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歪偏执皇子死遁后(234)
身后楚凤歌歪着头,轻轻舔舐着他的耳朵尖,道:“先生,我上了两个时辰朝回来,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么?”
苏遐州快快的将这本札子批完堆到一边,手上还拿着御笔,随手拍了拍楚凤歌结在他身前的双手道:“去去,别在这儿搂搂抱抱的,不小心弄污了札子多,多不好……”
楚凤歌不等他说完,便凑在他在他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种气流剧烈摩擦过耳廓和更深处的酥痒让苏遐州当即就是一颤,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慌忙伸长了手,想将蘸了朱墨的上好白玉笔搁在笔架上,却半途被楚凤歌拦了下来。
他在苏遐州耳边闻嗅着,腾出一只手摸上了苏遐州的后腰,哑着嗓子暧昧道:“价比千金的朱墨还没用完呢,就这么搁着了,多可惜。”
第134章 弹劾
御笔被抽走, 他早晨起床随意拢起的衣襟散开,被楚凤歌剥一颗柔嫩多汁的葡萄一般,慢条斯理, 一层一层褪至腰间。
腰间一紧——楚凤歌掐着他的腰, 微一用力,就将苏遐州翻了个面, 放到了台案之上。
这台案并非常见的低矮,而是高脚搭配着太师椅, 因为苏遐州身体不好, 楚凤歌担心他在地上久坐受寒,特意寻来的这么一套。
普通的书案并非大兴宫紫宸殿中的御案那般宽大,长不过四尺, 宽仅一尺余,除了能埋人的札子高低错落, 仅有中间一小块儿批阅的地方空余。
苏遐州惊险地坐在上面, 脚不沾地,被楚凤歌压着微微后仰, 颈边传来濡湿的啃舐, 就像野兽舔咬着极为珍贵的猎物、一时还没想好从哪下嘴一般。
他一把腰承受着两个人的分量,支撑不住往后仰倒,背心已经碰到了危如累卵的札子堆,为了维持平衡, 不得不努力夹紧双腿,他哑着嗓子推拒道:“楚凤歌……别在这……”
楚凤歌还真顺从地从他颈边抬起了头, 来不及庆幸, 旋即,颈边一凉, 苏遐州道:“你又在我身上画什么?!”
说着,就想偏过头去看那只在他脖颈上作恶的手,却被人捏着下巴强行转了回去,顶上了对方的鼻尖。
楚凤歌那双黑而亮,墨染一般的含情眼近在咫尺,连他说话时的嘴唇微微的翕动都好似在和苏遐州的唇若有若无地摩擦,带来一丝直入心底的痒意。
他捏着御笔蘸了朱墨,不知在他身上涂画什么,凑在耳边用气声道:“别动乱,小心把札子弄乱了。”
“对就是这样——腿夹紧……”
“别推我先生……要不是长白子说你要好生将养,我连这点推我的力气都不会给你留的……”
紧接着就是低沉的闷哼和苏遐州带着一点变调哭腔的控诉:“楚凤歌!你——唔!”
等楚凤歌神清气爽地白日宣淫完,将大腿发抖,内侧发红的苏遐州从桌案上抱下来时,原本垒得整整齐齐的札子堆早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苏遐州往一旁不知何时被踢歪的太师椅上一坐,面无表情地道:“你自己去收拾。”
楚凤歌黏黏糊糊的贴上来,双手从正面撑着扶手,俯下身继续在他鬓边嗅着,被推开了,只好很委屈地“哦”了一声,受气的小媳妇儿一般蹲身去收拾地上的札子。
这一招楚凤歌用了太多次了,苏遐州终于有了一点免疫,看着楚凤歌低垂着眉眼在地上拾滚得乱七八糟的札子,正想舒舒服服翘个二郎腿,因为大腿根处的刺痛“嘶”的一声。
还没来得及怒气冲冲再找楚凤歌算账,就听外面风风火火的大嗓门道:“殿下!殿下!哎妈您来看看吧,这桃林塞的城墙塌成这样八成是得重修了!”
他一进门,就见楚凤歌站在桌案边,似乎正在很专心地看什么重要的奏章,而苏遐州坐在太师椅上,低着头,对自己的指甲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安天下心道:怎么苏大人也在呢?不是,这站位咋这么奇怪呢?反了吧?
好在安大人心思单纯,苏遐州都在城头上指天誓日要跟楚凤歌生生世世了,他还是坚定的认为这是感天动地的君臣情,并为此赞叹不已。
将那点不对劲推到一边,安天下行礼作揖,平身之后听楚凤歌道:“这等小事,你身为刺史全权做主即可,不必报与本宫。”
安天下道:“这哪行啊!再说了,桃林塞百姓求见您老多天了,您高低得去瞅一眼,就一眼,嗨呀,您就走吧。”
说完,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安大人干脆一把拉了楚王殿下的袖子,在楚凤歌难得的目瞪口呆中,半拖半拉地将他拐出了卧房。
楚凤歌只来得及丢下一句:“中午等我一道用膳!”
就被一向雷厉风行的安大人拽着跑没影了。
唉……
苏遐州看着地上收拾了一半的札子,只得亲自挽了挽袖子,蹲下身来一封一封捡起来,看过批红再行归类。
捡拾中,无意翻开一封墨绿封皮的札子,苏遐州本只是随便一扫,目光却凝住了。
这札子未曾署名,大约也正是因为未曾署名,所用言辞犀利激烈恨不能用口水淹死所弹劾之人,而笔锋所指的,正是苏遐州自己——
“夫以佞幸晋身,私德不修,蛊惑君王,以至于后嗣凋零,实乃大邺千古罪人也!”
这一行字,刺痛了苏遐州的双眼。
他匆匆放下这本札子,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又将这本札子附近的几封都捡起翻开来:
“阉人为相,把持陛下子嗣,其心不轨,日月可鉴,实乃祸国殃民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