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香烧[先婚](33)
器材叮铃啷当被归类整齐,放在一边,乔晚摘下手套,摸上薛丞聿的手,有些冷。
“需要我把温度调高些么?”乔晚把手抽开。
薛丞聿见状反握住,才放开搂着她腰的手,头仍低垂着,不言不语。
“先生,您还好么?”乔晚推了推他,“要不要先去休息?”
“打雷。我陪你。”薛丞聿才抬头,语气带点任性。
“这里都开着灯呢,没事,我不怕。”乔晚转过身来,手捧着薛丞聿的脸。
薛丞聿定定看了看她,眸色深深,似乎藏着很多话。
她眨眨眼,踮起脚,在薛丞聿脸颊亲了一口:“我待会就去找您。”
薛丞聿没忍住,伸出双臂重新圈住她,深吸了一口她耳边的空气,亲亲她软而乌黑的鬓角:“别太累。”
薛丞聿出去了。
乔晚深呼吸一口气,好像有点眩晕,有点发冷,后背的衣服因为出汗贴着肌肤。
乔晚细细地分辨着方才的感受,是那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隐隐的害怕。
今晚的香里加了很多薰衣草、丁香油,又有一款带着苦药味的檀香,都是安神的。
···
这次天气预报准得吓人。
夜晚雷暴夹着倾盆大雨,在港城这块寸土寸金的地上狂轰滥炸。
薛丞聿的房间里亮着。
乔晚在门口敲了敲门:“薛先生,您睡着了么?”
“进来。”薛丞聿膝盖上的平板还亮着。
薛丞聿倚靠在床边,见到黑暗中门框外闪过一抹莹白,乔晚她好像还光着脚,他眯了眯眼,神色微暗。
乔晚爬上床,凑近薛丞聿身边,像是急切地寻找着热源,她皱着眉头,嗅了嗅空气:“您喝酒了?”
“睡不着。”薛丞聿把平板放到一边,捏了捏眉心。
薛丞聿很难睡着,但精力旺盛是一种天赋,即便自从成年以后,每天就没睡超过6个小时,他也照样生龙活虎,每天处理完三倍四倍的工作。
一次次地试错,累积经验,迅速复盘,从此年轻在他这里,再也不代表资历浅。
这也是他能够在薛伟懋去世之后,迅速接手薛氏的资本。
乔晚听见薛丞聿声音有些冷,又有点向她求助的意味。
“我帮您点香,刚刚调的。”乔晚下床,准备点着刚刚配好的香,抓到打火机的手就被薛丞聿包在手里。
“那您想听故事么?我可以给您念。”乔晚伸手在床头柜拿一本书。
薛丞聿从身后抱住她,顺势把乔晚压在床上。
乔晚推了推他,推不开。
薛丞聿的手从乔晚的腋下穿过,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背后。
乔晚挪到床尾点香,薛丞聿也跟着掉了个头。
火焰啪地在香烛杯口闪了一下,烛光在晶莹的玻璃杯里折射出绚烂的灯影,乔晚还没来得及欣赏,薛丞聿就把她抱起来。
等乔晚后背终于靠着什么了,她才意识到,那不是床头,而是薛丞聿的胸膛。
薛丞聿只穿着薄薄的睡袍,这样一来,乔晚后背的肩胛骨就能抵着胸肌,好像蝴蝶翅膀上的心跳。
“不是说要给我念书吗?”薛丞聿长臂一伸,从床边勾来一本诗集。
佩索阿的《坐在你身边看云》。
墨绿色封面,天鹅绒的装帧,小开本,在男人的手里显得格外迷你。
乔晚接过,手摩挲着纸页,轻轻翻开。
上面第一句写的就是牧羊人。
『我的灵魂就像一个牧羊人
它熟悉风和太阳。』
……
『你感到夜的来临
就像一只蝴蝶穿过窗口。』
男人刚开始还在认真的听。
注视着她的指尖,她手指点到哪里,薛丞聿的眼睛就跟到哪一个铅字。
乔晚念的声音软,本就是要哄他睡觉的打算,可薛丞聿却渐渐不专心。
『我用手摘花,心却不曾察觉。
就像羊的铃铛发出声响』
“念。”薛丞聿在她耳边道。
男人把乔晚抱了起来,硬挺的鼻梁蹭着耳骨,灼热的呼吸扑在耳蜗。
乔晚偏了偏头,手上的诗集拿不稳了。
耐着酥麻,乔晚继续念。
『闪电在空中一闪
天空摇动起来
像一颗巨大的脑袋摇头说“不”』
可还没完,薛丞聿竟然舔她。
刚开始是轻轻的,随后舌尖勾着白嫩的耳垂碾磨,甚至用尖尖的虎牙咬。
这触觉乔晚熟悉无比,带体温的湿润,还有捉摸不透的灵巧,但之前还不在这个位置,乔晚耳根到双颊蔓延上一抹薄红。
那么能折腾,她也有了脾气。
手上的诗集搭到他脸上,乔晚把人拍开,语气带几分娇:“别闹,不念了。”
“复习得怎样?干脆念你的专业书。”薛丞聿笑笑,反正也睡不着,他没有抬头,手上还摸着乔晚的睡裙裙角,“你之前和我说过,数学没办法拿A。”
“也没那么难。”乔晚耳朵红了,拍开他的手,“就是在家光看书,效率有点低。”
薛丞聿仍旧带着笑意看她,在等她说更多。
“怎么这样……”乔晚后悔之前和他抱怨。
“明天来我公司,我监督你。”薛丞聿把乔晚手上的书接过来,放到一边,“生物科技那边招了人,几个博士,让他们帮你补。”
薛丞聿有几分软磨硬泡的意思。
乔晚最终只好答应,之后去公司自习。
只是希望不要找太多人来看她复习,那样真是非常丢脸。
···
X.Capital的总部在港城的金融街,当年银监会、保监会,还有各家国际银行进驻的时候,这块地皮就在攥薛家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