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婿今天掉马了吗(29)
孟衍了然,“你想说那人不是吞安魂散而亡。”
“聪明。”叶锦书敷衍夸奖,继续道,“不是安魂散,而是另一种药物。能有此种效果还散发异香的药物我只听说过一种,离魂草。”
“离魂草?”
“正是。此为极毒之草,服药过后立即身亡,眼角充血,最重要的是——有异香。”
过往背过的医术上的字与图在叶锦书脑海中浮现,一个个汉字自书卷上滑过,离魂草的叶与根随之浮动。
“许多毒花毒草都与寻常花草不同,它们外观艳丽有的还散发着奇香,以此作为警示。离魂草便是如此。”
寒风呼呼地吹过,刺客乎地倒地“咚”的一声,那夜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
“而且这离魂草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它多生在倭国,中原地区几乎没有见过此物的踪迹。”
“倭国?”
叶锦书点点头,“正是。据我所知,中原一带几乎没有此物的痕迹。想必是从倭国带来的。”
“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了。”
“当然。”
见到叶锦书出来,春桃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小姐,说什么呢?”
“没什么,做个交易而已。”
“那就走吧叶小姐,若是晚了恐怕要与薛大人撞个正着了。”孟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信步走在前面,叶锦书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呢?
叶锦书挺好奇的。
好奇孟衍此刻的心情,好奇那刺客与他之间的关系。
倭国。
怎么会与倭国有联系呢?
知道这次来暗杀自己的人可能不简单,但是与倭国牵扯上到时未免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只怕这次绝不会轻易了事。
一路带着叶锦书二人来到牢狱,门口站着几个没精打采的狱卒,见到孟衍来了立马恭敬唤一声:“程公子来了。”
不等孟衍多说,乖顺地让路,“这两位也是公子的人?”
孟衍道:“之前的仵作不是回乡守丧了吗,这是我新带来的人。”
“是是是。”
一路顺利地进了狱中。
一股腐烂气味中夹着沉积已久的霉味,逼仄空间中还有人身上的汗味,各种难以形容的气味冲进鼻中,无处可躲。
叶锦书皱皱眉,狭窄的狱中充斥着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想屏气将气味挡住都不可能。
恶心的令人呕吐的味道中还夹杂着几声哀叫,见有人来,狱中关着的人立马扒拉上铁栏,“来人了?来人了?”
“还是个女的!哈哈哈哈哈哈!”虚弱的又带着震惊的疑问过后是癫狂的笑声。
狱卒拿棍子敲了几下,“都安静点!”一面又恭敬地看着孟衍,“公子来了。”
“前几日收的钱远关在何处?”孟衍沉声问道。
“钱远啊,您随我来。”狱卒恭敬地弯腰,谄媚地笑着,“这钱远与薛大人还有些关系,我们这也不敢怠慢,给他一个人安排了一间。”
“这是薛大人让您带话来了吗?”狱卒问道。
孟衍只说:“例行查案。”
“是是,这边,小心点啊,牢里暗。”
春桃小心翼翼地搀着叶锦书,这哪里是路啊!她们二人并行,一不小心就会与黏糊糊的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钱远,钱远!有人来看你了。”
那狱卒领着几人过去,只用腰间别着的大刀轻轻撞了几下铁栏。
狱里只有墙壁上方还留着一个小口子,微微渗出些许日光,隐约能看见一个发丝散乱的男人瘫倒在干草上。
钱远挣扎几下才坐起来,“谁啊谁啊?”他声音迫切,连滚带爬地过来,“可是薛大人派人来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双混沌的眼睛此刻像是要射出精光一般。
孟衍抬抬手,“你先下去吧。”
“是。”狱卒立马恭敬地离开。
“钱远。”孟衍又沉声道。
“在呢在呢。”
“有些事想问你。那日的情形你便再复述一遍吧。”孟衍此刻说话倒多了些威严,不再似之前与叶锦书说笑那般插科打诨的。
钱远:“那日我就像往常一样去碧翠楼里找香兰。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喝了几杯酒后我就醉了。等睡醒之后就发现香兰倒在我身边。我想去叫醒她却发现怎么也喊不醒,去试她的鼻息时就发现她她她她,她已经没气了啊!”
钱远悲痛地喊道:“我同香兰认识许久,约好等我凑够了钱就替她赎身,我真的没想害她啊!是谁害了我的香兰啊!”
“啊啊啊啊!”哭喊声在狱中回荡。
叶锦书出声制止,“好了。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你是何时去找的香兰?”
“大,大约是午时左右,我刚吃了饭就去找香兰了。”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辰醒的吗?”
钱远有些迷茫,“我那时睡懵了,不过等官差把我带走时大概是申时左右吧。”
“你醒后又发现香兰身上有伤吗?”
“这个,我我记不清了。那时我还醉着,还不是很清醒。”
“最后一个问题。”叶锦书正正神色,“人真的不是你杀的吗?”
“当然不是!我同香兰情投意合,怎么会想害她!”
“知道了。”
“大人呢?薛大人不来看我一眼吗?”钱远双手攀上铁栏不住地摇晃,“薛大人怎么说?我会死吗?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哭喊声越来越远,叶锦书凑到孟衍的身边,“还要求你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