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Beta你别黏了[娱乐圈](43)
纵使他再怎么迟钝和粗神经,在这一系列反应后,终于醒悟过来——祁今似乎是发/情/期。
那一刻,所有的愤怒、委屈、失望都被焦急和关切倾轧覆盖。
“我…我该怎么帮你?”
“抱抱我,抱抱我就好。”祁今依然在流泪,一团乱麻的情绪搅得他心脏钝痛,但唯有一个念头始终清晰:闻谕宁。
没有闻谕宁的空间,浑身的血肉都在疯狂叫嚣着对于心上人的渴念和不安。
他就要疯掉了。
只是抱住就可以吗?闻谕宁立刻照做,却还是心有疑虑。
“抑制剂呢?”
“打过了。”祁今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五只。”
“你!”闻谕宁瞬间炸毛,他攥紧人的胳膊,双目凝视他,只恨自己不能把他看穿。
“你不知道抑制剂一次最多只可以用两只吗?脏器负荷过大,你会死的知不知道!”
祁今当然是故意透露的消息,目的么,和他故意把输液弄鼓针、拖延伤口痊愈直到最后感染发炎,都是一个套路。
就是装可怜、博取同情而已。
眼泪是他的把戏,更是他的鱼饵。
然而闻谕宁明明后知后觉,却依然无法对此无动于衷。他只能被吃得死死的。
祁今含泪带笑,昂了昂下巴,“你还是会关心我。”
闻谕宁又恼又恨,“你真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吗?为什么要打五只?不行,我现在就去找祁医生,叫他带你去医院……”
“没事的。”祁今勾了勾他的尾指,“两只压不住,五只才可以,我舅舅也知道。你应该也明白,没有我舅舅开药,我拿不到这么多。”
闻谕宁迅速冷静下来,他仔细一想,觉得也是,只是依旧焦急,“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祁今摇摇头,“只需要抱着我,等到明天早上,就会好的。”
当然是假话。
闻谕宁第二日从床上醒来,身旁空无一人,昨夜身边抱着他胳膊安然入睡的祁今已经不知去向。
闻谕宁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弹起来,然后迅速开始地毯式搜索。
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这是Omega和Alpha的惯用手段。因为害怕自己在生理本能驱使下,被迫做出与理性相违背的选择。
临时标记也就算了,要是终身标记,就完蛋了。
闻谕宁找了一遍没找到人,连床底下都搜了,还是无果。
咚。
身后一声十分微弱的闷响,闻谕宁下意识地寻过去,脚步定定停在嵌入墙体的立式衣柜前。
闻谕宁半信半疑地拉开柜门,却看到宽阔的空间内,一团乱糟糟的衣物中央,祁今蜷成一团缩在里面。
他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都是汗珠,身上的睡衣也有些凌乱,甚至有许多湿漉漉的水痕。
闻谕宁身子探进去,屈膝跪在他身侧,凝视着这张即使熟睡也依旧隐露痛苦的面容。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垂下的目光中,却突然发现了什么。
祁今身上或裹着或盖着的衣服里,全部是他眼熟的。
一半是祁今赞暂住他家时,他给祁今的换洗衣物,他的;另一半是…就是他的衣服!
闻谕宁瞳孔剧烈震颤。
祁今眉心微动,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了别人的气息,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闻谕宁:……
两个人的视线毫无预兆地对上,空气中陡然升腾起一丝局促。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很冷?”闻谕宁关切地问。
话音未落,祁今脸上有水珠滚落,不知道是汗液还是泪水。
“难受。”
他不会告诉闻谕宁,情/欲再度如狂潮席卷而来时,闻谕宁在身旁熟睡,而他在他身旁做了什么。
他更不会告诉闻谕宁,当他险些控制不住,仓皇逃跑躲进衣柜,在用旧衣筑就的安全巢穴里,双目猩红地望着床上熟睡的人,他又做了些什么。
疯狂,龌龊,又堕落。
祁今厌弃这样的自己,更恐惧闻谕宁会发现,从而弃他而去。
他嗅着衣服里那点所剩无几的信息素,就想起江沼身上那股浓烈的交融的信息素。祁今嫉妒、憎恨,恨不得现在就把江沼一口咬死,又恨不得把闻谕宁拆骨入腹。
像是甘愿吸食浓度最高的毒/品,贪婪地埋入那堆衣服之中,即使要把自己窒死也不愿离开。
祁今已经不知道最后的自己是因太累睡过去的,还是因为窒息昏过去的。
闻谕宁按住他颤抖的肩膀,“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祁今闭了闭眼,摇头:“帮我把书桌抽屉里的抑制剂拿来,可以吗?”
闻谕宁呼吸一停,“不行!你已经用了五只了,再用你肯定会出事的!”
他还想劝,正低头思考着到底该怎么解决这燃眉之急,却突然被祁今往前一拽。
吱呀一声,柜门失去支撑,再度关闭。
勉强容纳两个人的空间显得有些狭小,他们靠得如此近,以至于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唇角又湿又热的感觉都如此清晰。
闻谕宁咽了咽,他只能透过门缝照射进来的光,看到祁今水淋淋的眼睛。
“阿昭…我,你需要信息素吗?”闻谕宁涩声道。
这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提议。他是Beta,虽然腺体还未完全退化,但是他无法标记Omega,贸然散发信息素,只是隔靴搔痒——不,应当是饮鸩止渴。
“算了,这样不好,还是送你去医院……”
“我需要。”祁今的声音掷地有声,“哥哥。给我吧。”
闻谕宁沉默须臾,他反手摸到脖颈上那块微微发烫的皮肤,将屏蔽贴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