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会(123)
那倒是,秦与也担心家里人说蔺长同的不好,只能愤懑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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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俩人吃的南吕雅居,到家洗过澡,头发半干,秦与坐在床边回赵一程的微信。
赵一程:“你这人话说一半走了,我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秦与:“没怎么,误会。”
赵一程:“那你可真行。晚上好好赔个罪啊。”
秦与:“……”
卧室窗帘拉着,只有一边开了阅读灯,另一边昏黄温暖。
他把手机扔开,扭头看向蔺长同:“蔺律师。”
蔺长同靠着床背低头阅读电子书:“怎么?”
秦与说:“你上回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蔺长同莫名其妙看回去,直到秦与爬上床过来搂他他才后知后觉,“……你想说什么?”
秦与抱着蔺长同在他耳边蹭,调笑:“那你……是不是之前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热气扑在耳边,蔺长同小幅度地舔了下干燥的唇,“嗯”一声承认了,示意秦与接着说。
实话实说,蔺长同技术特别好,他只是没有实操经验又不是憨,但秦与就喜欢这么逗他,还笑着拉他的手往别处带,离开那本Kindle,掌心覆在手背上。
秦与说:“那我给你一点经验。”
潮声
蔺长同两手堪堪勾住秦与脖子,肩背撞在窗沿上抵着。他偏头看了眼窗外。
窗帘是秦与拉开的,他说他会喜欢今天的夜景,蔺长同硬是无言以对。
细汗滚落眼尾,蔺长同闭了下眼睛。他听见秦与轻笑。
这人俯身吻他眼睫,又磨蹭到他耳边亲了一下,故意问——“蔺律师……学会了么?”
他声音很小,但每个字都挠在蔺长同心上。
台面来回剐蹭他的皮肤,蔺长同腾不出气息回应,只好用力搂着秦与把微张的唇堵在秦与嘴上,轻颤着和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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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徐贝贝死刑执行,徐天宝无期入狱,徐峰还在看守所接受调查。
休养一个月,蔺长同的负面新闻被警方澄清,风头已经过去了,跟秦与俩人日日粘在一起——除了中秋节各回各家,国庆节各陪各妈。
而潮声,则申请了调任职位,去西南边境缉毒。秦与听说以后,跟蔺长同合计了一下,最终选择替她置办些行李聊表心意,比如换个不错的行李箱之类,就不送行了。
现在两人正在律所新盖的食堂吃饭,面对面,边上是秦晓飞咬牙切齿地拍桌:“就应该让徐天宝也跟她一起判死刑!一对狗男女!!”
秦与伸手把秦晓飞面前的盒装冰淇淋够过来,拆开盖放回他手边,“又怎么了?徐天宝骗婚三次那个新闻早上就看过了,当时勾搭刘雪樱不就是图她老实么。”
秦晓飞左手刷着手机,还想再骂,看见他哥嫌替他开盖还不够,连勺都给他插上了,总算没忍住接过来开始吃,堵上嘴声音小了点:“不是那个,新的。气死我了。你猜他为什么骗婚?他!他和徐贝贝搞在一起!!”
秦与一愣。
蔺长同也蹙眉,继续低头喝汤了。
这他倒是不意外。蔺长同习惯了接受很多事物,也尊重这些,一向认为爱情无所谓对象——你就是爱一块石头他都不会有异议。但他恶心的不是他们的爱情,他恶心的是,他们干出那么多傻逼事的理由竟然又这么荒谬自私。
“脑袋里要是没有脑子就把头骨捐了吧。”蔺长同喝完汤丢下一句,抽湿巾擦手。
秦与笑着拨他头发,“蔺律师,不气。不跟他们生气。”拨够了,还小声补了句:“乖,不生气。”
蔺长同:“……”
秦晓飞要掀桌了:“哎啊哥!你欺负我女朋友有课是不是!!”
“没课你就敢调戏她了?在这儿?”秦与支着头看他,好像自己不要脸多光彩似的。
秦晓飞无语半晌,“你不要逼我,我现在已经敢带她见家长了。定好了,春节一定往回带!”
“这才几个月,”秦与挑眉,“闪婚啊?”
秦晓飞:“什么叫‘这才几个月’,五年了,我俩捅窗户纸捅了五年,还不结婚啊?”
秦与:“结,你结,咱俩比谁先。”
秦晓飞:“比就比,我肯定比你先结!”
秦与:“我先。”
秦晓飞:“我先!”
蔺长同:“………………”
这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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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南去的高铁已经到站。
魏佩钦替潮声推着行李箱、拎着包,一直送到安检口不能再送为止。两人相对而立,静默着对视良久。周遭人来人往,送别或团圆。
终于,魏佩钦把行李放下,从手提袋里抽出一枝红玫瑰,然后郑重地叫了声:“潮声。”
他把玫瑰双手奉上,什么也没说。
虽然只有一枝玫瑰,但那朵玫瑰很艳丽,很新鲜,想来是所有玫瑰里最漂亮的那朵。
潮声也双手接过。
不需要魏支队说什么,相处了这么多年,潮声心里清清楚楚。而她最清楚的是,魏佩钦今天这不算表白的表白,不是为了追求,不是为了送别,不是为了挽留——它是魏支队此前甚至此后所有爱意的一个表述,一个最单纯而不求回报的表述:我爱你,我希望你好。
这样才能不留遗憾。
潮声轻轻笑着,于是魏佩钦也轻笑。
这大概是战友间无言的默契。
潮声把玫瑰收好,边收边故作轻松地说:“我会养着的,至于能活几天就不保证了。”
真是……哪有人把收到的玫瑰养起来的?魏佩钦眼含笑意地用视线包裹这个可爱的女孩,也不回怼,只“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