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香烧[先婚](42)
窗外乌云渐散,可她的脾气还没有消。
乔晚拧开水龙头,热水哗啦啦地冲出来,浴室里渐渐漫上水雾。
薛丞聿却出现在了浴室门口。
男人已经脱了外套,他身形颀长挺拔,背脊宽厚,因为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衬衫,门上映出一个模糊的黑影。
这个影子敲了敲门。
不是询问,而是告知的信号,乔晚没说让他进来,但门已经开了。
虽然他们什么都做了,虽然她还没脱衣服,但这让乔晚额角跳了跳。
——刚刚下车的时候一言不发,现在又偏要和她一起。
“出去。”乔晚皱着眉,她想暂时冷静冷静。
薛丞聿关上浴室门,迎着水雾缓步走来,他在浴缸的白色水晶石旁站定了,放下手里刚才摘下的晚香玉。
晚香玉在傍晚时刻盛开,这支花的茎秆上分出十几朵白色的小花,显然才开了一会儿,花苞上还带着露珠。
但它无愧于白花之王的名号。
即使只有一小丛,那甜甜的、迷人的香气,也从喇叭状的花口张扬地散开。
浴室的空气顿时喧哗起来,令人无处可躲。
乔晚深吸一口气,她抿着嘴,又催了一次。
薛丞聿还是不走,他低着头,手指拨弄了一下晚香玉的花枝,再开口时,已经放软了语气:“我种的。送给你。”
花是薛丞聿种的没错。
四月底开的晚香玉,一年中最早的一批,只有在潮热的港城才有。
从种球埋下去的第一天,他就去请教园丁,乔晚去看花时,园丁大伯都会和她赞美薛丞聿认真勤勉。
可是这些花刚刚淋过雨,薛丞聿也要摘下来。
是要逼她心软。
乔晚握了握拳,他不走她走,她抬起脚站起来,刚想迈步,腰上却倏地一紧。
薛丞聿长臂一捞,把她抱到了浴缸里,他亲着她额角的头发:“不快点洗容易着凉。”
站在温热的水中,裙子的下沿顿时湿掉。
乔晚差点滑倒,下意识扯着薛丞聿,把他也带进浴池里,一阵手忙脚乱,乔晚都快被他气哭了。
她生气也会想哭,但她不看薛丞聿,转而看向窗外,手撑着他的肩膀,恨不得在肩窝上抓出几道指印。
“?你在做什么……”乔晚气急问他,眼角还带着水光。
他们明明,还在吵架。
“我什么都不做。”薛丞聿举起一只手投降,另一边小臂搂着乔晚的腰,坚韧的臂肌紧贴着她腰.臀的曲线。不让她摔下来,也不让她走。
——什么都不做,他这么保证着。
乔晚今天穿的裙子本就不长,又淋了雨,膝腿湿漉漉的,有些冰凉。
薛丞聿抬手给她捏,从脚底板开始,说她今天走的路多,不按开会痛。
又说,他今天回家没看到她,以为她有危险,才会着急到处找人。
能有什么危险。乔晚不解。
薛丞聿一边按摩一边解释着,没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危险,只是再三叮嘱她不要乱走。
男人坐在浴缸旁边,微长的头发有些凌乱,垂在额前,露出高挺的鼻梁骨。
他的声音冷硬不自然,是第一次低声下气。
乔晚看见他还在手掌起了浴盐,挽起黑色衬衫的袖子,低头认真细致地给她按摩。
从脚底到腿根,男人的手逐步逡巡,好像知道她每一寸肌肉的走向,手臂上青筋凸露,用的劲恰到好处,直到她的膝盖透出薄粉,寒意都被热水驱散。
后来薛丞聿的衬衫也湿透了,或许因此,他的手摸到膝盖以上的时候,变得有些放肆,手上的茧子磨到乔晚,她觉得有些痒。
乔晚本来想笑,想到之前薛丞聿在面馆里一言不发,她咬着唇,想说的话又止住了,脸颊不自觉地鼓起来。
“停——”她的脚跟在薛丞聿掌心推了推,像踩剎车,“你说,刚刚我们是不是还在吵架。”
薛丞聿当真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着乔晚,他一双黑眸望过来,有如沉渊。
难得看见他愣神的表情,乔晚本以为薛丞聿没听见,还想重复一遍。
——谁知道薛丞聿听得清清楚楚。
他听力灵得很,但听不得吵架这两个字。男人面上闪过一丝懊恼,像只狼一样凶猛地吻上来。
乔晚心漏跳了一拍,推也推不动。
薛丞聿手扣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男人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第一次把她亲得那么凶。
乔晚还来不及接纳,薛丞聿就长驱直入。
他亲得很深,像要从她这里讨回什么。直到唇上破了皮,她的舌尖尝到几丝血腥味。
乔晚挣扎着,想拿脚去踹,却忘了她的脚踝还在男人手掌里。
一双脚刚踩到他,薛丞聿却顺势一避,手掌滑到小腿,提着膝弯,小臂青筋绷紧,肌肉稍一用力,就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乔晚下意识地喘息,手臂搂着他的肩颈,不料气却息喷洒在男人的耳畔,亲吻顿时比刚才更猛烈地落下来——又细又密,匝匝地落在她的唇上脸颊上。
薛丞聿仗着身形优势,手臂轻而易举的把她整个圈进怀里,像一条逮住羚羊的蟒。
身上浴巾的结被“唰”一声拉开,柔软的布料堆在胯骨,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雪背。
进入的时候,乔晚心里冒上来一个想法,很模糊,很朦胧,就像浴室里的水雾那样,她大概想说,就算吵架也没关系,就算吵架,我们也可以好好说话。
但薛丞聿根本没给她机会。
薛丞聿要她的喘息,要她的嘴巴和他接吻,要她自己说些下.流话。热火朝天的,把她的唇亲得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