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大G车窗降下来,驾驶座的司机看着她。
送完她们,初央才走过去。
谢简一下来替她拉开车门,嘀咕一句“真慢”。
半小时后。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漆黑的楼道亮起灯,凌乱脚步声哒哒接近大门,一阵摩挲过后,密码输入成功,嘀嗒一声,门被打开。
初央像个挂件似的,颈间衣领露出精致漂亮染上粉红的锁骨,手腕上冰凉的镯子贴着他后颈给两人带来唯一的降温。
谢简一脚带上门,仰头吻她,从一开始就保持着掠夺姿态,尽管她被抱在他腰腹之上,他得仰头渴求她的垂怜,却依旧叼着柔软的舌纠缠。她随时可以拒绝,但偏偏今天格外纵容。
直到被放到冰凉的餐桌上,初央才有些不满得啧了一声。
后背响起窸窣的动静,他还埋首在她颈间一寸一寸吻上去,故意拿鼻尖蹭着她,初央受不了痒扭头正好看见他拿湿纸巾擦手的动作,面上一红。
半晌后,身体被拖着到桌沿,被强势的躯体分开,冰凉的手指掠过皮肤,探到柔软温热的口。
腿只能夹在他腰侧,耳边响起男人的低笑,“这么想我啊?”
初央伸手去捂他的嘴,被他捏着手亲吻手指,带着贴上他脸颊摩挲又搭上后颈,似乎这才是她该待的位置,干净的手指擦过后又变得湿润几乎到指根还在溢出,发觉她呼吸一滞朝自己贴过来,谢简一安抚似的亲亲她,同时啧了一声。
“明明之前还可以。”他说。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之前两人在巴黎最后一晚,差点就成功了。
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谢简一维持姿势将人抱起来往卧室走,一边哄着她放松一些,没多久坠入柔软的枕头。
初央像是被抛在了一片柔软的云朵上,意识随着风起伏不定,却是一团炽热的火烧云,后腰垫着一片柔软,被迫打开膝盖内侧蹭到短发的痒瞬间传到心脏。
他湿漉漉的嘴唇碰到她耳垂,问她:“喜不喜欢?”
初央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的注意力不在两人的对话上,而是某个不太契合的东西。
“嗯?”谢简一拉着她的手去碰,又问:“喜不喜欢?”
初央头皮发麻,忍无可忍,“你到底是在问什么?”
“你觉得我在问什么?”
他一句反问又给她怼了回来。
终究她还是没能拗得过他的固执,一寸一寸存在感十足的问句充斥耳膜,时远时近,非得这么撞进让她听见,非得听见她一句“喜欢”才会换下一个问题。
比如,“我跟沈扶南谁好?”
初央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这种时候她才不会故意作死去刺激他,只会勾着人后腰用甜腻的嗓音回复:“我又没上过他。”
他心满意足,俯身,“那六年前的我跟现在的我,更喜欢谁?”
初央迷糊的脑子都对他这个问题感到震惊。
不是,这种事也要比?还跟以前的自己比?
她只能回,“都好。”
很明显谢总并不太喜欢她这个回答。
终究是没能睡一个好觉。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t断断续续从中央位置挪到了边缘,即将坠落之时又被一只大手拿走少了半杯水,晃荡两下重新放回原位,又在连续的移动中再次触碰边缘,突然的动静直接导致它摔到木地板上,水洒了一地,大手再次来拿水杯却没找到,被渴得难受呜咽声带回,她需要安抚,于是只能换地方,比如,厨房。
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光亮映出两人身影,他拿着水杯喂她喝水,来不急吞咽下的水流被他舔舐而过,抵着深吻,一同解渴。
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天光微亮,谢简一抱着人湿漉漉地走出来,顺便将手里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长腿跨过地上乱扔的衣服,转身去了干净的客卧,她迷迷糊糊被吵醒,不太耐烦地想要翻身,又被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实在没力气跟他争,只能就这样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后颈痒痒的,身体察觉到熟悉的温度与试探,她伸手去推,然后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继续睡。
一时半会儿也叫不醒她,谢简一也没太过分,看看时间也才中午十二点,她才睡了不到六个小时,于是起身穿好裤子,扒拉两下乱七八糟的头发,同样操劳一夜的谢总精神不错,在手机上买了些菜跟其他东西半小时送到,又拿起她的手机查看消息。
初大小姐昨晚上做的过程中都不忘叮嘱他明天帮忙回复手机消息,谢简一也真的是佩服她的工作精神。
曲辞发消息问她一个项目的饭局要不要参加,都是熟人,而且必要的饭局初央不会拒绝,于是谢简一帮忙回复参加。
然后打字给曲辞发消息:她今天不去公司了。
这个“她”就很有灵性。
曲辞秒get,发了个硕大的感叹号过来。
——我明白了!
——谢总好好休息!
他好好休息?
谢简一看了眼抱着被子根本起不来的初央,觉得好笑。
又回了于祈安的一堆感谢的话,然后是叮嘱初现好好吃饭不要太有压力,这些都是模仿她之前的习惯发的消息,没让对方察觉手机后换了人。
谢简一算了一下,等她起床估计得下午,肯定会饿,于是开始准备食材,一边给助理打电话。
备菜的时候解决完今天的工作,又接到爷爷的电话。
大概是对他最近消极的工作态度略有耳闻,老爷子察觉到他们之间关系可能有变动,电话过来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