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住在临风阁, 显然是谢清崖的意思,邓姑姑还没这个本事做这样的主。
虽然纳闷。
不明白谢清崖这么做的原因。
但徐端宜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便按王爷说的去做吧。”
既然谢清崖发了话,她也没必要忤逆他的意思。
反正她住在哪里都可以。
原本也只是想着他能方便些。
“诶!”
邓姑姑见她答应,自是高兴不迭。
“那您有什么需要,尽管与奴婢说!”说着又道,“奴婢给您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她怕徐端宜真有什么不适。
真耽误了,就不好了。
“不用了。”
徐端宜温声婉拒了。
怕邓姑姑多虑,徐端宜又补充一句:“碧溪这丫头,打小就跟着宫里的太医学医,一般的小病,她都会,我平日也习惯了让她看。”
邓姑姑惊讶:“原来是这样!”
她看了眼碧溪,见她文静与她一笑,心中自是惊讶不已。
他们王妃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这两位姑娘真是各有各的本事。
既如此,她也就不再找人献这个丑了:“那您先歇息,有吩咐再传唤奴婢,奴婢就先不打扰您了。”
徐端宜笑着与她点了点头。
等到邓姑姑退下,她垂眸去看地上放着的几个箱笼。
碧溪问她:“主子,那我们……”
徐端宜说:“那就先在这住下吧。”
到底不清楚谢清崖的意思,徐端宜便又多说了一句:“东西不必全部取出来,把日常要用的,先拿出来就好。”
碧溪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去办了。
时雨却忍不住吐槽了句:“也不知道这南安王究竟在想什么东西。”
被碧溪拍了一下胳膊,瞪了一眼,时雨才立刻闭了嘴。
两人重新把东西搬到里面,收拾起来,徐端宜则坐在外头的坐床上。
别说时雨纳闷。
她其实也纳罕,不明白谢清崖在想什么。
明明她最开始的提议是最好,也是最方便的。
是怕她身边的人告诉姨母去吗?
思来想去,徐端宜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无声叹了口气。
她想与他说,不用担心的。
有她看着,没人敢去与姨母说这些事的。
只不过,他应该不会相信就是了。
徐端宜有些无奈。
没再想这些事,她望向窗外那开得正好的桃树。
春光明媚。
白天的桃花,比夜里看着时,还要鲜艳许多。
那棵树过了这么多年,枝干也变得更加粗壮了,就连枝头上的桃花也更加繁茂了。
一簇簇粉嫩的小花苞,缀在树桠上。
被风一吹,一晃一晃,能看到里面嫩黄色的花蕊。
她忽然很有兴致,想作画。
这些年,她画过不知道多少的桃树、桃花。
姨母见她喜欢,甚至专门把御花园的桃树,特地移栽了几株到她的院子里。
但幼时最想要画的那棵树,却还未曾实现过。
如今倒是,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左右也无事。
徐端宜等碧溪她们忙活好,便让她们取出文房四宝,于茶几上一点点铺放起来。
昌丰受命过来取东西的时候,徐端宜正在窗边作画。
“你来做什么?”
时雨正好出去,看到昌丰过来,立刻就拉下了脸。
虽然听从主子的吩咐,不要跟王府的人起争执,更不可像昨夜似的,那般与邓姑姑说话。
但看到这位南安王身边的侍从,时雨还是很难对他有好脸色。
要不是主子在里头,怕主子训斥她。
估计她就得直接拔刀,把人赶出去了。
“额……时雨姑娘,王爷让我来取点日常要用的东西。”昌丰来时就料想过自己不会受欢迎,但看着这位红衣少女冷漠的脸,他这心里一时还是情不自禁有些打鼓。
听说这位时雨姑娘的武功不低。
他倒是并不怕打不过她,但也实在怕跟这位时雨姑娘真的闹起来。
刚才就是担心这个。
他才会让令吉留下,自己过来的。
要不然他其实也不想往这边跑。
昌丰心里很是无奈。
时雨冷眼看着昌丰,没有说话,扶在刀上的手,却好似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手指呈现紧绷的样子。
昌丰余光瞥见,心里都已经做好准备,等着时雨动手了。
没想到那扑面而来的气势,竟忽然如潮水一般退去。
时雨只是冷冰冰丢下两个字。
“等着。”
然后就进去了。
虽然不明白她的变化缘故,但没有动手,昌丰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主子,南安王身边的侍从来了,说是来取东西。”时雨进去传了话。
虽然一脸不高兴,但也没有故意添油加醋。
徐端宜正好坐在窗边,听到这话,就往外头看了一眼。
果然瞧见昌丰等在外头。
谢清崖身边那两个随从,徐端宜虽然不算熟,但还是知道他们的名字的。
一个昌丰,一个令吉,都是王府的家生子。
打小就跟着谢清崖。
此时外面站着的那个,就是名叫昌丰的那位。
“让他进来吧。”徐端宜吩咐。
时雨答应着出去了。
没一会功夫,昌丰就跟着时雨进来了。
“王妃。”
昌丰一进来,就忙先跟徐端宜问了好。
他低着头,态度倒是十分恭敬。
徐端宜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先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此时她亦是笑着与昌丰说话的。
“我也不清楚王爷平日用的东西在哪里,昌侍卫自己进去找吧。”