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婿今天掉马了吗(48)
叶锦书被他圈在怀里,马奔得快,夜风迎面呼呼地吹来,风撕裂空气的同时快要撞破耳膜,因为喝了不少酒而产生的燥热在凉风吹呼下消散些许。
“会骑马吗?”孟衍就挤在她脸庞边,话音夹在中风中。
“不会!”
虽然不会但说得理直气壮。
“不会刚刚那么大胆,不怕我把你卖了?”
叶锦书:“你卖一个试试。”
孟衍策马出城,城外人少了,马跑得更快了。
“吁。”
直到溪边孟衍才停下,他率先下马,叶锦书正欲下马之际看见半空中伸出来的一只手想也没想就搭上了。
微醺后体温升高,孟衍的手很凉,叶锦书忍不住多捏了一把。
“你这是做什么?趁我不注意吃我豆腐。”孟衍调笑道。
叶锦书:“你都把手伸出来了我捏一把怎么了?”
她脸蛋上晕着两抹嫣红,眼波婉转柔得似水。
“让人想掐一把。”孟衍暗暗想。
“你来这做什么?我以为会再跑远些。”叶锦书走到溪边,哗啦啦的溪水顺延而下如同宴会中紫红的葡萄酒撞上银杯的声音。
“再远你晚上就回不去了。”孟衍说完见叶锦书还不答话便又问,“想什么呢?”
“葡萄酒。”
喝醉后的叶锦书说话也不冲了,语音婉转柔和像光滑的丝绸一般缠在人心尖上。
“酒鬼。”
叶锦书回头瞪他一眼,“有酒吗?”
“还喝?”
叶锦书点点头。
孟衍从马身上取下一壶酒来,还没递出去就被叶锦书抢走了。
不是婚宴上的花酒,这酒浓烈,一口下肚仿佛一把火从后来直直烧到胃里,大火蔓延,“咳咳。”
叶锦书直接拿衣袖擦嘴,“咳咳咳咳!”又猛咳了几声呛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孟衍拿出一张帕子替她擦拭,柔软的锦帕试过眼角跃出的泪珠又擦尽嘴角的酒,郊外很黑,起初什么都看不见,适应过后才能看到一点东西。
这边没有高大的树木,明亮的月光洒下一片清辉,溪水汩汩而流宛若鎏金。叶锦书抓住孟衍正在擦拭的手,两只手交迭在一起,粉白色与清白色交织,黑夜中难以分辨的颜色却在某一刻刺中孟衍的心弦。
那种感觉顺着心脏蔓延至五脏六腑,孟衍缩了缩想要撤回来没想到下一秒捏着锦帕的手心就碰到了更柔软的东西。
是叶锦书的脸。
孟衍的手松了一瞬,风一吹,手中的白色锦帕便随风飘走。
叶锦书歪歪头,黏得更紧了。
“你醉了。”孟衍想要抽出手,刚缩了一点又被叶锦书扯回去。
“凉凉的。”她面色更红了,即便是在昏暗的夜色中孟衍也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红晕。
茫茫夜色中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流水、鸟鸣与无尽的月色。
“我好......”
“嗯?”
孟衍见叶锦书动了动嘴但没有听清在说些什么,“什么?”
“......想你。”
孟衍抽出手,“你真是醉了。”
垂眼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心,心里像是空了,叶锦书道:“我没有。”
孟衍:“喝醉的人哪里会承认自己醉了。”
叶锦书:“我就是没有。”
话音刚落叶锦书直接席地而坐,溪边的草地湿漉漉的,她什么也不管往地上一坐就歪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
“你困了吗?我送你回去吧。”
孟衍想拉他起来却被叶锦书向下扯了一下,明明已经使了很大力气但抬眼看着还稳稳站着的男人,叶锦书命令道:“你坐下!”
孟衍轻笑一声便老实坐下,接着她歪着的脑袋便靠在了孟衍的肩上。
“你这些日子过得怎样?”孟衍问。
叶锦书:“还——行吧。”她又醉又困,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是吗。”
“你呢?”
“......也还行。”
“哦。”
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叶锦书颤抖的睫毛,她靠得近,头发又乱了,夜风轻抚散下的发丝又撩在孟衍的脖子上,痒痒的。
眼中所见之景渐渐小了,小了......忽而又变得完整起来,意识渐沉,耳边似有什么人在低语,但叶锦书已经听不清了。
再次睁眼之际,天光大亮,“嘶。”,像有一根箭矢横穿头颅一般,叶锦书只能捂着额角再躺一会儿待疼痛消失才坐起来。
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叶锦书下床倒了一杯凉茶,茶水下肚这才缓和稍许。
“小姐醒啦,睡得可还好?”
彩云拿着刚剪下来的花进来,将花插进瓶中。
“嗯。”
记忆渐渐回笼,昨夜醉是醉了,但叶锦书尚有意识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我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彩云插上花惊道:“小姐自己也不记得了吗?”
叶锦书点点头。
彩云继续道:“昨夜宴席都散场了,我们在蒋府没找到您急了许久,后来才接到府中人传来的消息说小姐已经回去了。”
“等我们回来就见您已睡下了,被子盖得好好的我还以为您有意识呢。”
叶锦书又喝了口凉茶彩云却道:“这茶凉了,我再给您沏一壶来。”
昨夜,是他送我回来的啊......
已经入夏,窗外满是鸟叫蝉鸣,天色碧蓝如洗,白云皎皎,万里晴空下一人策马狂奔。
投毒
孟衍策马向北,自天色大亮至夜色蒙蒙。
马蹄踏过绿意葱葱的青草地,绕过潺潺溪水,跨过阴沉的黑山,一连数个日夜皆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