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规则怪谈?(350)
“老林是个普通人,总不是就能那么赶巧,正好偶尔发现这件事。更不是那么赶巧,又碰上了我们在找无水之地,把事情凑到了一起。
更合理的可能性是,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难免给老林察觉到了其中一次。因而我们才能也那么巧,随便找个住户开门,都能撞见事件的受害者。”
我怀疑不止是9栋1单元有这种现象,也不是只有0103室的墙里有人。
尝试【改错字】
事不宜迟, 眼下人手再多也是不够用的,我拨了电话让闫默去调机器,有什么能扫描探测的都先扛过来, 搜救犬也带上。这个小区的其他墙里如果还有尸骸,翻找起来必定会是个很辛苦的大工程。
那一边就拜托物业的再辛苦一趟,查一下0103室和二楼、四楼的屋主的资料。最好是配合当地把屋主手里搁置房源的近年水电使用情况都打出来, 估算一下到底有多少人轮换入住过这些号称空置的房间。
这老小区的安保和监控实在不能指望,也只好靠人工来耗死力气了。
我这里也没闲着, 拿着手电和张添一继续往楼上走。
原本我喊上武丑他们开房门, 就是要检查这栋楼的居住情况, 顺带再检查一下天台。撞上小鱼他们的事情是意外, 现在我还是打算一步一步来, 按原来的计划把该验证的都验证完毕。
楼道里远没有到要开灯的时候,我拿了手电筒也只是拿光线比划着方便, 自顾自就走在最前边。
这里还要说一件事,刚才疏散的时候我注意到, 这栋楼里除开被我们亲自送出去的小鱼二人,压根没有其他人出来过。
因为疏散时还是大白天, 大部分人在外上班确实没回来,原本我虽然觉得略微凑巧,却没有精力去多想, 很快就被疏散人群的繁杂工作带走了注意力。
但此时一层一层楼往上走, 随着各家大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景象就让我骨头都冒起一股寒意。
没人住,哪里都没有活人近期居住过的生活痕迹。
三楼、五楼、六楼, 一直开到七楼为止无一例外,剩下的楼层里, 肉眼可见家具上全是二指厚的灰尘。
衣橱里住户的衣物还挂着,冰箱打开一股霉坏扑面而来,水壶则是空的,像是里面的水分早就蒸发殆尽。打包好的垃圾袋更是烂得不成样子,带着早就干涸掉的黑水几乎跟地板黏在一起。
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确实曾经在这里居住过,但在某个突发情况下忽然就都离开了,匆忙中顾不得其他动作,使得房间里的一切都静止在离开前的瞬间。
这下连小队长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倒抽了一口冷气惊疑道,“难道在我们之前就有过一次大撤离?”
我也没有什么结论,试着去开了下灯,发现好像是早就断了电。
“这家也没水?”
“没有,这栋楼都没有,也没看到停水检修之类的通知。”
不妙啊,我带人出了七楼房间,再上到天台,这里应该算是七层半,站着往四周其他居民楼望去。
人已经都清空送走了,这个点天色开始有点发暗,各家各户看过去空荡荡什么光亮都没有。路灯也还没到亮起的时候,四周的昏暗使得目之所及都变得有点模糊失真。
连清晨那点烦人的檀香经历一天都已经散尽了。能鲜明闻到、看到、认知到的,就只剩那些过分繁茂艳丽的花盆。
我忽然有了种自己已经身在某处死域的错觉,浑身难受起来。
人在巨大的诡谲变故面前,其实是很难相信自我的,我站在天台扫视过一圈,就听有伙计不自觉喃喃道,“难道大家早就疏散走了,只有我们还在这里徘徊,已经困住了不知道多久?”
“真的有所谓因果颠倒吗?会不会我们只是在发现自己的尸体后,一直尝试重复生前遇害的动作和记忆?”
我眼皮一跳,就看到那伙计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天台边上,忽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直勾勾看我。
“顾问,我们今天和物业、和家里都是电话联系,从来也没当面见过。他们真的存在在今天吗?你说从四楼跳和二楼跳有时候是一回事,又有什么我们确实亲眼见证的证据?那从天台跳呢?”
我莫名头皮一麻,马上感觉到不对。
但他已经踩到了天台的最边缘,晚风一吹过来,我就发现这张面孔极其陌生,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
“顾问,”他冲我笑了一下,“时间……是骗局。”
“——两人推推搡搡里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不合时宜地闪过那个初始版跳楼案流言的后半段。
前半段已经由小鱼他们为我说明验证了,后半段似乎就在此时,“一道人影从高空直直摔落,愣是摔得四分五裂,鲜血一下子——”
鲜血蔓延到了我的脚边。
奇怪,我的脑子完全空了,无法理解眼下的状况怎么会这样急转直下。
完全超出正常认知的事情发生了。
那伙计当着我的面一跃而下,但下一秒,就在我们的侧后方,有什么重物砰一下砸了下来,断肢和尸块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变成了非常陌生的样子,伴随鲜血的涌出,我就听到一阵极度痛苦凄厉的哀嚎在耳边不断回旋。
我花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那种非人的声音来自我自己理智崩断后的错觉。死者的脖子完全断开了,还带着那种诡异欣喜的笑容一直死死盯着我,但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了两个空洞。
这一幕太突然了,那种从后背处猛地喷溅过来的热量让我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整个人就往前急走了一步,险些直接踩空到楼外。脚下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什么,猛地踢到了某个花盆被挡了一下,哐当一声,是瓷片摔落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