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同人)我成了五个孩子的后妈(4)+番外
“我不杀人的原因,”他哑声开口,因为被烟雾弹熏坏了嗓子,“我想为一本缺少结局的小说写出结局。小说的男主人公是一名放弃杀人的杀手。如果我手上仍沾着血…我恐怕就没有执笔的资格。”
我肩膀一颤,沾着酒精的棉团嵌进伤口,激发强烈的刺痛和冰冷,但令我反应更大的是他的话语。我出手揪住他薄薄的背心带,手底下是温热的小麦色皮肤,表情恐怖:
“搞了半天,你不杀人是因为想当小说家?当小说家,你加入□□干什么?!”
她生动但愤怒的眼睛凑得很近,织田作冷静地注视着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去吻那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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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把吻落在她的眼睛上方。
那是一个克制,内敛,萦绕烟草燎烧气息的吻。唇瓣干燥蜕皮,与她柔软的眼睑接触时产生一种奇妙的粗粝感。不坏,但很难称得上温柔。门罗却因此闭上了眼睛,表情一反往常的恬静。
显然,她没有拒绝。
然而当她并腿坐在床畔,双手放置于膝头,并下意识用手指抠住裤腿的布料,感到微妙紧张的时候,没有下文了。肩头的擦伤再次迎来一串刺痛而冰凉的触感,她恼羞成怒地睁开眼,视线里仍然是红发男人那张处变不惊的面孔。
织田作的发色是一种锈红,比不上其他人的张扬,却是门罗钟情的低饱和度的色彩。此外,他的五官轮廓其实有些深邃,如果没有竭力低调的气场作为缓冲,甚至会被称为冷酷。但有些场合还是会露出锋芒的,比方说战场,比方说现在。
因为几小时高强度的作战,他的眼眶微微凹陷下去,细长的眼眸依旧呈现着不解风情的冷淡,就好像他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做一样。微抿的嘴唇,长出隐隐胡茬的下颌,视线下移轮到线条流畅,隔着薄薄一层皮肤滚动的喉结…
呸!
是你逼我睡你的!她在心里骂骂咧咧。
门罗是个执行力一流的姑娘,打定主意后,她夺下他手上的酒精瓶,直接沿着血迹斑斑的脖子浇下去,接着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把剩下的半瓶浇在他肩窝的弹孔处,迅速冲淡了血迹,也令剧痛如潮水般翻涌上来。透明液体淅淅沥沥还没倒干净,她就抓住男人因为疼痛蹙眉,露出破绽的一刻,把玻璃瓶远远抛到身后,扶着他的肩膀跨坐到他大腿上。
......
“你说——你被自己的部下,一个低级成员睡了?!”
清亮的少年音色从彼端炸开,我赶紧从耳畔挪开,听到他一通发泄完才重新放回耳边,顺便纠正他被动语态的错误:
“不是他睡我,是我睡他。”
还是在两个人破破烂烂一身伤,血和硝烟的时候。
“你是不是傻?”中也怒气冲冲,“这肯定是仙人跳!!你说他有五个孩子,肯定是他养不起了,想傍个富婆替他养!”
我沉思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开口:“要不我先睡一段时间,睡得满意了也不是不可以?”
我没有听到朋友的回答,因为那个红发的男人从背后抱住我,掐掉我的电话,口气温和,动作却不容反驳:
“那就抓紧吧。”
第4章 漫长的告别
[1]
直到我忍着轻微的宿醉在首领办公室外等待传召,我才发现前一天晚上织田作借给我的书被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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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织田作发短信问我要不要一起去Lupin,我和中也刚好走出夜幕下的□□大厦。中也的烟瘾犯了,等车的同时点了一根Cigaronne,我在袅娜辛烈的烟草气中回短信:
[难道我上次,以及上上次没有拒绝你吗?]
带着我一贯的傲慢口吻。
Lupin是银座的一家地下沙龙,设施陈旧,却格外受织田作和太宰这两个自得其乐的家伙的眷顾,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昭和の气息”。我对这种掺水的小酒吧称不上讨厌,但也更偏爱去符合我收入的场所。织田作不紧不慢道:
[是的,可我怎么知道这一次你会不会拒绝?]
通常情况下我的回答是“nope”,然而这回我状若无意地打听起来:
[晚上的局除了太宰还有谁?]
[情报科的安吾,你也是见过的。]
[行吧,等我半小时。]
中也的车被部下从停车场提过来,手搭方向盘告诉我回去要好好泡个澡开瓶89年的康曼笛,毕竟——
“等那群偷渡的法国佬抵达了横滨,到这个月底,恐怕都得加班了。”他故作轻松道,压低的声线暴露了杀机,“你呢,接下来干嘛?”
“算是……任务吧。”
我沉吟地说。
我记得这个夜晚由四个黑手党,四杯金汤力,以及一个穿布卡罩袍的陌生女人构成。
织田作最近在看《漫长的告别》,纪伊国屋发售的文库本,尺寸上被设计成刚好放进口袋的大小,即使是在酒吧也爱不释手。
讲什么的,我问。
太宰用黏糊糊的女高中生口吻抢答:男子汉的友谊啦~~
我花五分钟浏览完开头,得出了一个结论:
看不进去。
织田作这家伙向来纵容我,却也在一些方面有着奇妙的执着。他坚持要我拿上这本书把它看完,因为文笔真的非常优秀。太宰和名叫坂口安吾的情报员扑哧笑起来,我瞠目结舌。这个时候半瓶伦敦干金已经开始在我血管里发挥作用了,我凶巴巴地推阻:别见人就抓着安利啊,笨蛋读者。
后来的场景带着一点醺醉的朦胧,简直像老电影一般。坐在角落里的女人穿着一身原教旨主义的黑色裙装,裹得严实,露出倦怠的眉眼(她的教义允许喝酒吗)。接着女人结账往出口走,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肩膀。她说对不起,我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