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香烧[先婚](41)
一旁司机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简有些惊讶,敏锐地察觉到两人的气氛有些特别,她眨了眨眼,匆匆和乔晚告别:“……那,我就先走啦。”
“下次见,照片我之后发给你。”宋简扬了扬手机。
车窗合上,载着宋简的车开远了。
“会把她送到的。”薛丞聿见乔晚担忧,开口解释。
薛丞聿挡着她的视线,拉开车门,在他眼神的示意下,乔晚上了车。
车窗都是冰凉的,车门打开,浅淡的雪松味有种冬日降临的错觉。
——但不是错觉,车内确实是这个温度。
今天只有一点点热,车内的空调却开得极低。
乔晚刚坐在后座就咳了咳,身后的男人脱掉外套才进来。
一身西装像茧型大衣,直接裹住她。
“薛先生?”乔晚问了一声。
薛丞聿不说话,拢了拢外套,把她抱到腿上,乔晚没听见他的回答,耳朵却传来柔软的触感。
反应过来,原来是被他亲了一口。
——乔晚在花园里喂闪电的时候感受过,就像是大型犬见到主人回家,舔着主人的手或脸一样。
乔晚慌乱中把手伸出去,抵住男人的胸膛,黑色的衬衫下,还能摸到腹肌的线条,精韧有爆发力,没有一丝赘肉。
什么也抓不着,只有摇晃的那条领带被她握住,好像是唯一能唤回他理智的锁链。
乔晚喘口气,手上用力拽了一下,另一只手掌心推他的脸:“做什么呢?薛丞聿。”
她声音有些怒了。
司机和张特助坐在前座,手忙脚乱地挡板。
薛丞聿一边搂她的腰,一边任由乔晚拽着,领带拴着他的脖颈,乔晚用力,他就循着力,低下头。
乔晚扯到哪,他便低到哪。
直到把脑袋埋进她的膝弯,灼.热的呼吸喷洒到腿缝中,小心翼翼的。
姑且把这看做是理智的回笼,乔晚摸了摸男人低下来的脑袋,摸着薛丞聿的头发,耳朵,然后是下颌,脸颊。
为什么会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出声询问:“薛先生?”
“嗯。”
“你怎么了?”
“嗯。”薛丞聿又应了一声。
“薛丞聿……”
乔晚叫一声,薛丞聿应一声,又冷又冰,在车后座上,像块黑色的大理石。
乔晚伸手戳了戳大理石。
大理石一动不动。
怎么办。乔晚也把头低下来,趴在他背上,手顺着摸他的后背,硬朗的背肌线条下透出沉沉的心跳。
乔晚哄人不得其法,只好照猫画虎。
她学他刚才的样子,语气轻轻地在他耳边说话:“饿了没有,刚从公司回来?我陪你去吃东西?”
给他台阶他要下。
薛丞聿心有些痒痒的。
“……好。”薛丞聿的大衣把他们两人都包裹起来,“去哪里吃。”
乔晚敲敲车窗,给司机报了个地址。
劳斯莱斯开进小巷子里,两人下了车。
外套被脱下来扔进了车里,乔晚给他分了个口罩:“戴好。”
不然第二天就出现在娱乐版头条。
薛丞聿乖乖照做。
等乔晚也把口罩戴好,他才去牵乔晚的手,身材高大的男人和她并肩,两人在街头漫游。
乔晚买的东西都放在了车上,只带了今天背出门的包,还拎在薛丞聿手上,她走得脚累,放慢了步调,不过这让她更好发现街边美食的味道。
一家小小的面馆,是开到港城的苏式阳春面,窗明几净,透出香油和面的味道。
乔晚带着他在店里坐下,她刚吃了东西,只点了一碗大的面给薛丞聿,自己要了一碗馄饨。
小菜很快上齐,薛丞聿解开袖扣,双手摆在桌上,坐得很正,像是准备吃西餐的架势。
薛丞聿往面上加一点葱花辣椒,又往里面加醋,好像放多了,汤色棕黑,看起来又咸又酸。
乔晚看他一眼:“所以,你生气了?”
“你早上不和我说话,下午去逛街不和我说……不告诉我,不让我接你回家。到时候你去学校住,我怎么办。”
男人手执筷子搅着面,汤升起的雾气遮住他的眼神,薛丞聿缓缓开口,声音像冰块裂开。
薛丞聿对数字天生敏.感,他早在心里算了笔账,乔晚收到邮件是四月底,A大每年九月一日开学。
八十九天之后她就要去学校。
——八十九天,是不到三个月。
“薛先生,您很忙。”
“我没说过。”薛丞聿换了个喝汤的勺子。他吃东西的动作慢条斯理,但一大碗面条不知不觉就没了。
到最后,碗里的汤剩很多,他喝很慢,不知道是不合胃口,还是刻意留出坐在店里的时间。
“宋简是您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事先约好了,哪有不见面的道理呢?”
乔晚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她拿勺子把汤里的馄饨吃完,一口一口,汁水四溅。
走出店门的时候淋着雨。天色本来就阴沉,他们都没拿伞,薛丞聿把她拽住,堵着她在街角避雨,等司机来了,两人沉默地回家。
在车里的时候,薛丞聿去牵她的手,乔晚这回感到一些无力。她不问薛丞聿有没有闻到下雨的味道,因为雨已经落下来了。
二十二握香 白玉兰
回来刚好泡澡,乔晚钻进浴室。
鱼肚白大理石纹理天然,黑白灰交织,铺满整个浴室,巨大的立式镜框放置一旁,反射出浴室内的光影,中间下沉式的浴缸,千余升的容积,赶上一个小型的泳池。
乔晚站在浴池旁边,刚好能看见花园。花园四周围着铁篱笆,内里植物长得郁郁葱葱,湖里的睡莲花苞闭在一起,隐隐看到红白的锦鲤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