释了“黄芽”和“药”。这哪里是我们在算计她,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才是幕后的有心人。

话到这里,有伙计推门进来:“找不到,人彻底消失了。”

我苦笑,那伙计递给我一张墨迹尚新的纸。

“不过……黄伢子留了这个。”

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上去起码熬夜写到我和张添一碰头的前一刻。

我心下一叹,接过来展开细看,眼皮就是一跳:

“顾问亲启,见字如唔:

我答应过你的,有办法把那些记录都还原出来。说到做到。”

“你的人提供的那些记录很齐全,但有个地方不对,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