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Beta你别黏了[娱乐圈](82)
“谢衍行,帮我…帮我去把祁今找回来…快点……”
谢衍行的目光被他指间的鲜血狠狠地扎了一下,他半跪下来,颤着声音:“谕宁…他…他在这里…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
“祁今…来过?”
闻谕宁猛然一震,“他…他来过?”
事态直转而下,已经向着失控的边缘不可控制地滑落。
谢衍行咬了咬牙,“他看到了你在动手术。是我告诉他的,你当年的事。”
“你——!”
闻谕宁气急攻心,哇地一口吐出血来。
后颈的剧痛逐渐清晰,他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是黏腻的鲜血。
视野的焦点开始涣散,四周的声音渐渐渺远模糊。
好似有无数声呼喊,如浪潮般向他涌来。
*
闻谕宁如他们所愿,昏迷了一个星期,伤口稳定下来,却仍然没有转醒的态势。
乔沅以泪洗面,守在床边悔恨不已。
闻谕安也在,他常常盯着闻谕宁消瘦的面容发呆——那张与他有七分神似的脸,疲惫不堪的脸,却有着最顽韧的生机。
他从前时常觉得,虽然自己是弟弟——但是闻谕宁心态稚气、吊儿郎当的,明明才是更应该好好保护的“弟弟”。
如今却发现,闻谕宁的生命,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强大、温厚、宽和。
所以,当闻谕宁悠悠醒来,嘶哑着嗓子说他要离开时,闻谕安沉默了。
乔沅抚摸着他瘦得硌手的侧脸,潸然泪下,“宁宁,你再等一等,好不好?算妈妈求求你。”
“妈妈,我不能等。”闻谕宁哽咽道,“我爱他。我做的所有选择,对的错的,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与他没有干系。他告诉我,江沼的事,不是我的错。”
“我也想告诉他……我爱他,不是他的错。”
乔沅怔怔地,将他的手背贴在脸上,笑着流泪,“我知道了,宁宁,妈妈明白了。明天,好不好?妈妈帮你。”
闻谕安缄默不言。
出院的时候,闻谕宁仍然很虚弱,面色如纸般苍白,穿得很是厚实。
他拒绝了任何一个人的陪同。可是偌大的一个国家,他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找。
该从哪开始找呢?如果祁今想躲,他怎么能找得到?
谢衍行似乎是想将功补过,将一个位置定位发给他。
【祁今在你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这是通过反向查到的,他最后出现的位置。】
闻谕宁看着那个地址,突然扯着唇角笑起来。
那个位置,就在他三年前在N国住的房子附近。
*
叮咚。
祁今从噩梦中惊醒。
晃了晃手边的酒瓶,已经空了,烦躁地将砸到墙壁上。祁今摸索到口袋里的刀片,反手,咬紧了牙,在后颈上割了一刀。
这是第几次清醒过来了?
记不清了。指尖摸了摸腺体上斑驳交错的血痂、伤口,鲜血涌流,指间尽是黏腻。
屋子里那股玫瑰花的萎靡香气横冲直撞。
上一次醒来,是有邻居敲门,操着一口叽里呱啦的外语,一抬头,却被他血红的眼睛和手上淋漓的鲜血吓得尖叫逃走。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Alpha低声地吼叫着,发出猛兽濒死时困顿绝望的声音。
闻谕宁呢…闻谕宁在哪。
还在医院吗?
祁今开始在一堆狼藉中翻找着自己的手机。
叮咚。
他没有找到,烦躁被那一声声门铃催得愈盛。
祁今踉跄起身,捂住后颈,跌跌撞撞地扑到门前。
日思夜想的人,裹着满身的风雪味儿,站在门外,眼圈绯红。
“阿昭。”
祁今闭了闭眼,他以为是幻觉,可是再睁眼,还是闻谕宁。
他再度鲜活地站在眼前。
心尖酸涩难忍,他刚想开口,眼泪便啪嗒地滑落。
闻谕宁想说什么,却也同样,不知道以什么开口。
他吸了吸鼻子,微微哽咽,“让我进去,好吗。”
祁今垂下眼睛,掩起眼底浓郁到几乎要溢出的哀伤。
闻谕宁刚进来,便被屋子里的味道激得猛然皱起眉头。
浓烈的酒气,烟味,还有……血腥气。
手里的手提袋顿然砸到地上,闻谕宁目光灼灼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身出了门。
祁今在角落蜷缩成一团。
是梦吗?
是梦吧。
否则……闻谕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凶手。
他害了闻谕宁…他只会伤害闻谕宁……
在这里的七天,他想了很多。
第一天,他在极度崩溃中,把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
如果不是他的易感期,闻谕宁不会注射试验药。
如果不是他的易感期,闻谕宁不在两种信息素的强烈对冲下,副作用发作得那么迅速、猛烈。
如果不是他,闻谕宁不会遭受那样的打击,不会信息素失控,不会痛不欲生,不会在异国他乡,苦苦捱过三年的难忍病痛。
如果不是他……
虚掩着的门,再度被推开。
沾染着薄雪的鞋子映入眼底,祁今不敢再奢求眼前的人是闻谕宁,却又希冀着,不敢抬头。
“起来。”闻谕宁哑声喊他,“起来啊。”
“伤哪了?我送你去医院。”
祁今怔然抬头,望着他,开始哭笑交加,“哥哥。”
“谕宁,你是…闻谕宁。”
闻谕宁叹口气,他跪在人身边,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脸,“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Alpha笑得有点傻气,指了指心口,皱了皱眉头,“这里,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