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跟在她身旁,瞧见她手背上那几个明显的月牙印,不由握着徐端宜的手,蹙眉痛心道:“表小姐也真是的,您刚才该直接甩开她的,这都留印子了。”
她眼里都是心疼。
徐端宜扫了一眼。
是有些疼,但这并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她笑笑,说没事:“过会也就消了。”
毕竟还在国公府,碧溪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暂且作罢。
外头锣鼓喧天,十分欢闹,徐端宜跟在后头问碧溪:“马车可准备好了?”
谢清崖走了,她自然也就没了马车。
刚才她便让碧溪先去和李管家知会了一声,让他替她多准备一辆马车。
这些小事,碧溪自然早就安排好了。
这会便回道:“都准备好了,是世子夫人遣人过来回的话,说回头与您一道去。”
“这也好。”
路上有个能说话的伴,自是比孤零零一个人要好些。
徐端宜没再想这事。
倒是去了外头,看着院子里那一堆男男女女,才又压下声音问了一句:“萧元福呢?”
碧溪也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了。
心里恼恨此人竟狗胆包天到了主子身上,也气今日没带时雨出门,要不然时雨今日定能好好教训他一番!
“听说世子遣人去了他那,具体发生了什么,奴婢没敢打听,但想来今日他肯定是不可能再出门了。”
这便够了。
徐端宜也不再说话。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等大婚仪程过去,萧宝珠跟柳寻一道拜别萧家老夫人和二老,坐上了离开的喜轿。
徐端宜也跟明氏碰了面,坐上了去往柳家的马车。
……
夜里。
南安王府。
谢清崖已经吃完饭,也已经沐浴洗漱完毕。
他穿着一身黑色常服,坐在躺椅上看书。
手里的书,翻了好几页,但真正被谢清崖看进去的字,却没几个。
他看一会。
便抬头,往高案上摆着的漏刻看去。
不知多少次后,眼见刻度已停在戌时和亥时的中间,再过一会,便要到亥初时分了。
谢清崖看得眉心微蹙。
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喊了令吉进来。
令吉就在外头待着。
听到动静,他立刻就进来了:“主子,怎么了?”
谢清崖见他进来,却又有些心生迟疑。
握着书的手,紧攥着,没有松开,眼帘也低垂着,似乎还在看书,一副其实也并不是很当回事的模样。
直到令吉又问了他一声,谢清崖才语气随意地问道:“……她回来没?”
可令吉不是昌丰,哪里能立刻就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他听完后,仍是一脸懵懂问道:“谁啊?”
话落。
他就瞧见王爷忽然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令吉被他瞪得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这话,哪里问错了?过了会,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长哦一声,问道:“主子,您是在问王妃啊?”
谢清崖自是不愿承认的。
明明午后才跟徐端宜说了,让她别管他的事,她也答应了。
这才过去多久,他反倒先管起她的事了。
一晚上心神不宁。
尤其是眼见时辰越来越晚,却不知道徐端宜究竟回来没,他这颗心也就变得越发不安起来了。
虽说没了萧元福那个混账。
但谁知道,会不会又有别的混账玩意?
那柳寻本就不是个好东西,都说人以群分,谁知道他那些来庆贺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东西?
要是回头又有人跟萧元福似的,去冒犯徐端宜……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虽说如今的徐端宜已非往昔模样,但谢清崖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担心的。
有些男的喝醉酒,便跟失了智似的。
丑态百露不说。
还总觉得天上地下,自己最大。
她今日又没带时雨出门。
谢清崖怕她吃亏。
想到这,谢清崖便有些坐不住了。
手撑在扶手上,想起来,但又不想被人窥探出自己的心思,谢清崖只好继续靠回到躺椅上,板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这,属下也不知道,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属下出去打听一下?”
令吉刚说完,便又遭了谢清崖一记瞪眼。
接连两次被主子怒瞪。
令吉却还是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只能小心翼翼问道:“主子,那属下要去外面打听下吗?”
谢清崖看着他这副模样,这下是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他十分不想说话。
但他也十分清楚,他这个护卫的头脑,他若是不主动开口应下,恐怕以他的脑子,恐怕很难意会。
心里懊恼。
早知还不如今夜让昌丰守夜。
只是……
太聪明也不好。
他也不想让昌丰瞧出什么。
脸色难看了半天,刚要说话,谢清崖就先听到院子里,忽然急匆匆传来一串脚步声。
谢清崖心下一紧。
怕出什么事,他忙往外看去。
待瞧见邓姑姑的身影,谢清崖下意识变了脸色,绷直了身子,但思索片刻,他还是先敛了面上的神色,重新靠坐回躺椅,嘴里压着嗓音同令吉警告了一声:“闭上你的嘴,待会别多嘴乱说。”
握着书籍的手,却无端攥得很紧。
显然是怕邓姑姑匆匆而来,是出了什么事。
令吉这会也瞧见院子里,邓姑姑的身影了,却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又要让他闭嘴。
虽然茫然,但令吉向来听惯了谢清崖的话,自然不会忤逆他,只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