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出现一片围起来的待拆迁区,部分楼房已经砌砖封窗待拆。
简直完美垃圾场!
几乎在马霜痕刚弃车的一瞬,车尾呛出浓烟,愈演愈烈,直至火苗舔上车身。
周围除了路虎没有其他可燃物,马霜痕逃命要紧,翻过拆迁区的围墙,躲进了空无一人的旧村落。
金爷退开一截,碰上赶来支援的蚂蚁伟。
蚂蚁伟降下车窗,“老板,我们进去吗?”
金爷咬碎了牙,“把孖蛇和烂口蟹他们都叫过来!”
这片原来是一个城中村,海城近年城市化快速推进,到处都是挖掘机动工噹噹声,也出现不少待拆区毗邻新楼盘的奇景,就像蛀牙旁边长了新恒牙。
马霜痕打算从对面翻出去。
后面旋即传来脚步声,金爷和蚂蚁伟翻进来了。
马霜痕只能放弃直线走法,东拐西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旧村成了巨大的迷宫。
好不容易找到围墙,马霜痕扒上去刚冒个头,差点吓掉地上。
见鬼!
五花鸡竟然开车到了这边,见她便冲着手机喊:“我看到她了。”
车不止一辆,不知道金爷是不是出动整个水色他乡围猎。
马霜痕只得另寻出路,找另一个方向的围墙,可惜情况好不到哪里去,还没扒上去便听到人声,包围圈似乎在缩小。
第39章 第 39 章
温赛飞进了城中村便脱了卫衣, 连着口罩一起扔到路过的垃圾车,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海城的十一月底不冬不秋,街头穿衣风格不一, 有人穿薄羽绒服, 也有人穿短袖,温赛飞混在其中, 除了个头出众, 背影并不突兀。
没有确切证据,海关人员应该不会再深入追踪。
之前没摸透金爷的贩毒网络, 马霜痕的上线没通知收网, 哪知道金爷他们出师不利先栽了。
孖蛇带着其他“人肉骡子”要么改走其他途径去澳门,要么紧急排毒等下一次行动,但后一个方案等于这批“人肉骡子”废了,损失惨重。
温赛飞再给孖蛇打了一条电话,没接, 便把手机也扔了。这种手机一般一次性使用,很难后续追踪, 没有什么价值。
温赛飞招了一辆黑摩的,让他载到口岸附近的一个地铁站。交通枢纽附近都设有储物柜,他在里面存了应急的东西。
温赛飞拿到一部手机和一把车钥匙, 手机里能看到马霜痕的定位——她把比AirTag还小的定位器藏在头绳里,他的身上也有相同的东西。
定位一直在同一片区域打转,地图上看也是一片城中村。
温赛飞立刻拿了车杀过去, 一辆破破烂烂的灰色现代, 当然不是白色丰田, 很多人认得重案队中队长的车。
路上他给花雨剑打电话,“捞剑, 庞秋怡被滨海海关留了,我可能会被盯上,你帮我打点一下,不要打草惊蛇。”
花雨剑二话不说应过。
其实这种情况找尚涛或温瑞民更快,但尚涛对他的“阴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事不好多麻烦他;陌生电话打给温瑞民不是那么容易能打通。
花雨剑多关心一句,“你们现在情况怎样?”
“活着,挂了。”温赛飞像丢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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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霜痕不知道在这片区域玩了多久躲猫猫,听到人声的频率越来越高。四周要不是光秃秃的房子,藏不住人,要么砖封门窗,藏不进人。
马霜痕竟然成了过街老鼠。
又绕了一会,马霜痕还听清了谈话内容,这些人轻轻松松谈论吃了什么早餐。
她拐过一个屋角,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人。双方面面相觑,愣在原地,都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马霜痕看到一个如假包换的泥水工,戴黄色安全帽,挑着一担封门窗的空心砖;泥水工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狼狈但也漂亮。
这里不仅是待拆迁区,也是工地。早上8点多,工人开工了。
难道刚才听到的人声不全部属于金爷他们?
他们撤了?还是混在工人堆里?
后头隐隐传来动静,脚步声杂沓,人声混乱。
一人问:“你那边有吗?”
一人答:“一路过来都没看到,躲哪去了这小贱人。”
泥水工木愣愣地眼神从声源方向,回归马霜痕身上。
马霜痕悄然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忽地身旁就差一个门没封的房子蹿出一道人影,一把将她拽进屋里,力气和身手显然不是一般人。
她的嘴立刻被捂住,声音堵死在大力的掌心里。
“是我,别说话。”熟悉的嗓音缠着她的耳垂,温赛飞几乎是吻着她说。
“小飞哥……”马霜痕扣着他手腕的手才渐渐松弛,靠着他的胸膛等待屋外暴风雨过去。
外面传来倒砖声,泥水工开始自己的工作,用砌刀往水泥桶挑了水泥抹门槛,周而复始一块一块往上砌砖。
泥水工还没砌够两行,只听金爷隐怒的声音在问:“喂,你有看到一个女的经过这里吗?”
泥水工敲紧一块空心砖,刮了多于的水泥往砖顶磕,准备砌下一块,“这破地方还有女的?聂小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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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伟的声音逼近,“老板,还是没找到,是不是让她跑了?”
泥水工依旧不疾不徐敲敲磕磕,置身事外,又缺之不可。
金爷:“冰糖龙呢,人在哪?”
蚂蚁伟:“也没见到人,他手机收了。”
金爷:“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跑出去?”
金爷的目光忽然停在正在封闭的房门口,整栋楼就差这一道门没有封,屋里黑魆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