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计划[悬疑](123)
“这不是你的错。”宝琪说，“但是，你们应该t有渠道了解第六层吧？”
“二十层以下几乎是死区，女士，没有任何人员流动。工人不会因为劳动成果而升迁，犯过错的工人也很少会去那里。因为建成时地表受到战争年代诸多战争武器影响，那里也没有规划过窗户，只有数米厚的墙壁。”C小姐思考一下，说道：“除了定期上来汇报的几位管理员——那些管理员也很快就会老掉、死去——没有任何人出过二十层。”
“难不成比你们的监狱还要差？”宝琪问。
“我们没有监狱。”C小姐说，“所有犯错的工人——高塔都会感谢他们曾经为塔做出的贡献而免除监禁和死刑这一类惩罚。法官大人们将会根据他们的罪行，将他们安排到更加需要人手的楼层。工人们也会感激塔的仁慈，用工作来赎罪。”
“所以你们对待工人和对待机器一样，拆掉义体，卖到其他地方？”
C小姐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她对宝琪说：“女士，我们与您和诸位大人是不同的。您可以将我们看成另一种机器。”
宝琪歪着头。C小姐见它不信，抬头看了眼监控，就把它拉到浴室。
接着，她对着宝琪掀开自己的脸板。
宝琪看见，那张与乌尔多尔有五分相似的柔软的脸皮以及脸皮下方金属样式的半圆模具被C小姐的手捏住移向搬空，密密麻麻的各色电线延伸到皮肤底下。
C小姐的嘴巴动了动，那脸板底下的电线也随之如虫子般蠕动。
她说：“您看，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
“你是机器？”宝琪惊讶地问。
而被C小姐捏在手里的脸却在说：“不，女士，我是人。这只是我身为特工需要加装的义体。请您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对您做过这种事。”
说完，她把脸板重新按回去，手指在下巴那里托了托，伴随“咔哒”的声音，C小姐的脸严丝合缝地对上所有暗扣。
“希望我没有吓到您。”她扯着嘴部的肌肉笑了一下，就好像那张脸从未掀开过。
“好吧，我明白了。”宝琪说，“只不过，你到底装了多少义体？”
“从头到脚，一共四百五十公斤。”
第077章 金鱼实验
“卡特拉尔大规模养殖人类很有可能与新产品研发有关, 您怎么看？”秘书问高级管理人员。
“您的意思是？”董事含糊地问。
“打断他们，无论代价。”
鱼缸的水面反射天花板上圆形吸顶灯白色的光，秘书走到白瓷缸边, 用手细细描绘上面冰裂纹。金鱼漂亮呆滞的眼睛上翻着，眼球几乎占据整个大脑。
秘书用手抓住鱼, 轻轻挤压。
“嗤”一声, 金鱼柔软的皮肤破裂, 大张的嘴里吐出一团藏有芯片的柔软零件。
“这就是合作之后的新技术。与正常金鱼没有什么不同。”董事说，“只需要把金鱼从小养起来, 等到它们成年, 把义体放进去就可以。”
“所以本质上, 这是一个死东西？”秘书有些嫌恶地擦擦手上的黏液。
“五日之后就会烂到骨头，但是没有人会在意鱼缸里的金鱼是否是活的，先生。它只要在那里游动就行。”董事拿起紫外线灯, 抓起另一条鱼。他用拇指按住鱼尾，食指和中指压住金鱼头部，用灯去照它肥硕的肚子，“毫无破绽。”
秘书沉默片刻，他问：“这种东西能用在人身上吗？”
“人的成熟时间太长了。而且，需要做出的指令更加复杂。我们正在思考，能不能用AI和仿生人进行融合来替代。但是目前最先进的仿生人制造技术在卡特拉尔手上......”
“其实我也很好奇，卡特拉尔军工究竟是如何做到生产那些仿生人, 如果过我和我的团队能够进入十五至二十层生产车间——”
秘书打断他的话：“生产车间被卡特拉尔军工牢牢掌控, 除了管理者，其他人有去无回。”
“卡特拉尔咬伤了威利集团, 吃掉了它大部分肉。普罗菲·威利死了，所以如今是穆纳德·卡特拉尔的天下。”董事轻声说, “如果穆纳德也死了呢？”
“蜘蛛合力，足以网缚住狮子。”
秘书微微眯起眼睛，他不太想跟面前的人聊这个。
“我会去告诉老板，但是对穆纳德·卡特拉尔直接动手的风险很大。现在已经不是旧世界了，杀死普罗菲的办法不一定能杀死他。”他说。
而董事却还是那种跃跃欲试的语气，“普罗菲·威利被子弹射中大脑，当场宣告死亡。一位伟人身后的医疗团队再如何传奇，也无法复活失去智慧的生命。如果，穆纳德也被宣告脑死亡了呢？”
“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会迎接卡特拉尔疯狂的报复。”秘书冷声说。
“不，卡特拉尔会像普罗菲死去那样，它会倒下。”董事站起来，他的背起手站在桌子后面，神色难辨，“威利集团就会拿出他们最终武器，两只衰老的狮子将进行最后的决斗。”
“最终武器？”秘书语气轻蔑，“我建议您少看些阴谋论的小报。如果真有什么‘最终武器’，沃尔夫·威利早就抄家伙刺杀穆纳德了。他是普罗菲最忠诚的一条狗，不然也不会被选出来做董事长。”
双方沉默片刻后，秘书将视线移到两只早已死去的鱼身上，“那些来自卡特拉尔的仿生人都研究得怎么样？”
“悲伤、愤怒、痛苦，他们都能够做出正确的反应。”董事坐回位置上，将研究报告的芯片递给他，“每个工人都有特定编号，卡特拉尔会定时回收，所以我们只能删除他们的系统日志。你放心，做得很隐晦。都是些服务机器人，等他们一觉醒来，说不定只是觉得自己昨晚陪人喝大了，断片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